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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很有道理。”崔可夫对别尔扎林的话表示了赞同,“为了选择合适炮兵阵地,我打算亲自和炮兵司令员波扎尔斯基将军,以及近卫第35和第82师的两位师长,一起到实地去进行详细的勘察,以研究出一个比较可靠安全的办法。”
崔可夫在经过一天的实地勘察后,主动向我提出,夺取岛屿上要塞的任务,可以交给他的部队来独立完成。我见他如此有信心,便和别尔扎林打了一个招呼,告诉他只需要负责监视泽劳夫高地的敌人,解决岛屿要的任务就交给近卫第8集团军来完成。
在进攻的前两天,崔可夫将近卫第35和第82师全部团以上指挥员都召集到司令部,进行战斗部署,他在简单的寒暄几句后,就将布置任务的事情交给了参谋长弗拉基米罗夫。
弗拉基米罗夫走到地图前,拿起一根讲解棒,指着地图对大家说道:“……明天清晨,我军将出动强击航空兵和轰炸航空兵,对岛屿要塞和其它永备工事进行瞄准轰炸。航空兵通过其突击迫使敌人从这些工事内撤向野战工事。在这一天,除指定对要塞的围墙进行直接瞄准射击的炮兵连之外,其他炮兵不进行射击。
后天清晨,我航空兵将对同一目标再次进行突击,使敌守备部队无法返回核心堡,而不得不继续留在野战工事内。但他们这样做,就正好中了我们的圈套,等轰炸一停止,我们早就蓄势待发的炮兵,就一齐对野战工事进行射击。急袭射击的持续时间为30分钟,在炮击结束后,参与登陆的步兵乘舟艇渡河在岛上登陆,并在完成集结后开始总攻。
从奥得河右岸对要塞实施冲击的任务,由近卫步兵第82师担任;从左岸冲击要塞的任务,由近卫步兵第35师担任。第35师的1个团,准备从南面登上岛屿。……”
对于崔可夫的这个计划,我不禁暗暗点头称奇,先通过轰炸的方式,迫使德军从要塞和永备工事里逃出来,让他们从容地逃进野战工事。第二天再依葫芦画瓢,再次空袭要塞和永备工事,等德军再次进入野战工事,却命令炮兵突然开火,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弗拉基米罗夫讲完后,望着下面坐着的指挥员问道:“谁有什么问题吗?现在可以向我发问。”
他的话音刚落,便有一名上校站起身。通过他自报姓名,我知道他是近卫第102团团长,他望着弗拉基米罗夫问道:“参谋长同志,在第一天的轰炸中,您曾经提到了对要塞围墙进行直瞄射击的炮兵连,我想知道这些炮兵连是怎么回事?”
弗拉基米罗夫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扭头看着坐在一旁的崔可夫,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崔可夫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双手支在桌上的边缘,身体微微前倾,对坐在下面的指挥员们说道:“指挥员同志们,我来给大家解释一下这几个炮兵连是怎么回事。为了有效地摧毁德军的火力点,我特意部署了三个装备了203毫米口径火炮的重炮连。
一个炮兵连隐蔽在郊区基茨附近、奥得河左岸的堤坝内,向右岸的土木发射点射击。
将第二个炮兵连隐蔽在岛屿以南400米处、奥得河右岸的堤坝内,让它瞄准左岸的土木发射点和堤坝。这样的配置可以保证对可见的近距目标进行交叉射击。为了避免误伤自己人,在河两岸堤坝上的我军前沿,都设置了明显的标志。
第三个炮兵连部署在扎布钦车站附近的堤坝上。从这个地段上,我们的炮兵可以清晰地看见核心堡的围墙,并对它进行直瞄射击。”
第一天的轰炸结束后,为了观察重型炮弹直接命中要塞围墙的情况,崔可夫和我乘车来到了扎布钦车站西北的一个水塔附近。我们所站的位置前面是一个巨大的过滤池,看样子是水塔添加氯气、烧碱和水玻璃的过滤池。崔可夫的副官和一名警卫排的排长,就并排地站在过滤池的砖石墙前。
正当我们在观察要塞受损情况时候,空中忽然传来了划破空气的尖啸声,一颗炮弹在右面爆炸,片刻之后在左面也爆炸了一颗。没过多久,我们前后左右都响起了爆炸声。
“不好,我们被德国人发现了。”崔可夫大喊一声,连忙推着我躲在了那堵砖墙的后面。
德国人用迫击炮弹对我们进行炮击,从弹着点来看,他们已经锁定了我们的目标。处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无论往哪儿跑,都是十分危险的。因为一旦进入了可以隐蔽的区域,横飞的弹片就足以要我们的名。我们只能躲在墙后,将身体紧紧地贴在墙上。
此刻我忽然想起了白俄罗斯第三方面军司令员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就是在战斗中,遭到德军的炮击,而壮烈牺牲的。如果他没有牺牲的话,苏联在战争结束前,还能再多出一位战时元帅。想不到我今天也遭到了德军的炮击,不知道我最后的下场,会不会和这位差点成为苏联元帅的切尔尼亚霍夫斯基一样。
就在这时,身旁响起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气浪将我们摔倒在地上,堆在了一起。爆炸过后,等我清醒过来时,觉得我被人压在下面。身上压着崔可夫,崔可夫的身上压着他的副官和警卫排长,两人用身体挡住我和崔可夫的军官,此刻浑身是血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崔可夫把他的副官抱在怀里,拼命地喊着:“费奥尔多,你醒醒,你醒醒,快点醒醒啊!”
我挣扎着坐了起来,摇了摇昏沉沉的头,伸手去摸一动不动的警卫排长的后颈,发现他已经没有了心跳。我被吓了一跳,有些慌乱地说:“他死了!”
崔可夫转过头,一脸茫然地望着我说道:“丽达,他死了,我的费奥尔多和警卫排长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