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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并规定好了相互联络的信号,制定了发生意外时应对预案。
此外,为了赶路途中不再停歇打尖,而是将干粮和饮水下发到每一个人,边行军边吃。至于大小便无论是军卒,还是夫役可在僻静之处自行解决。麻烦的是那些歌伎,只能每车发个便桶,吃喝拉撒皆在一处肯定不舒服,可条件如此只能委屈一时了。
既然人家已经安排的明明白白,又皆是为了自己好,赵昺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吃罢了饭,他披挂上刀枪,又到火军处领了自己的干粮,发现其中多了些肉干,份量也比别人的大些,显然是老胡给其加了料的。
天色微明,队伍已经列队完毕,依次出营向东门行去。此时尚未到寅时宵禁并未接触,街道上空荡荡的,只有马蹄敲打满是霜雪的石板路发出的清脆的‘哒哒’声和车轴不堪重负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行至城下,城门已经洞开,门卒验过牌票立刻撤出拒马放行。赵昺出了城门,行了一段回首只见廖东如标枪般矗立在城头行着军礼,脸庞被初升的朝阳映的通红,他勒马回身抽刀还礼,又向其挥挥手告别。
离城向东走了一段,车队转而向北上了大路,行不过数里便见道路见窄,群山在望,渐渐行入山道。道路随山势婉转曲折,高低起伏,他们出城早,路上倒也免了相互避让,车队或慢或快,一路不停。
若是春夏季节,行走与青山绿水间,听着山溪奔涌却也惬意。可这个季节,周边皆是枯黄,溪水冰冻,只闻山风呼啸,一片萧瑟的景象让赵昺很快便觉没了意思。
但赵昺也时刻观察着周边地形和山势,沿途却也并非没有驻军守护,在村镇聚集之地和交通枢纽之地皆修有堡寨驻有军队,地形险恶之处也在制高点布置了哨所,修有烽燧,一旦发现敌情便会点燃烽火传讯,通知周边驻军赶到。
这种布置方式赵昺十分熟悉,此正是在初到琼州之时,为了逼服诸俚,他采用封锁道路和修筑堡寨结合的方式,将诸俚困于山中。但是正如廖东所言,由于兵力所限,他们只能采用重点设防的策略,而在漫长的交通线上山中小路、沟壑交错纵横,其中也就会出现疏漏。
一路上他们也偶遇对行的车队,问之前途平稳并无盗匪出现,但大家仍然不敢大意,刀出鞘,枪不离手,哨探不断。行至中午,他们走了二十里,可一路山路上行,人马皆十分疲惫,尤其是那些夫役全靠两条腿赶路,又要照顾车马,连续行军之下不免叫苦不迭。
于是朱瑜与徐宏商量,现在行程已经过半,前路是下行,在天黑之前定然能赶到宿营地。而拉车的挽马一路上坡吃力过甚,且经过多日行军已经疲乏,再不休息一下便有累死之虞,反而会耽误行程。
徐宏知道挽马皆是马场经过挑选,不适于做战马淘汰下来的马匹,体力比之战马差了很多。而看看那些挽马的皮毛被汗水打湿,鼻孔大张喷着热气,精神不振,知其所言不假,便选了处相对宽阔平整的河滩暂歇。
虽然视野相对开阔,但许宏也不敢放松警惕,还是在制高点布置了瞭望哨,且挽马不准卸辕,驮马不准卸货,战马不准卸鞍,以防有变。车队刚刚安置好,夫役们赶紧凿冰取水饮马,并取出草料喂马,而个人也抓紧时间吃饭,偷空歇上片刻。
赵昺自然也不能怠慢,他清楚你此刻不好好伺候战马,下刻它就不好好伺候你。所以也赶紧饮了马,又将装满精料的饲袋套在马嘴上喂食。而他也从一直揣在怀里的干粮袋中拿出面饼就着肉干啃食,至于热水就别想了,这年头还没有保温壶,而为了防止水结冰,里边掺了酒,味道喝起来也是怪怪的。
“奴家这里有热汤,是否用些!”正当赵昺就着寒风吃饭喝水的时候,停在旁边的厢车车帘被撩开,有个歌伎探出脑袋满是羞涩地问道。
“不懂规矩!”赵昺闻声一怔,左右看看才意识到是跟自己说话,可不等他答话,却有巡查的女官抢先呵斥,并拉下车帘,转而向他施礼轻声道,“陛下赎罪,惊了圣驾……”
“快起,勿要让他人起疑!”赵昺有些无奈地道。他知道这些女官长居宫中,最重规矩,情急之下忘了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