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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能告诉我,经历了些什么吗?”福琳走到床前,指着粉色小兔子被套和布娃娃,笑得几乎要断了气。
“笑什么,福大人,我好忧郁啊。”安弥终于开口了。
“你经历什么了?心灵重大的创伤吗?为何忧郁?”福琳抱着安弥故作轻松。
“孤独。”
“你这小样,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不孤独的还学人家怕孤独?”福琳故意调侃她。
“不一样的。四处没有人。不是没有人,是四处没有生物。不是生物,是四处没有一丁点活的有一丁点温度的东西!”
“那是什么意思?”
“没意思,寂灭之境!”安弥呆呆地说。
“寂灭之境……”陈澈心头一震,喃喃着不断重复这四个字。
“寂灭之境是什么鬼?”福琳很不耐繁地打断了陈澈的重复。
陈澈却一摆手,阻止福琳打断他和安弥的思路,问安弥道:“那后来呢?”
“后来……我可能是太饿了吧,不断出现各种幻觉,顾蠢材来救我,福大人来救我,顾贤来救我你来救我,过程都很艰辛,很艰险。都那么艰辛啊都那么艰险啊,即便我们抗挣到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可是到最后,全是假象!全都是假象!我好累!我好绝望!于是,我不再挣扎。”
安弥仿佛想起那无尽的冰凌世界,变成无尽的盐湖似的水天一色之境,还有身处无垠太空中四处疑是云似是山又是雪更像雾的绝望空洞!
种种挣扎过后,疲惫得意志全无的安弥再经历一场漫长的绝对虚空与绝对孤寂,身心被洗劫得无力再战斗!
“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你们都拿去,通通拿去包括我的命。”安弥平静得异常。
“你这是干嘛了呢?谁要你的命呢?你小命要来干啥了呢?”福琳在顾诺的卧室兼书房里大步徘徊。
寂灭之境!这正是寂灭之境!
陈澈心里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该心痛。安弥经此一劫,她春节那七天,人人普天同庆欢度佳节的假期里,她被甩进了类似佛家常说的“常寂光土”!
能进入常寂光土的人,全是天意所诣。陈澈一直最想进入的便是寂灭之境。可是,他最高也就能进入《青卞图》中,沿着古人修真之道冲破藩篱达至五通境界。
往后,大道修真的路上还能走多远,还得凭努力,更得看天意。
他羡慕也心痛安弥。
对于一个快乐和单纯得天使般的女孩,经历这些天,其实人间是七天,但异界里,不知道是多少年!
那儿的时间是没有时间这概念的;空间,也是没有空间这概念的。
陈澈深呼吸一个,再长长吐了一口气,拍拍安弥,说:“顺其自然。为上。”
“说人话!陈道士!”福琳翻了个白眼。
安弥忽然牵起了嘴角,欲笑还休,福琳突然疯婆子似的哈哈大笑。惹得陈澈也轻轻笑起来。
安弥从牵了牵嘴角到弯起小嘴到吃吃笑起来。
福琳大声对两人说,“记住,我们是人!过人的生活去。小沙弥,泡你的顾总裁去,搞定他!”
安弥和陈澈一听这话,已经十分不适,但唯有一笑。
修炼,在有意识无意识之间,已经过渡到另一个阶段。从来没想过修炼的安弥,却一下进入了常寂光土。
这确实是肯定了,她在另一个界域,是御灵使的猜想。
陈澈不知是喜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