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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毅回到酒店时，郭小玲已经入睡了。
轻轻打开房门，李毅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来到卧室。
卧室的灯光是亮着的，郭小玲像个小孩子一般，蜷缩成一团，拿被子蒙着了半个脑袋。
李毅爱怜的走过去，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俯下身子，在她额头亲吻。
郭小玲没有醒过来，但她像受到重大惊吓似的缩了缩身子，发出一阵轻轻的颤抖，紧紧抓住了李毅的胳膊。
李毅心想，她这是受到惊吓了，白天那血腥的杀人场面，一定会在她的脑海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还将影响他的一生。
别说郭小玲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就是那些当过兵的男子汉，又有几个敢于面对今天那样的血腥场面？
一枪爆头，脑浆横流！
捏断喉咙，死不瞑目。
钢管穿胸，血流如注！
这一切不是别人所为，而是在自己面前，被自己人给当场打出来的场面！
种种惨象，就算是李毅，此刻回想起来，都忍不住心里发寒。
李毅抽了抽手，但郭小玲握得很紧，李毅抽了两下便放弃了，和衣躺在她的身边，搂着她，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背部。
郭小玲的呼吸渐渐平复下来，身子也不再发颤。
李毅怜惜的抱着她，带着满身的疲惫，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李毅醒过来时，看到郭小玲已经醒了。
她正像个小孩子一样，撑着下巴，趴在李毅身侧，睁着大眼睛看着李毅。
“怎么了？”李毅微微一笑：“不认识我了？”
“你还像以前一样。臂弯还是那样的温暖。鼻息还是那样的悠长厚重。”郭小玲道：“但我此刻看你，跟以前看你的感觉的确有些不太一样了。”
李毅笑问：“有什么不一样？”
郭小玲道：“以前我总拿你当我男朋友看，幻想着有一天会和你走入结婚礼堂。相守一生一世。”
李毅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问道：“那你现在呢？”
郭小玲道：“嗯，现在我还梦想着能和你相守一生一世。但我已经不拿你当男朋友看待了，也不在乎能不能跟你结婚了。”
李毅道：“那你拿我当什么看待呢？情人？”
郭小玲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喜欢情人这个词。严格说起来，我不算是你的小三吧？林妹妹才是我和你的小三呢！只不过在这场爱情中，小三击败了正室，扶正当了妻子。”
李毅笑道：“要不我们改个国籍？我听说阿拉伯国家的法律允许一夫多妻。”
郭小玲扑哧笑道：“我才不去当什么阿拉伯人呢！我以前在国内，总听人说，外国有多么好，很多人都梦想着移民当外国人。但我到外国跑了一圈才明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只要有国界线的存在，国家和民族之间就很难做到没有冲突。我在外国。听到和看到了很多华人的血泪故事。过去的，现在的。都有。于是，我就想明白了，外国的月亮再圆，也不属于我们。我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国内的好。”
李毅道：“看来你这段时间长了不少知识啊！我们还是回到刚才讨论的问题上来，你把我当什么人看待？不是情人？那是知己？”
“徐志摩写给梁启超的信中，有这样一个句子：‘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我想，我把这句话送给你，也是合适的。”郭小玲说道。
李毅道：“灵魂之伴侣？”
郭小玲道：“对，就是灵魂之伴侣，李毅，我爱你，这是千真万确的，我并不想否认自己内心深处的需求和真实感情。既然我们不能进行法律意义上的结合，那我们就来一场精神结合，结一对灵魂上的伴侣。”
李毅揽过她，让她靠在自己胸口，说道：“对不起。”
郭小玲道：“我们之间，不需要说对不起。从你踏上这片国土，冒着敌人的炮火前来寻找我时，我就知道我的心再一次被你俘虏了。哪怕今后我只能守望着我们的过去生活下去，我也会将我的余生交付给你。一个和你一起经历了生死的女人，对你还有什么期盼呢？”
李毅紧紧搂着她，或许这一刻，他才深深的明白，自己的心里，早已经将怀里的这个女人爱得深入了骨髓。
花小蕊对李毅来说，是个意外，但这个意外又让他欲罢不能，欲舍不能。
林馨是李毅的妻子，这一点是他无从选择的命运，也是他不可抛弃的发妻。
郭小玲是李毅此生认识的第一个女人，也是他的第一个情人，不管之前发生过怎样的不愉快，但一切纷扰过后，他还是发现自己心底永远留着她的倩影。
来南联盟之前，李毅跟林馨说过，他此来的目的，只是为了找到郭小玲，只是想看到她平安。
他也的确想和郭小玲之间做一个了结，既然郭小玲已经断弃了这份感情，那这份感情也就没有再存在的必要了。
但是此刻，听着郭小玲来自灵魂深处的深情表白，李毅埋在内心深处的爱情也被唤醒了。
这一世，李毅注定要受到情结的缠绕，难以脱身。
至于是福是祸，不走到那一步，谁又说得明白？何况那天杀的老天爷，向来不让人间世事过于圆满，一个人在得到的同时，在另一个方面必定会有所缺失。
“事情都谈完了？”郭小玲问。
李毅缓缓说道：“都准备好了，今天晚上，我们拭目以待吧！”
郭小玲道：“我还是很奇怪啊，李毅，你们是怎么知道米国将会轰炸我们的大使馆？大使馆代表着我们国家的主权和领土，米国这么做。等于是在公开向我们宣战啊！”
李毅冷笑道：“米国也是分很派系的。有亲华派，也有强硬的**派。就算是他们的总统，也未必能控制住所有人的行动。”
郭小玲道：“那这个绝对机密的事情。是怎么泄漏出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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