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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晚,试着解开你的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跳的时候抓住垂落下来的树干,再往右手边突起的石块那里跳,动作要快。”
这棵树有些年代了,主干够大。尤其悬崖上的树木生命力最大,树根狠狠的扎进石缝中,生命力极其顽强。
可再顽强的树,也撑不住那么长时间的重量。
靳原寒所见,树的主干正在一点一点的松动,保持原样不动等人来,怕的是这棵树再撑不了那么长。
唐晚会出事,可是按照他刚才那个来,唐晚只要稳定自己的情绪,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成功。
后者的可能性比前者的可能性要大,但唐晚是不敢的,她的声音照旧惊恐慌乱:“不,打开车门抓住树干树会断的,我能感觉到这棵树在慢慢的朝下垮……”
没有人是不怕死的,哪怕接近死亡边缘,只要有一丝放缓,就要拼命的,贪婪的活着。
她的后背绷紧,后面语不成调,而眼泪抑制不住的朝着下方掉,双目没有丝毫的焦距,她还有太多事情没做完。
怎能轻易死?
“唐晚,你自己都察觉到了,那你觉得你还能在那上面平安的待多长时间。这掉下去的冲击力有多大你知道吗?这不是在演戏,没有威亚,上山的路途也有很远,他们得要找工具,你觉得你还能等他们来吗?唐晚,你必须跳!”
靳原寒声音沉沉笃定而来。
唐晚唇角哆嗦着:“不,我不敢……”
“唐晚,你按照我说的做还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这棵树的断裂程度已经在加快。你不跳,万丈悬崖摔下去,你会没命的。”
靳原寒的话继续在耳边响起,唐晚紧咬住下唇,横竖都是死,那不如就听靳原寒一次。这次,她赌……
开车门,抓树干,看准了右手边的凸起的那块地方,她纵身跳过去……
“喀嚓——”
“砰——”
声音接而连三的响起,那棵树断裂,甲壳虫伴随着断裂的树枝掉落悬崖,唐晚紧紧的抓住面前的藤蔓。
死死的抓住,也不顾藤蔓上的咯手的程度。
她低着头,面容上没有间断的眼泪在此刻更加的汹涌起来。
旁边靳原寒看着,从她跳车到纵身一跃,他的心一直都绷住。扫看了一眼那突起的地方,其实就是横生出来的一块石头。
很宽,要不然的话唐晚那纵身一跃根本没可能成功。
抿着唇,靳原寒一步一走,三步跳跃,朝着唐晚靠近。
和唐晚共站同一地方,靳原寒伸手,拥她入怀,开口,声音沙哑低沉:“晚晚,别怕,我在。”
唐晚没应声,只是一个劲的掉眼泪,而靳原寒却是把她给抱紧,轻轻一笑,俯首靠近着唐晚:“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的。”
暗黑夜色下,凑近唐晚那一刻,看不见的是他已然发红的眼眶。
-
头顶有光晕折射而来,紧接着路年那焦急的声音:“靳先生和唐晚在那里,快,你们马上下去救人。”
路年催促着,而旁边唐天齐看着两人相拥紧靠的身影,心一下子低沉下去。
搜寻人员立马攀岩悬绳开始救人。
二十分钟后,唐晚和靳原寒被救了上来,唐晚全身虚软瘫坐在地,只有在电影中才会出现的生死攸关场面如今出现在她的身上。
唐晚情绪奔溃太过正常。
“晚晚,你没事吧?”
唐天齐扶起了唐晚,奔溃的情绪让她哭的像个无助孩子。
唐天齐抱紧了她,一手拍抚着她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孩子别怕,已经没事了……”
靳原寒看着,那紧抿着的薄唇这才稍稍缓和几分,而掌心内侧,却隐隐可见鲜红的血迹。
到达医院已经是凌晨一点半。
靳原寒让医生检查着唐晚的身体,发现唐晚并无大碍,只是受到了些惊吓,休息几天就没事。
听着,靳原寒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走到唐晚的身边,勾了勾唇角:“听见没,得好好在家休息几天。”
靳原寒伸手,要顺唐晚的发,唐晚眼尖,发现了靳原寒掌心的擦伤。她抓住了靳原寒的手,朝着医生说:“医生,你过来给他处理一下伤口。”
医生看了看,的确是擦伤不小,而医生在给靳原寒处理伤口的时候,唐晚看到了旁边静候的唐天齐。
唐晚的唇角抿着,有些犹豫。可是手机跟随甲壳虫一起下掉悬崖,想了想,唐晚还是隐忍了下去。
靳原寒处理好伤口,这边路年已经办好手续缴费走了过来。
医生朝着靳原寒叮嘱:“尽量别碰水。”
弄好这些后,靳原寒准备带唐晚回山水居,旁边唐天齐还在,视线相交的时候,是唐天齐先笑着出声:“那行,既然没事了,我就先走了。企划部那边我会去安排好。”
“再见了岳父。”
“再见,爸。”
靳原寒和唐晚一前一后的朝着唐天齐挥手道别,医院走廊,靳原寒和唐晚并肩而立,齐安已经下去停车场开车。
唐晚低头走到半路的时候,终于把头给抬了起来,“这次是有人打电话给我,说知晓我母亲的事情,我就开车过去了,没有想到路上会出现意外。我很抱歉。但同时,我也很谢谢你。”如果不是靳原寒的话,她或许……
靳原寒抿着唇,声音缓慢淡然:“你母亲的事情,如果你要问你母亲的事情你直接问你父亲是最好的,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都不愿意相信你父亲?甚至,你觉得这是一场意外?”
这句话的意思唐晚清晰的明白。亲人最该信,可当初不也是亲人背叛的她吗?还有,那忽然出现的车唐晚并未觉得是意外。
但说是这样说,可是未曾想到她的话被靳原寒直接给拆开。
唐晚红唇又抿了下来,靳原寒见她不说话,伸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正欲拍抚,却被唐晚给拿了下来。
唐晚说:“你手上还有伤呢,医生和你说了要尽量别碰水,当然也不能用力。”
“好,我听太太的。”
靳原寒勾唇一笑,撩人的笑容分外明显。
“你得注意。”
唐晚轻轻的扯动着唇角,声音低小又笃定。
很正常的神情,很正常的话,可是落在拐角处江律的耳中就不一样。这倒像是夫妻之间最日常的日常。
尤其是他们远去的身影,身影被灯光拉长,影子相伴柔和。
江律收回了视线,拉着手中的热水壶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一左一右,一南一北,从未平行,此刻再也不相交。
-
山水居。
靳原寒带着唐晚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两点多,除却惊动门外的保安,佣人早已经歇下。欲要上楼的时候,和下楼喝水的宁朗打了个照面。
宁朗睡眼惺忪,又打了哈欠:“你们两个人怎么弄到这么晚才回来?”
“在外面观了一会的景色,先上楼了。”靳原寒搂住唐晚上楼,擦身而过的时候,宁朗瞥见了靳原寒手中的纱布。
睡意顿时间清醒,宁朗疑惑了,好端端的手怎么了?
想要叫住问,可是看着靳原寒的步伐走的快,想了想,还是作罢等明天。
进了卧室,靳原寒温柔的亲了亲唐晚的额头,软着声音:“先去把澡洗了,睡一觉起来就什么状况都没了。”
“那你怎么洗澡?”
唐晚看着靳原寒手中的纱布,顿时间为难了。
靳原寒笑了笑,露出的手指轻轻的戳了戳唐晚的脸颊,“不是有你吗?我辛辛苦苦把你从那里找回来,算是酬劳帮我不行?”
“好。”
唐晚点头应声,没有迟疑。
靳原寒的话是没错的,的确是他找到她,如果没有他的指导,她会和甲壳虫一样,葬身悬崖底。
道谢要,可是这是救命之恩。
并非说曾经的伤痛就此瓦解抹平,只不过是因为他救了她而帮忙,仅此而已。
唐晚为靳原寒找了套睡衣,又给靳原寒把水温给调好,然后开始给靳原寒动手脱衣服,肌肤纹理一点点的映现入唐晚的眼帘。
唐晚脸上温度有些高,可被她给稳住。
有条不紊的帮着靳原寒擦拭,靳原寒比她要高,一低头,就可清晰望见那红梅点点。
此刻的场景很不适宜,靳原寒强忍住心头异样,任由着唐晚的动作来。唐晚喉咙发堵,动作不能快。
她逼迫着自己当成平常的来。
可当唐晚看到靳原寒有变化的时候,她觉得她不能继续下去了。
她想着把毛巾丢到靳原寒的手中,可是想到他受伤,她有些犯难的时候,靳原寒朝着她靠近。
俯首靠耳,嗓音低沉:“一起吧,一起洗省事不少。”
“不……”
唐晚拒绝的话语还没说出口,她就已经被靳原寒给推到了花洒下面,水淋湿了她的衣服,完美身材清晰体现。
后来,后来唐晚被靳原寒以吻封缄…………
-
早上十一点,山水居。
唐晚睡了很沉很沉的一觉,醒来的时候靳原寒已经不在卧室了。
她起床走去了盥洗室,镜子中,她雪白的脖颈上红色草莓明显。再往下几分,那都是靳原寒在她身上制造出来的印记。
唐晚抿着唇,想起昨晚靳原寒抱着她亲吻在她耳边说过的话。
他说:“唐晚,你做的很勇敢。我和你说过只有百分之六十,那剩下的百分之四十的不可能,如果失败,我想着我抓住你的手跟你一起,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
“晚晚,此刻我想清晰的察觉到你的存在,我也想要你察觉到我的存在,可我知道,你累了,你需要休息。晚晚,你可以不管一切,但你要明白一点,不论如何,我会陪伴在你的身边,不会放弃离开。”
“在想什么呢?”
低醇的嗓音入了唐晚的耳中,回头,她看到靳原寒双手抱臂依靠在门边,嘴边那是最温和的笑容。
此刻,唐晚想到一句话:温文儒雅,芝兰玉树。
“没什么。”
唐晚笑着摇头,开始动手挤牙膏。
靳原寒说:“那你先洗漱,我去给你拿衣服。”
“嗯。”
应出靳原寒这句话的时候,唐晚已经开始动手刷牙,所以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靳原寒把衣服递给了唐晚,温声的说:“我把饭菜放在了外面的茶几上,换好衣服后赶紧把饭吃了。”
昨天到现在唐晚一直都没吃东西,没提,那是因为知晓人在极度恐惧之下和平安之后的落差很大。
也没胃口。
唐晚点了点头。
十分钟后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茶几上面丰盛的饭菜。环顾四周,发现靳原寒正站在露台上面打电话。
她坐下来慢慢吃,因为明白,她得顾好自己的身体。
而靳原寒这通电话,来自于齐安。有关于发给唐晚的那彩信内容,齐安已经调取出来并发送给靳原寒。
齐安的这通电话就是朝着靳原寒汇报事情的进展,以及事情所有调查的经过。
号码是新买的,未曾注册,安山那边,前几天的确是有一辆面包车驶进,可没有牌照,调查起来有点麻烦。
至于唐晚所说农家运输货物的车,有位老伯说他丢了车,但问题是,那辆车也坠落悬崖,是何人所为不曾知晓。
彩信的内容靳原寒看了,那人就是利用唐天齐和唐晚近日来所发生的矛盾空隙,从来来引起唐晚的疑惑,抓住这点来危害唐晚。
抿了抿唇,靳原寒沉冷的说:“幕后推手是谁我给你三天时间查出来。”
“可是……”
三天?
齐安是为难的。
可是靳原寒却截断了齐安犹豫的话,靳原寒的话,不容丝毫的抗拒:“不早点查出来,唐晚的危害就依然存在。这已经构成了人身伤害,联系局子里的人让他们派人查,这边我们也动手查。”
“是。”
双方合力,必能事半功倍,如此,齐安除却应声已经没有拒绝可能。
-
靳原寒站在玻璃门的后面,双手插在家居裤的口袋里面,视线一直望着室内的唐晚。只见她有条不紊的吃着饭,看样子胃口还很好。
等她吃完后,靳原寒这才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听闻响动,唐晚回头看了过来,视线相互交缠。
靳原寒笑开了唇:“饱了没有?”
“嗯。”顿了一会,唐晚朝着靳原寒问:“那你吃了没有?”
“我八点起来吃早餐的时候你还在睡,我就没忍心把你给叫醒。11点的时候,我寻思着你也已经醒来,这是妈特地为你做的。”
靳原寒走了过来,在唐晚的身边坐下。
唐晚听着,犹豫了一会朝着靳原寒继续发问:“那妈知晓我昨天晚上的事情吗?”
“虽然不能让她担心,但我还是告诉她了。我和爸妈,宁朗一致同意,以后汪学森接送你上下班。”
靳原寒缓然出声,字音却落的有声,而唐晚明白,这次想要自己亲自开车已经是没可能的事了。
“好。”唐晚应了声,而下一刻,靳原寒把手机递到了唐晚的面前,薄唇淡然掀动:“你就是因为这些去找打电话给你的人?”
唐晚看见了,靳原寒的手机上面是那个号码的主人给她发来的彩信。
只是,为什么发给她的东西靳原寒会有?
这一刻,唐晚眼眸都是错愕惊恐。
靳原寒徐徐开腔:“想要知晓你短信内容不难。但我不屑,可这次不同。唐晚,你信发过来的这些?”
唐晚否认,回拒到没有迟疑:“我不信。可问题是,空口无凭,这些都摆放在这里了,我如何能不信?”
她看到的时候眼眸刺痛,因为不敢相信。
可是越是深想,就越是难受。
她想要知道那个人的目的,想要清楚的知道事情的事实。
“唐晚,你不知道现在有一种手段叫做ps和造假吗?就算你信了,可你当时看到这些的第一反应不是该上去唐氏总裁办找你父亲问清楚吗?为何还要跑到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找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
---题外话---么么扎亲爱的宝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