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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鬼盯着手机屏幕看了许久，还是没想好到底该怎么回。
他不想回这条短信，可是不回，青衣肯定会担心。
足足犹豫了十分钟左右，酒鬼还是这么捧着手机。
终于，他无力的手指在手机键盘上艰难地敲了起来。
“我真的没事。”
编辑完这条短信，酒鬼却犹豫着不敢发出去。
因为他知道青衣看到他的回复后会有多担心和失望。
可除了这样，他还能怎么样？
难道答应，真的等青衣回来带他去做检查吗？
酒鬼最终还是将短信发出去了，明知道青衣在飞机上，一时半会儿看不到他的短信，可他还是这么拿着手机一直等着。
现在的他，好像除了这件事，也没其它事能做了。
护士来换药水的时候，见酒鬼还拿着手机不放。
有些看不下去了：“你刚做完手术，医生说要休息。”
“……”酒鬼不知是没听到护士的话，还是并不想理。
“我就不明白了，她这么对你，你干嘛非要在这一颗树上吊死啊，都说人在困难的时候才知道谁才是对你好的，你都病成这样了，她都不来看你一下，她对你到底怎么样，你还不明白吗？”小护士一直以为酒鬼放不下的是个他爱得卑微，爱到骨子里的狠心女孩子。
“他对我很好。”酒鬼开口，回了句，语气里有着淡淡的幸福和开心。
“她要是对你好会连看都不来看你一下？！”
“他不知道我在医院。”
“……”小护士一下子被噎住了。
没一会儿又有些不服气地：“你现在这样子，随便一个人都看得出来你生病了，就她看不出来。”
小护士真的很想说：你喜欢的人肯定不喜欢你，你何苦再这样。
她真的有些看不下去了，真的很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子心会这么狠。
“……”
酒鬼没理会护士这句话。
他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青衣当然知道他身体不好，只是他自己一直瞒着，还总拿自己就是医生，让他不用担心的话来挡他。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他的主治医生拿着他的病历本走了进来。
关心了他的身体情况后，便坐下来和酒鬼商量他病情的事。
“后天下午还有个小手术，你要做好准备。”
“嗯。”酒鬼淡淡应了声，并没有太大反应。
“慕寒，你的情况实在有些严重，几乎所有的肾脏都出了问题，而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负荷不了那么多起大手术，你看能不能联系你家人，找个人来照顾你，朋友也行。”
酒鬼的情况，医生是第一次见。
他真的是第一次见到一个人的身体可以同时存在这么多的病，多到让人无从下手，多到不可思议，多到让他都觉得头皮发麻。
他无法想象酒鬼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
更让人难以想象的是，这个人还这么年轻。
“我一个人能行。”
“有几项大手术没有家属签字，我们不能随便给你做的。”
“……”酒鬼没再搭理医生。
医生尝试着再次与他沟通，可酒鬼还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