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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披在头前，有些孤傲。
“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
荒牧天定住了脚步，缩在了阴影里，似乎没有脸面走出去。
他望着那个跪倒在地的老者。
有些人，跪着也比站着的人要高大。
他静静的望着雨水，目光悠远，而后叹了口气：“二哥，说实在的，我很羡慕你，从小到大，你总是意气风发，岁月没有磨去你的棱角。”
“但我不行。”
“自从你走后，很多人扛不住压力，只能向着大长老和荒江那边靠拢。”
“加上陆刀的强势崛起，未来的走向越来越明朗。”
“你无妻无子，潇洒自由，可我身后，还有上百口人，我自己一个人可以跟着你跳入火海，但我不能拉着他们，跟你一起跳入火海。”
荒德祐沉默不语。
“当年，之所以没将族长的位置传给你，也是因为你的性格，这个位置，并不适合二哥你。”
荒德祐笑道：“你知道，我也不想这个位置。”
“所以，有些事情你不要怪族长，族长这些年也难做，一方面有你，另一边是大长老，而当年那个婴儿，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孙子，他才没有表态。”
“而今，陆刀也是他的孙子。”
“如今妖族蠢蠢欲动，还有所谓夜幕教的事情，一旦等到十万山倒，这片大幕，终究要拉开，我们能抗多久，你能抗多久，族长和大长老能抗多久。”
“我们已经熬过了漫长岁月，也有幸见证了灵气时代，但毕竟之前的修炼，会伤及到根骨，没有天地力量的扶持，我们一族的因为血脉，反而寿命更短。”
“总要有新鲜的血，来支撑起这个家族。”
“我们如此，其他势力也如此。”
“灵气年代，就连天劫都比以前强盛了，为了渡天劫，这些年，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强者了。”
“我们这一代，正在老去、死去。”
“二哥，你也老了，同样是造化境，我敢打赌，你绝对比不过几年后的雷东南，也比不过几年后的陆刀他们。”
“你想说什么？”荒德祐眯起眼睛，目光透过雨帘。
荒牧天抬头望天，望着这场雨：“荒神祭，这应该是最重要的一次了，我们荒神一族，很久没有下雨了。”
“这场雨，希望能够将一些陈腐冲去，带来新的生机吧。”
“年轻一辈的事情，就让他们去解决吧，我们这些老人，何不每天喝茶逗鸟，总好过打打杀杀。”
“他回来了。”荒牧田忽然说了一句。
他？
荒德祐困惑不解。
“当年的那个婴儿，很可能还活着，昨天据说出现在金光城里。”
和荒牧天预料的不一样，他没看到荒德祐激动无比，只是低着头，看着满是水花的地面。
“二哥，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到时候该怎么算账。”
“你不要乱来！”荒牧天哆嗦了一下，勉强道，“你若是乱来，恐怕会害了他，族长那边应该也知道了，只是没有发话，大长老也很沉默。”
“只是，我希望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一个被取走了血统天赋的后代，怎么可能赶得上陆刀。”
荒德祐嘿嘿笑了两声：“他既然能够来到这里，就说明不简单……”
“二哥，你笑得有些阴沉，千万不要乱来，不然下一次，就直接将你关到宝瓶之中了。”
“放心，我不会的。”
“我还得好好看一下，荒神祭精彩的戏份。”
忽然，荒德祐站了起来，他身上的封印，一道道崩溃，那四道山字符，被他抓在了手里，而后捏碎。
看着满脸惊恐的荒牧天，荒德祐哈哈大笑：“娘的，本来还想多装一段时间，到时候看谁不顺眼，忽然暴起就杀了，现在算了……”
“你这什么眼神，放心，我这一次一定不会惹事。”
荒德祐拍了拍他的肩膀，轻松愉悦的走了出去。
荒牧天一脸见鬼：“这老家伙，该不会连体内蛮神的血脉都觉醒了吧！”
荒德祐的父母，一个是荒神后代，一个是蛮神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