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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ver flows in you》是一首前世名曲,既可以翻译成《你永远流淌在我的记忆里》,也可以翻译成《你的心河》,或者意译为《我心流动》
唐霜最爱的,还是《你的心河》这个名字。
他现在弹奏的,是这首歌的缓慢抒情版。
这首钢琴曲的前半部像是讲述故事,不急不缓,娓娓道来,到中间部分变得轻快柔和,曲调缓缓推进又缠绵不断,到最后渐渐归于平静,就像一条河流,一段人生,经历不外于这三个阶段。
音符优雅缓慢地从钢琴中一个一个蹦出来,听在大家的耳朵里,却仿佛窗外的黄浦江成了一条天河,从透明的墙壁中静静从演播大厅流淌而过。
不知什么时候起,演播大厅明亮的灯光已经熄灭,换之是淡蓝色的弱光,与窗外的月光仿佛,众人沉浸在这淡蓝色的月光中,在幽静流淌的河水中徜徉。
时间的长河里什么都有,每个人从音乐中感受的,也不尽相同。
张非看到了曾经快乐的一幕幕,梁乔看到了逝去的刻骨铭心的那段感情……有人感受到了初恋,有人感受到了春天的缠绵和生机,有人仿佛置身于夏天的草原中……
最后一个音乐从钢琴中蹦出来,跃到半空中,缓慢升起,渐渐无声无息地消失在空气中。
虽然已经消失,但是音乐声还在众人耳边回响,仿佛是周围的空气舍不得这般美好的音符,它们温柔地伸出手,想要捉住音乐的精灵,却只能虚空抓到尾巴。
唐霜已经停止了演奏,演播大厅却依然沉浸在美好的琴声中,四周摇曳的蓝光像是一片大海,这里成了大海的一角——心河的终点,不就是大海的深处吗?
此刻,每个人都徜徉在自己的心河深处,感受曾经的,深藏在河底的,如今被琴声触动而泛起的点点滴滴,有的美好,有的遗憾,有的平平淡淡……
就连演奏钢琴的本人,唐霜也情不自禁想到了前世今生,想到芙蓉镇,一个平淡的午后时光,一只卷毛的金色小狗在拱裤脚,他在看书,一双芊芊素手在煮茶。
张非率先清醒过来,看着静静地坐在钢琴前的那个身影,心中满足地叹息,然后啪啪啪声响起,热烈鼓掌。
掌声一声两声三声……仿佛在山谷回荡,随着掌声持续,大厅里掌声越来越多,交织成片,越来越热烈,犹如沸水奔腾,到最后,人人站了起来,向这样的美好音乐致敬,向心底的柔软致敬。
——
罗雨晴在唐霜准备弹奏时就心神不属,唐霜的那句“送给我的猫”,她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年底前在盛京,唐霜给她唱歌,歌名叫《做我的猫》,所以唐霜所说的“送给我的猫”,其实就是送给她的。
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
她终于知道唐霜说的礼物是什么,对音乐人来说,对任何人来说,再没有什么礼物能比的上一首天籁般的音乐更加动人。
她从没听过《你的心河》这首钢琴曲,唐霜说了,这是一首原创,也就是专门为她创作的,写的是她吗?那个“你”是不是就是指她罗雨晴?我的心河?他是想了解我的心吗?是想了解我的过往经历和心路历程吗?是不是我对他忽冷忽热,让他感觉到了迷茫?……
音乐停止了,罗雨晴还在胡思乱想,心思完全不在现实中,飘在了虚无缥缈中,她现在多么希望能立刻见到这个弹钢琴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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