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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校的教授、或者知名画家、音乐家、演奏家、舞蹈家等,年龄至少在四十岁往上,今天怎么来了个小年轻呢,要知道今天的课程并不是跆拳道之类,而是需要数十年修为的书法。
老师们迷惑不解,最不解的当数刘璐,她是知道刘昆仑底细的,这家伙是木孜塔格的表哥,据说是四川的藏人,难道书法课调整成民族舞蹈了?这小子的身条倒是像个跳舞的。
主任说:“小刘,两件事,第一,这是书法老师,你接待一下,第二,有个转学生,回头你收一下。”
“转学生?从哪儿转来的?”刘璐很纳闷,这年头转学的可不多。
“从加拿大转来的。”主任说,恰好手机响了,拿出瞄了一眼,“他们来了。”
转学生是坐着一辆丰田埃尔法保姆车来的,带着保镖和保姆,这些家庭工作人员留在车内,陪他上来的只有母亲。
刘昆仑首先看到走进门的是苏晴,岁月流逝似乎在她身上看不到痕迹,依然是那么的青春飒爽,身段苗条,然后他看到一个少年版的自己,穿着校服跟在苏晴身后。
主任上前迎接,向刘璐介绍说这就是转校生王锡之,这是王锡之同学的母亲苏女士,因为刘昆仑站的比较近,主任顺带着也提了一嘴,这是书法老师昆仑。
苏晴不由得看了刘昆仑一眼,淡淡点点头说声你好。
刘昆仑的心在剧震,苏晴的下落本来他并不是太过在意,料想王海昆代替自己后也不会收容她,估计是找个好人家嫁了,但是现在看来王海昆照单全收,甚至还生了个孩子,但这个孩子长得未免和自己太像,宛如双胞兄弟那种,那么就有一种可能性,这个孩子也是克隆体,是王海昆未雨绸缪搞的备份。
从某种意义上说,苏晴就是崔素娥,王锡之就是另一个刘昆仑。
悲愤交加的刘昆仑不知道上课前这些时间是怎么度过的,直到刘璐来叫他还没从激烈的情绪波动中走出来,如果说十八年目睹春韭养育儿女是漫长的感动,那么见到苏晴母子就是短促有力的致命一击,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那个恶魔,是叫他王化云还是王海昆,拆散了一个家庭又一个家庭,一个个无辜的人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决不能允许他再继续作恶下去!
刘璐带着刘昆仑来到高一七班教室,正式向同学们介绍新来的书法老师,然后将课堂交给了刘昆仑。
“表哥”的突然出现让木孜塔格还有知情人士盛兆存单莺歌都惊呆了,几个孩子面面相觑,一脸的诧异。
刘昆仑自我介绍道:“我是你们这学期的书法老师,你们可以叫我昆仑,这是……这是我的笔名,我知道在座的诸位有很多已经具备了书法功底,那么在正式上课前,我想用另一个方式来介绍自己,用书法。”
课堂已经经过布置,一张书案代替了讲台,而黑板上方的摄像头能写书写过程传递到投影仪上,刘昆仑磨着墨,心如潮涌。
学生们静静坐着,树人中学的学生素质很高,即便心思不在课堂上也会很配合老师,他们不会知道,这位名不见经传的书法老师此刻的心潮起伏。
此时的刘昆仑并不是他自己,南裴晨的记忆和思绪袭上心头,西南联大,鹰击长空,二十年牢狱之灾,迟来的爱情,被剥夺的一切;继而是刘昆仑的视角,出身贫寒,桀骜不驯,刀光剑影,醉生梦死,十八年的蛰伏,死亡与重生,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深吸一口气,提起毛笔写下一首词。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关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教室内寂静无比,学生们全神贯注看着老师写字,仿佛不是在欣赏书法,而是在倾听故事,一个男人的一生,字写完了,故事也讲完了
书法就是艺术,即便是毫无根底的人也懂得欣赏,这幅字并不是刘昆仑在写,而是南裴晨的灵魂在写,一手行草飘逸精熟,线条瘦劲,柔中带刚,力透纸背、牵丝引带,在教室后门处悄悄观察的刘璐吃了一惊,没想到她书法这么好。
通过教室监控看到这一幕的教导主任更是大为震惊,如果说测试时的楷书能打九十五分的话,这副行草已经远远超纲,达到了可以被装裱起来送拍卖行的程度,这绝不是二十来岁青年能写出来的字,应该是个饱经沧桑,看破世事的世外高人所写才对。
在刘昆仑挥毫的过程中,有些识货的学生悄悄拿出手机拍了下来,这是学生们经常干的事情,把老师的所做作为发在网上,无意中捧红了不少草根老师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