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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脉之血,野史杂记记载,心脉之血,心头血,不管是南疆的蛊虫,还是中原其他的药引,都惯于用心头血……心头血的作用,用好了就救人,用不好也可以操控一个人。
姜翊生没有理会羌青,而是凉凉的笑着对谢轻吟道:“你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奢求的你不该奢求的东西,皇后之位,哪里轮得到你来做!”
谢轻吟摇头眼中的泪花,随着她的动作飞舞:“皇上,臣妾知道臣妾的母家没能帮到皇上,皇上怨臣妾,可是臣妾也不想,皇上……臣妾不想啊。臣妾可以不要母家,只要得到你的爱,得到你的注视,其他的臣妾什么都不在乎!”
谢轻吟卑微的哀求着,可是她的哀求,不会让姜翊生有时好的动容。
姜翊生冷哼一声,指着满地的尸体:“你喜欢这些,朕就把这些东西送给你,好好的守着这些尸体,守着这些眼……这些舌,在中幽宫慢慢的过,慢慢的做梦得到朕得爱吧!!”
谢轻吟看着满手是血,尖叫出声,“为什么会这样子?为什么会这样?皇上……关桑白说……你会对臣妾犹如当初一样,为什么,为什么臣妾做到了,你却说话不算话?”
姜翊生许诺了她什么吗?
为何谢轻吟揪着犹如当初……当初是什么样子的?
姜翊生一直都不愿意娶她们,不可能许诺她们什么……是别人……假装了他的言语吗?
姜翊生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拉着我就走,走了还没有两步,羌青手中的折扇一挡:“姜国皇上,你就这样走了吗?仪式已经结束了吗?所谓祭祀战场不需要收拾吗?”
姜翊生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羌兄,这些续命之说是你楚家提出来,祭祀完之后的战场,你不找找,也许能找到你楚家所谓的续命之说的线索……”
姜翊生或者停顿了,“听说续命之法已经丢了,好好找找,说不定能立了大功,更加巩固楚家千年大族在世人心目中的位置!”
现在不光是羌青盯着我看,就连楚珑果也悄无声息的一双眼睛粘在我的脸上,似对内殿里的一切漠不关心,似对谢轻吟也一点都不关心……他们关心的仿佛一下子只剩我了。
羌青手中的折扇哗啦一下铺开,白衣出尘,言辞灼灼:“这种事情,留给需要的人,不知道姜国皇上,有没有兴趣跟羌某单独聊聊?”
姜翊生凤目轻轻的向上挑,笑的摄人心魄:“朕觉得没这必要,倒是你楚家的修命改运之法,朕觉得不错的,若是羌兄对此有什么看法,朕倒是乐意奉陪!”
羌青身体一侧,让出了位置:“一言为定,续命之法,修命改运之法,姜国皇上应邀,羌某随时恭候大驾,皇上可千万不要不守信哦!”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姜翊生掷地有声的说道:“朕谈不上什么君子,小人也谈不上,答应别人的事情自然也会去做,羌兄放心好了!”
羌青含笑相对,姜翊生带着我往外走,我边跟着他走,便转身向后看,楚珑果想说什么,被羌青阻拦了,楚珑果目露凶光对羌青狠狠的瞪着眼……
谢轻吟在满地的血腥之中,爬着跟来,叫唤着姜翊生,哀呼着他,姜翊生充耳未闻……
路经途中,碰见风陵渡带人前来,姜翊生直接对风陵渡下令,围了中幽宫……
风陵渡领命而去,中幽宫以及它旁边所有的院子,通通的被围剿起来,不得外人进出………
姜翊生雷厉风行谢家一下子连根拔起,谢文靖维持的三朝元老家族身份,一下子变得土崩瓦解……
谢尘染这个谢家的长孙,来不及任何补救,直接被赐死,原由在宫中行驶巫蛊厌行之术……
中原不是南疆,厌行之术就是大罪,如果这个诅咒的人又是皇上……如此借口,让一个家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轻而易举的事情……
姜翊生带我回了挽心宛,亲自拿了药……小心翼翼的把我的手重新包扎……轻柔无比……
而后用手抚在我脸颊之上,“姜了,一如从前一样美丽……”
我的头略偏过,他的手带着血腥味,不知道是我的血还是别人的血,浓重的味道,就如在中幽宫闻的味道……
我望着他,轻轻的问道:“翊生你信不信续命之说和修命改运之说!”
姜翊生看到我有些抗拒,手慢慢的收回,负于背后站在我的面前,低眸凝视我:“我信不信有那么重要吗?我若说信,你去西凉楚家就能把我带去吗?我说不信,你就能回到我身边吗?”
眼前这个人让我熟悉陌生,我已经完全似已经不认识他了,但是我的内心里却叫嚣着,我在乎了那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我已经不认识他了?
我慢慢地带有伤的手握紧,白色的布条,带着斑斓的血迹,心中有千言万语,不知如何开口,对于他的问话,只有沉默相对。
“看吧!”姜翊生眼底蕴藏着伤痛:“你不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就是在拒绝与我……告诉我不能回到我的身边,那我信不信续命之说和修命改运之法,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浑身一震,喃喃仿如自语:“翊生,我现在告诉我自己,你算不算计我骗不骗我都无所谓,因为我不在乎了!可是……为什么你见过临老夫人被带走……又见坤宁宫的太后才是真正的临老夫人你却一点都不惊讶!”
连着心脉的手,划破了,姜翊生没有气急败坏,有的确是从容沉静……
曾经顾轻狂对我说过,姜致臻和楚玲珑一行人,被请进过皇宫,可是他们又是怎样离开的?
续命之法,姜翊生又是怎么得到的?
姜翊生年岁尚小,没有见过我的母妃和姜致臻,可是他见过临老夫人……那个时候临老夫人是太后,不可能不透露什么东西给他,因为太后的目标是楚家……因为楚家有人答应什么修命改运,才让姜致远到死都死不瞑目……杀子之仇,太后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姜翊生徐徐笑然:“帝王者,喜怒不形于色,不管她是谁,太后已经死了,这天下里没了太后,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为什么要惊讶?如果要查这事……跟你去楚家你不愿意……你让我如何去做?”姜翊生盯着我问道:“你说……我到底做到怎样的程度,才能让你回到我的身边?”
我用受伤的手撑在桌子上,慢慢的站起来,对着姜翊生道:“我累了……想休息了!”我不是逃避……我是真的不愿意回到他的身边……我和他已经没有回头路……这么多年了,固执己见已经变成了现在的我,决定了什么事情,真的不愿意,打算改了。
姜翊生突然俯身,在我的嘴角慢慢舔过,嗓音吟哑,凤目漆黑幽深:“我会和你一起慢慢变老……我会和你一起看遍繁华,与你一起消失在这世界的尽头!”
与我一起慢慢变老……我比他大了八岁………红颜易老,我老了他依然还是玉树临风,好看的样子………
不管我信与不信,今天这一出都是为我准备的……
用手背擦过嘴角,声音冰冷:“我不要和你一起慢慢变老,遵循自然规律就好,顺其自然就好,别的我不要,你听明白了没有,别的我不要!”
姜翊生笑得意味深长,笑得宛如我就是那胡理取闹的人:“来不及了,姜了……你会和我一起慢慢变老……时间不会成为你我的阻碍,八年的岁月,也不会成为你我的阻碍!”他的手十分留恋的划过我的脸颊,“你会比我年轻,你会活得更像一个孩子,你是我的姜了…”
我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他,唇瓣颤动,“不是这样子的……我不要这样………”
“嘘!”姜翊生食指竖唇,做了个噤声动作:“你太累了,好好休息!”
心中密密麻麻的疼了起来,疼得无处安放,姜翊生看了我片刻,转身阔步离去。
我重重地跌坐在板凳上,看着自己手中的白布已经染了红,却没发现一丁点疼痛,再痛……怎抵得过心痛……
他已经变成了陌生的姜翊生……是我一手造成的?还是我从来未真正的了解过他?
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修命改运之法和续命之术?
为什么?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他算计之内………
一下子解决了两个女人……我的翊生手段从来没有心慈手软过,而两个女人,人不知鬼不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心智近妖,帝王之位没有胜算的情况下他都能谋来,现在他又做什么帝位,只要他想,那天下还有什么是他谋不来的?
麦穗抱着云朗进来,云朗咿咿呀呀的声音,让我接过他,有那么一瞬间,我想抱着他远走高飞……
我希望我的孩子,云朗,像天空一样明朗……可是我终究错了,在这后宫之中,根本就没有人会像天空一样明朗……
我们生于黑暗,活于黑暗,终究将死于黑暗,这一切一切都是在黑暗之中,既然在黑暗之中,又怎么可能像天空一样明朗……
这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明朗的人……所有的明朗都经历过黑暗,经历过绝望……
无论姜翊生怎么待我,出入皇宫我总是自由的,许是他安了很多暗哨跟着我,所以不怕我跑了。
三更半夜,找到羌青,开门见山的对他说道:“我要去楚家,等冬葵子来到姜国之后,你可以安排一下了!”
羌青正在理衣袖,白色宽大的衣袖,垂直向下,羌青望了望天色:“姜国皇上允许你这么晚出来,倒是让我大吃一惊…我以为你要被他软禁起来,哪里都不准去呢………”
“三更半夜你未睡觉,我的吃惊并不比你少!”他现在明显精神十足,一副要出门的样子,根本就不是一副要睡觉的样子。我来他没有丝毫吃惊……
羌青看着我凑近了一步,伸出手指,像一个轻挑的公子哥,在我的下巴上一摸:“确实变年轻了,冬葵子的医术不错,舍子花跟深褐色的眼眸都被她解决了?殿下黑丝黑眸,梨涡浅笑顾盼生辉,确实看着不像二十五岁似女子,此时看着像十五六岁的样子!”
下巴微微刺痛,我伸手把羌青的手拂开,“羌兄从我认识的时候,就是现在这个样子,我们相识了快十年,你现在还是这个样子,现在我怀疑羌青其实才是楚家那个千年不死的人,不知道我这种怀疑,能不能得到羌兄的认同呢?”
羌青手指捻搓一下,似留恋我下巴的温度:“殿下你别忘了,我是一个医者,还是一个医术比较出类拔萃的人,这天下的好东西,我还不得往自己嘴里灌,灌多了自然就年轻了!其实我的心已经很苍老了!苍老得千疮百孔,犹如垂垂老矣的老者!”
如此与我哈哈转移话题,真是符合他这种闲云野鹤,给人神秘看不透的本性……
“同理!”我淡淡的说道:“我是南疆的太后,又是姜国的长公主,这天下的好东西,我跟你一样往自己身上灌,灌多了,再加上底子好,自然就显得年轻了!美人不易老,说一句吹嘘的话,上天格外垂爱美人,我年轻……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殿下言之有理!”羌青点头赞同我的话:“你我都是上天的宠儿……”
我和他两个人心照不宣,相互试探……相互暗指……
“既然如此,就不打扰羌兄休息了,告辞!”说着我欲转身离去,可未曾想到羌青却是一把拉住我,一个踉跄跌落在他满是药香的怀里。
羌青手在我背上,压住我,声音温柔似涟漪情深:“殿下,既然来了就这样走了?会不会忘记了点什么?”
心里一沉,手掌抵在羌青胸口,“忘记了什么?难道羌兄这么多年没有爱上我,忽然之间发现自己爱上我了吗?”
羌青低低的笑了起来:“殿下,和你说话可真有意思,其实我也一直好奇,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说你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这包含了什么呢?就连楚珑果都不敢妄自菲薄称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而你……确是那么多人说……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为什么呢?”
羌青手劲很大,大得我挣脱不开他,大都只能闻着他怀里的药香味,与他相贴,说着话:“你问我?我问谁去?楚珑果都不算是着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那羌兄,身为公子长洵后人,又是重曈,一双眼睛一黑一褐色,算不算是着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呢?”
羌青低眸摇了摇头,“只是相似,我不是他……自然算不得天底下最尊贵的人。”
“那对于羌兄来说,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呢?”我漫不经心的随口问道,与他接近,他身上的药香味,并不让人排斥,更何况我知道,他现在与我两个人,玩的是心理……
羌青眸光闪了闪,望了我许久,慢慢的松开了手:“对于我们来说,公子长洵才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可是对于别人来说,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会是什么样的概念,我就不得而知了……”
“那楚家有没有什么流落在外后人?”我可没有忘记我脖子上挂的那把钥匙……那上面分明就写了一个楚字,天底下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是另外一个楚家……
我思来想去,那只有这么一个楚家,那把钥匙的材质……非同一般,一般人到真的得不到这么个材质。
玄铁……古书记载,玄铁精,是天上的陨石,特点是乌黑沉重,在话本上的江湖小说中,玄铁制作的刀剑,削铁如泥,吹毛断发……
而我脖子上挂的这把钥匙,也是玄铁铸造……就算是一个小小的物件,用这个材质,一般人家根本就是找不到……
羌青眼神眯了起来:“怎么会有如此一问?”
身上沾染了他身上的药香味,向后退了两步,对他含笑说道:“前两天看了一个话本,讲述的是一个大族,因为得罪了什么人,那个人便偷了他家的孩子,养在身边。我就好奇楚家那么大,千年来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说,有没有什么人不顾家族祖训,做了什么事情,让楚家撵了出来。续命之法会不会在那个时候流落在外的呢?”
说话期间,我望着羌青不想换过他眼中任何神采,不过他到底是老江湖,喜怒不形于色的非常人,我只在他眼中看了兴趣,那点兴趣是听故事的兴趣,而不是露出什么情绪让我来辨认。
羌青无奈的摇头,长吁一气:“你这个问题问的可真好,千年的大族,见不得人的事多得很,若是一一细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不如这样,羌兄今天带你去听故事……”
“有故事听?”既然他不愿意说,我也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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