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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不介意和自己的心腹解释解释,“因为这件事从根本上就说不通。哀家觉得她全没有必要在位列婉仪的时候就送给盈真那样的东西,毕竟衍庆宫是除了哀家这里后宫中最尊贵的地方,那时候盈真的大权还未旁落,若是她谨慎,每样贺礼都让太医看一看,瑾嫔岂不是一下就暴露了。退一万步说,即便瑾嫔确然害死了盈真,下面还有白初微、宋采禾、裴婉修,怎么算那后位也轮不到她,便是有点脑子,就不会铤而走险做这样的事。”
“主子说的是,何况看起来,瑾嫔一直是极清白的一个人。”
太后又道:“至于那芦荟,宜人既然已经指认了瑾嫔,怎么一开始并没有露怯,反而画了押后去畏罪自尽?哀家想不通。今晚岚秋的转变也太是奇怪了。一个长久跟在妃嫔身边的大宫女,慎刑司都没能让她开口,为什么只是搜出来一些东西,立刻就承认了。这些事情总让人觉得,虽然每样证据都十分有理,却又过于穿凿。”
春羽担忧地道:“若是瑾嫔真如主子所说受了委屈,主子怎么不当着皇上的面儿问清楚?”
太后叹了叹,“我生养的儿子我最清楚,做皇帝,皇儿性子淡薄,对那些大臣能做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做夫君,他到底是怜惜女子的,十分顾念旧情。”
“你想想,连凌香这样的旧人都出现了,皇儿再喜爱瑾嫔,也要打心底心疼盈真,所以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接受‘瑾嫔什么也没做’这样的说辞。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件事慢慢沉淀下来,或许皇儿又想彻查了,哀家保住瑾嫔,便是保住皇儿,以免他往后思及此事,后悔不已。”
与此同时,冷冷清清的锦绣宫西配殿里,梳月正苦劝着青栀,“主子,您累了一天了,奴婢扶您上床歇息好不好?”
青栀却拿了本《乐府诗集》,正在发呆,对梳月的问话充耳不闻。
“梳月,你冷不冷?”半晌,她叹了口气,终于启唇轻轻地问。
因着青栀的嫔位如今不过是个空架子,内务府早已过来把一应御赐的东西都收得差不多了。炭盆也是空空的,连一口热水都喝不上,而小顺子怡芳她们也已经被调走。
梳月赶紧去触她的手,“小主冷吗?奴婢不冷,奴婢可为小主取暖。”
青栀摇了摇头,“从今天起,我与这后宫已没有太大关系,你按旧日傅府的规矩,唤我一声‘小姐’吧。”她停了须臾,才缓缓地续道,“这样,我就会觉得自己还在家里,还是年幼之时。”
梳月自回来后,一直坚强地没有哭,这会儿却再忍不住了,“小……小姐,如果是真的还在家里,那该多好。”
青栀的眼神空空落落,“我也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了自己还有母亲,还有哥哥嫂嫂。”
梳月哽咽着说道:“小姐,除了夫人少爷,您还有小主子呢。”
青栀的心痛了痛,“也不知君安在梦函那里,会不会哭,有没有冷着……”
梳月大恸,不敢再胡乱说话惹得青栀难受,又去试着搀青栀起来往床榻边走。大概是说了会儿话的缘故,这一次青栀顺着就起来了。
那一本《乐府诗集》孤零零地被搁在桌上,一阵风过,哗啦啦地翻了好几页,把青栀先前看着的那首诗掩盖在了细微的冰凉里。
秋风入窗里,罗帐起飘扬。仰头看明月,寄情千里光。
那是第一次单独会面时,两个人一同念完的诗。
然而正如青栀所担心的,卫启安也不知道是不是骤然换了个地方,不太熟悉的缘故,撕心裂肺地哭,把贺梦函的闻香阁折腾的人仰马翻。
贺梦函急切不已,偏生她也没有生养过,只能斥责乳母道:“为何哄来哄去就是哄不好?这么哭下去,小孩子受得住吗?”
初冬的天气里,乳母满头大汗,“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小主子就是哭个不住,奴婢看了,尿布是干的,喂母乳也小主子也不肯吃,可见不饿。奴婢实在不晓得是怎么回事,要不,小主传太医来看看?”
梦函叹了口气,“恐怕他是知道自己的母妃今天受难,母子连心,才会这般。罢了,不说这些废话,快着人去请太医。”
彼时阖宫都已安静下来,闻香阁里这么折腾,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猗兰殿。
卫景昭还不曾入睡,听着赵和在帐外小声禀报,一股子怒气油然而生,“若非瑾嫔自己不争气,怎么会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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