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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她便逃脱不了。
.......
品风楼内里乾坤。
不说朱梁画栋,雕花富贵迷人眼,那三层半圆观台参差,散摆黄花梨卷草纹桌椅几套,正对中央搭起的戏台,已有歌管之声靡靡。
伙计径直将玉翘领至花月娘这桌坐下,林夫人及碧秀几个带去不远一桌落坐。复又送来翠玉带盖白玉碗,斟上滚滚的香茶。
“你可知这唱的是哪一出?”花月娘静静观着伶人捻步甩袖,身段婀娜,听那唱腔缠绵婉转,竟似痴了般,问话里,也含着几许幽怨。
玉翘暗自蹙眉,她不是来赏戏品茗的。心中逐起不耐道:“我只知此出戏是《牡丹亭.惊梦》一折。却不知二夫人唱的是哪一出!如若你无话同我讲,这就辞别。”
却见花月娘似听非听,只蠕动嘴唇,指尖别起兰花,低低附和唱吟:人易老,事多妨,梦难长。一点深情,三分浅土,半壁斜阳......。
突止,看向玉翘,嗓音带起尖细之音:“可恶的丫头,还是这般的没耐性。”
流春院鸨儿娘。如出一辙!
一怔,却又一放!她楚玉翘,已不是那仰人鼻息,低到尘埃里的烧火婆子!
“花月娘,可晓得祸从口出四字。我乃三品大员夫人,就冲你此句不敬,即可将你掌嘴二十。这次饶过,莫要让我再听二遍。”
玉翘冷冷睇她,气势凛冽。原心性还焦燥,此时却瞬间平静的很,索性端起碗儿,慢慢吃口茶。
花月娘倒似新奇的瞧她,半晌抓了把甜瓜子,边嗑边笑道:“原来你那句‘你怎认得我?’的话儿是虚的,你早晓得我是谁。”
“此话从何说起,你是冯家的二夫人,在德城深宅中过活,我岂会认得。”玉翘不认。
花月娘摇头道:“冯家与京城联系甚密,你与秦惜月,还有镇远侯缠绞之事,人尽皆知,我怎会不晓。思来念去,便猜秦惜月与你,大体同我一般,又来世间重走这遭。今见你言行,果真如此!你莫急着不认,人世光怪陆离,亦非你我所愿。见过此生即决别,只当今日梦一场就是!”
见玉翘不再吭声,她默了默,淡道:“镇远侯那般冷情冷性的男人,跟冰块似的,秦惜月捂不热,却让你把他给化了。看你今番模样,想必他待你不错。让我想起前世一桩旧案。你被解差押解至碎花城,原是入镇远侯府为婢的。后我才晓得,你能入他侯府为婢,实是他早就疏通关系,特意安排为之。整日里苦苦等着你这落难美人来呢!”
见玉翘面色倏的惨白,她却心情大好,嗤笑一声:“只道世事无常。不晓怎被侯夫人发现,那日巧得很,镇远侯有战事压身,你才踏进碎花城,侯夫人便命我去府衙领人。所以你可莫要再怨我拐你进流春院,实与我无关。”
“他,他为何不去寻我!凭他的能耐,定能寻到我的。”玉翘脑中乱哄哄的,她早已不想为前世所绕,只愿活在当下,怎一桩桩的事儿,扑朔迷离的,不让她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