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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薄雾满城,人影绰绰。
突得晨曦刺破苍穹,迷蒙渐散去,只听城门吱嘎拖着弯音儿顿开,人潮瞬间如流涌入,混着南腔北调,嘈杂喧闹的扑面而来。
却见城门一隅,七八人跨骑高头大马,护围住一辆崭新宽敞的乌漆马车,那银红洒花纱帘儿处,时放时掀,偶露女子展颜,四处寻着张望。
周振威与严正话别。恰此时,从远奔来个衣冠不整的小子,红脸汗面,气喘吁吁的回话:“顾爷寅时带镖队出了城,让小的同周大人说一声,他跑完这趟镖估摸三十余日,即去泉城寻周大人,并领回他的媳妇儿。”又嚅嚅歉道:“小的昨贪杯,一时睡过了头......!”
话未完,周振威已利落的踏鞍上马,朝严正拱手作揖,即勒紧缰绳,低声咤喝,行骑最前。众侍卫其后跟随,仅留二人至马车押后。顿见烟尘凛凛,轱辘作响,一忽儿已洇没的无了踪影。
玉翘有些沉不住气,唤来押后的赵广辉,低语几句,这才放下帘,朝碧秀淡笑望去。可也会装,俯着头慢慢抠指甲盖儿,却忘了颈间那枚红,一看就是那糙汉不谙情事,没得轻重咬下的。
“顾镖头昨夜里就带镖队出城去,不晓得何时才能再见!”玉翘轻轻叹息,神情尽是看透千帆皆过的怅惘:“押镖也是个提命干的辛苦活计,风雨需无阻,路途艰险亦前行,一路还遭官府盘剥,贼盗惦记,时不闻的就有镖劫人亡的消息频传,愿顾镖头自求多福吧!”
“顾镖头押镖数年,又一身好武艺,谁人能奈何他?”碧秀睫毛触着齐额发帘儿,簇簇的抖颤。
不晓得怎地,如是往日,顾武他生或死,干她碧秀何事!她连眼都不会抬一下。
可昨晚儿,被他紧抵在廊柱上生死不能,柱子可硬,硌的她背脊生疼,只能往他胸膛上贴,却也是硬的,还烫得人浑身发软,直站不住,晕晕乎乎就被他亲了嘴,被他解了衣襟锦带,弄胀了胸前那白润红娇。现还痛得不得了。
这般想来就恼他,恨不得他去......。可又怕提死字,真怕应验了,她该.......如何是好?!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玉翘沉吟稍会,见碧秀不知何时,捏着块金灿明黄的令牌把玩,细看,不由惊道:“此令牌怎在你手中?你可知天下仅此一块,只要亮出,无人敢拦敢扰,更不得杀。顾镖头怎舍得把这保命的物什给了你?”
“我......我不知有此首尾。”碧秀倾刻间脸色苍白起来,脑里闹哄哄的,心头一团儿乱,又气又急又后怕:“我要晓得是这般,打死也不要的。”那令牌摊在手心,却如火燃灼,留也是祸,想丢掉,却又不舍。
“给都给了,你就好好存着,日后莫辜负顾镖头的心意。”玉翘懒懒的说,打个呵欠,扫了眼赵素素,从坐进马车就没吱一声儿,管你们聊的再热呼,她皆充耳不闻。
玉翘眼皮发涩,马车摇啊晃的,摸摸隆起的腹部,晨起时娃儿和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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