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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他说着,眼中带上三分噬血,手中之剑一点点地刺进莫玉慈的凤袍:“要你好好尝尝,失去最亲之人的痛苦!”
“你——”秦程言下垂的双手紧紧扣入掌心,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心里那根弦绷得笔直,面部肌肉几乎凝固成化石。
慈儿不能死!
这是他心中此刻最为真实的呼喊!
不仅因为她还怀着他的孩子,更因为,他爱她!
唉,不得不感叹,他们之间的感情,总是每到生死关头,方才显得格外真切!也许是平静的日子过得太久,也许是相依偎着成了习惯,竟然淡忘了他们是如何得到这份艰难的爱,竟然为了那看似不可调和的矛盾,而忘记了爱。
该死!
秦程言忍不住在心中咒骂自己,可是咒骂,又有什么用呢?
“杀了她——”他的嗓音微微有些凉,“你信不信,朕会派出秦国所有的铁骑,将整个北黎屠灭殆尽?”
为首之人一怔。
莫玉慈也一怔——所有的哀伤就那么消弥了,甚至化作淡淡的甜蜜。
她最爱的人啊!隔着这几步远的距离,她微微噙泪地看着他,模糊了其他的感知,只想着自己就算此时死了,也值得了。
“你不能死!”很显然,秦程言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变化,眼神里添了一分焦灼——他这是赌了!赌这个人,是那个人,若他不是那个人,他的胁迫便毫无威力。
冷冷地,为首之人笑了:“行,我不动她,不过,我要你一样东西。”
“什么?”
“天禅功。”
“你是要我——”秦程言的脸色微微有些泛白。
“对。”为首之人毫不迟疑地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
莫玉慈的泪水扑簌簌直往下落——为什么?为什么命运总要把他们推到这样的窘地?为什么重重考验永无尽头?
他们只是想好好地在一起,就那么难吗?就那么惹得天怒人怨吗?
是啊,命运这个可恶的家伙,不是死了么?怎么又冒出来了?
其实,人只要活着,命运是不会消亡的,它只是会由其他的代表者来扮演,安清奕,只是命运的一重表相而已。
“还不动手吗?”为首之人手上加力,剑锋又深入两分,可以清晰地看见殷红的血渍浸润出来,在凤袍上染出点点深色……
“呼——”秦程言抬起了手,对准自己的天灵盖……
一只苍鹰自空中飞过,落下声长嘶,异常地凄厉——
兰花,大片大片的兰花,纷纷扬扬,从空中洒落。
云色纱绫飞扬,以极精准的角度,撞上六名黑衣人手中的长剑,与此同时,秦程言也动了,飞身抢过莫玉慈,将她带至安全范围。
薄暮残照中,一男一女,两个神仙般的人物,飘飘然从空中坠落,分左右立于秦程言和莫玉慈的两旁,姿态曼妙不可言。
掩在黑布面巾下的双眸倏然冰冷,为首之人知道,这一次的刺杀计划,彻底失败了。
“走。”冷声吐出一个字,他带着所有的黑衣人,刹那间消失无踪,惟余几片残叶,缓缓从空中飘落。
“慈儿,慈儿,”顾不上招呼那两个突然出现的外来者,秦程言率先俯身查看莫玉慈的状况,但见她面色苍白,嘴唇发紫,双手冷得像冰块一般。
“慈儿?!”秦程言心内大急,刚要给她运功,旁边儒雅男子走近,温声道:“让我瞧瞧吧。”
抬头轻轻看了他一眼,秦程言没有反对,把莫玉慈交到他手里。
纳兰照羽从怀中掏出个玉瓶,倒出粒粉红色的药丸,喂莫玉慈服下,然后在她胸前诸穴上连弹数指,莫玉慈方“哇”地哭出声来,扑进秦程言怀中,不住地叫道:“程言!程言……”
“好了,”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秦程言眸中难掩愧疚,“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莫玉慈的泪水却像决堤的洪流,怎么也禁不住——以前这类危险的情形,其实也经历过不少,只是他们一直同心同德地面对,所以,即使秦程言有什么,她也能坦然,可是这一次,秦程言怕是不知道,她也在心中深深地怨责着自己,怪自己不该任性。
“唉,我说秦姬啊,我这么大个活人站在这儿,你怎么就不理上一理呢?”为活跃气氛,旁边纳兰照羽讪讪地插进话来。
“我……”莫玉慈这才胡乱抹去腮上泪水,转头朝着纳兰照羽深深一福,“多谢公子仗义出手!”
“这话——”纳兰照羽伸手掏掏耳朵,“怎么听着极是熟悉呢?你就不能换句新鲜的词儿么?”
莫玉慈脸上浮起丝红潮,不知该说什么好。
见她如此窘态,纳兰照羽反倒朗声笑起来:“罢了罢了,我不过开个玩笑而已,瞧把你局促得——还有哦,话说在前头,这次我出手,可是要收报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