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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便在那里。
秦程言,你果然是个说话算话的君子!
满怀欢悦的韩之越自然想不到,秦程言如此痛快地将那样东西交给他,根本不是出于兑现当初的承诺,而是要在将来的某一天,将他推出去当高级炮灰。
韩之越,且让你乐着吧!
“四哥,”眼巴巴跑来报信的秦程昕却不乐意了,用力扯扯兄长的衣袖,“要是事情坏了,你可别怪我。”
秦程言揉了揉眉心,自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木匣子,郑重地放在秦程昕手中,轻轻地说了两个字:
“给她。”
晚饭罢,独自坐在窗前,莫玉慈怔怔地望着镜中的自己。
容颜姣好。
青丝如缎。
可却已经找不回,当初那颗澄澈的心。
一声轻叹,隐没在无边的夜色里。
卸了珠钗,她走到床榻边,刚要就寝,却发现枕畔不知何时,多了个普普通通的木匣子。
纯手工制成,没有任何花样,甚至连油漆都没上。
这是哪来的?
怀着那么一丝丝好奇,莫玉慈打开了匣盖。
轻漾的眸光顿时凝固。
放在匣子内的事物,实在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是两束发丝。
一束黑湛光亮,一束灰白枯槁。
结成同心。
怔怔地捧着那个木匣子,莫玉慈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不用多想,她已经猜得出,它出自何人之手。
在盒子的底部,还刻着五个端正的字:
白首不相离
在选择放弃后的第十一天,他却莫明其妙地送来这么一句话。
秦程言,我该相信你么?
还是该就此离去?
半掩在珠帘后,秦程昕静静地看着那个流泪的女子——不就是个破盒子么?为何莫姐姐会哭得如此伤心?
此刻的她,自是不懂。
直到五年之后,已然长成的她,经历种种情路坎坷,辗辗转转,爱而不得,方才理会得,莫玉慈这一刻的悲伤,与绝望。
那一夜,她面对冷壁孤灯,泪流成双。
那一夜,他站在凌霄阁顶,遥望礼泽宫的方向,背影萧索,眸隐沧桑。
他们都还很年轻。
可是这段过于沉重的情感,却早已不再年轻。
第二次清早,纳兰照羽刚刚起床,还未及梳洗,便看到那个身披霞光,突兀而至的女子。
“公子,我们走吧。”
她的面容,平静得不能再平静。
“你说什么?”纳兰照羽惊诧地看着她——虽然昨日,她并没有表示明确的反对,可是当这句话,亲口从她嘴里说出来时,他还是震撼了。
因为,只有亲身体悟过的人,才会明白,要说出这句话,对她而言,有多难。
“公子,我们走吧。”
定定地看着他,莫玉慈再次重复。
“你,你确定了?”纳兰照羽满眸不确定,小心翼翼地开口——秦程言那小子,现在的性情可是阴晴不定,要是他以为自己在中间耍诈,调过头来狠咬自己一口,那自己可真是冤。
缓缓地,莫玉慈微屈双膝,跪倒在地。
“……公子……救我……”
她这样说。
目光楚楚,神情哀怨。
公子……救我……
即使很多年以后,纳兰照羽已经有了自己心爱的娇妻,却也记得她那一刻的彷徨与无助。
以及弥漫在她眼中的,那种撕心裂肺的伤。
纳兰照羽整个地震撼了。
并没有多言,他抬起手,轻轻摁住她的天灵盖。
眼前一片昏暗,娇躯向地面软倒,最后一丝清明的意识,被彻底抽离。
聪明的秦程言,终于失算了一次。
当他踩着落日余晖,踏进空荡荡的礼泽宫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走了。
就那么悄无声息地走了。
紫色的花瓣随风飘落,从他的视野里不断划过。
就在两日之前,他还曾站在这里,看着她身姿灵动地踢毪子,然而今日,斯情斯景依旧,他所惦念的那个人,却已经不在了。
慈儿,这算是你,对我的惩罚么?
“四哥,”闻讯赶来的秦程晔,默立良久,终是走上前来,“京机巡察应大人来报,说金淮太子一行,刚刚离开不久,你看是不是——?”
秦程言蓦地转身,眸中一片寒沉冷厉,仿若两柄冽光闪闪的匕首,刺得秦程晔一阵颤栗。
“他们从哪道门走的?”
“顺德门。”
话音刚落,眼前的男子已经没了踪迹。
呃——秦程晔吃惊地张大了嘴,旋即转身,急急匆匆地离开了礼泽宫——要是弄不好,闹出什么事情来,那就麻烦了。
马踏流云逐斜阳,一骑急纵如飞,不消片刻功夫,便冲出了顺德门,一路往前,往前。
长长的官道上,马车急急地走着,与来时的从容不迫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