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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
她听到这话松一口气,心里面暗暗怪自己想的不够周全。
他们只看了一会,林克己就强制性地带着她回家补觉,所以松茂的那个洋鬼子经理带着副经理回来的时候,他们并不在。
“Whatthehell?”他来鹭州七八年,因为不怎么看得起国人,所以从来没有动过要学国语的心思,仿佛是讲英文,才能配的上他高贵身份似得。
这时候砸店的人还没有离开,看见他们回来,又听他讲了句什么鬼话,有人叫了一声“他就是骗子头”,这个倒霉的英国佬,就在众人的拉扯之中倒在地上,最后也分不清谁的拳头谁的脚,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顿揍。
当日晚报上的照片刊登的十分巧妙,只有松茂稀巴烂的店门口外景和一张洋人经理躺在地上的照片,剩下关于行凶者的容貌之类,一概全无入镜,仿佛这个晚报记者有选择性失明一般。
这件事情闹得很大,并且,影响很不好,第二日其实已经没有老百姓再去松茂的店铺闹事了。
但廖婉玗他们之前已经想好了,若是第二日没有,那就一定要派一些自己人去,也不必在打砸,只是堵着门喊喊口号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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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甄顾带着廖婉馨搬出了廖家大宅,白秀珍忽然一下就觉得身边少了个说话的人。
廖婉薇整日不肯回家,说是看见孩子就想起麦润玙,想到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她就恨不得要杀了他,可她又不敢动林家的人,故而除了拖着不肯离婚之外,她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老三廖婉芳成日里就知道看书,家中什么事情都不管,年纪不小也不肯恋爱结婚,整日就痴痴迷迷各种小说画本,经常是一两天也不肯露面。
唯一能让她欣慰的眼下也就只有四姑娘廖婉雯,头脑清楚人精明,找了个男人也在政|府里有稳稳当当的体面工作。
白秀珍闭目,躺在烟榻上吞云吐雾,她这小半年来老的很快,鬓角上的白发就要掩盖不住,也不知道是因为许多事情都不顺心,还是午夜梦回,时长看到廖湛山倒在地上时,流血的面孔。
给她捶腿的小丫头在烟膏香味中也是昏昏欲睡,手中的动作时轻时重,有时候干脆连不起来。
她眼睛眯起一条缝隙,看了一眼打瞌睡的丫头,手一甩,铜制烟膏盂就敲在了小丫头脸上。
那东西烧的很烫,贴上的一瞬间,就起了一个水泡。
可是小丫头也既不敢叫也不敢哭,咬着牙,手上的动作是半点也敢停。
这屋子的门本来就是开着的,所以来禀告的年轻男仆也没敲门,只是规规矩矩立在门口,“夫人,谢夫人来了。”
白秀珍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在烟雾中缓慢点了一下头,“请她等等,我这就下去。”
她没有约过姜知荷,也不知道忽然来访所谓何事,但她还是很快叫丫头给她换了一身能见客的衣裳,呷了一口凉茶,打起精神下楼去了。
姜知荷今日难得穿的很素,袄和裙没有平日那些繁复的绣花样式,一时间倒显得年轻了两三岁。
白秀珍才走到自己小会客室的门口,就亲亲热热地叫了一声“姐姐”。
姜知荷站起身来迎她,两人好亲姐妹一般地拉着手,紧挨着坐到了沙发上。
白秀珍身上的大烟味很重,新换的衣裳即使熏了香都盖不住,姜知荷浅笑一下,“我来的不是时候,想必是打扰你休息了。”
“哪里的话呢,我这整日里也没个说话的人,你能来看看我,到时我求之不得。”
想起甄顾同廖婉馨与东洋女人的事情,姜知荷心里面是觉得很不成体统的,可这事情反正丢脸的也不是她们家,她犯不着评论什么,“可不是,孩子们一大了,全都是翅膀硬的很。”
她说到这里轻拍了一下胸口,叹气道,“我们家那个二小子,平日里也不见个人,前几天回来就跟我说了些混账话,也不知道是听什么人说的。”
白秀珍还同她拉着手,“谢旅长还能有什么叫人不省心的,全鹭州,谁不得给他几分面子。但说到底,也还是个孩子,咱们做母亲的,能有什么办法呢,是吧?”
姜知荷被她身上的烟味呛的有些不舒服,从她手中抽出一只手来,在衣襟上扯下一方帕子,侧过头去,掩着嘴咳嗽了两声。
然后她看了看屋子里,见确实没有别人,才压低了声音问白秀珍,“你跟我说实话,你们家老爷,究竟是怎么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