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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了事,今天好开心啊!还有你说的那些问题,其实我爷爷以前也给我提过,可是我觉得他提的没有你提的让我觉得容易懂。你真厉害,我都想当你徒弟了!”
“哎?这可不行,”郝萌道:“我们师门收徒要求有点高,你买个早点都能这么纠结,如果出什么事逃跑可能都会纠结跑哪条路,会把自己作死的。”
窦豆道:“我知道,我会努力改正的。对了,”他看向郝萌:“萌哥,明天早上买什么味道的小笼包比较好?还是你们想吃点别的?粥?”
郝萌:……
他说:“你还是先把你的选择恐惧症戒了吧。”
两人正说着,还没走到楼梯口,看见路灯下面站着几个人。因为是老式小区,住的多是老人家,这个点儿,大多人都已经回家去了,小区里都没几个人走动。这两个人就站在路灯下,影子被路灯拉的长长,一眼就看到了。
郝萌还没说话,有人就已经开口了,对的是郝萌身边的窦豆,那人道:“窦豆,哟,这么晚了,才回家呀?”
窦豆停下脚步,失声叫道:“徐亮,你来干什么?”
路灯下站着两个人,一个黑胖些,个矮,穿着t恤短裤,一个文质彬彬,手里拿着个文件夹。叫徐亮的是那个黑胖点的,他和窦豆认识,一副老熟人的模样道:“我和单哥回来拿留在这儿的个人资料。”他扫了一眼郝萌,大概是灯光暗,又或者是根本没认出郝萌,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只是调侃般的对窦豆道:“我听说夕阳红不是要解散了吗?怎么还没去注销啊,我刚去你家,家里文件什么都还在,这是留个纪念?”
话说的不客气也不怎么好听,窦豆一下子沉下脸,道:“我们不会解散了。”
“不解散?”徐亮“哟呵”了一声,很惊讶的样子,道:“小豆豆,可别为了争口气不看看你们自己什么情况,看在大家以前都在一个赛队里呆过,我可好心提醒你一句,你们那赛队放着也是浪费钱,有那点钱让你爷爷赶紧留着养老吧。什么年纪做什么事,这把年纪出来,你不知道惹人笑话啊。”
郝萌一愣,这徐亮还和窦豆在一个赛队,莫非是之前夕阳红的队员?
“徐亮,你说话太过分了!”窦豆气不过,声音也有点急促,他道:“我爷爷之前那么用心培养你,你解约去别的赛队也就算了,背地里还这么说赛队,你有良心吗?”
“得了你,”徐亮脸色一变,语气也不客气起来,他说:“你爷爷什么用心培养我?就那个破训练室?乱七八糟的打法?价钱给的又不高,成天要求还挺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绝世高手了?我告你,也就是单哥有门路,不然都憋在你们这地方,干嘛?等死啊?”
“你!”窦豆显然不擅长跟人吵架,气的脸红脖子粗,只是胡乱的重复着:“你太过分了!”这种话。
正在这时,突然听见前面有人喝道:“够了!”
从暗处走出一人,手里拿着烟斗和空酒瓶,却是夕阳红的副队,浓眉老头孙烈。
孙烈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看起来估计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到了,脸色着实不大好看,他一扬烟斗,大家还以为他要打人,徐亮甚至拿胳膊挡了一下。
孙烈只是一烟斗呼走了一个飞蛾,先是瞪了一眼窦豆,问:“这么晚了还不回去!”
郝萌问窦豆:“他们是谁?”
“是赛队以前的人,那个黑点的叫徐亮,旁边的叫单彦名。单彦名原本是我们赛队的主力,平时爷爷他们指导他都比指导我多得多,结果就是他……”窦豆气不过,恨恨道:“带着赛队里最精英的一批队员解约去了别的地方。”
“原来是白眼狼先生。”郝萌恍然。人自私为了前途解约无可厚非,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不过刚才徐亮这么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贬义的话,这单彦名也没有半点要制止的意思,这就有点让人心寒了。夕阳红毕竟已经拿出了能拿出来的最好的资源来培养单彦名,单彦名得了好处,扭头就走,还反咬一口,实在让人看不上。
孙烈就是个暴脾气,他骂完窦豆,就对着徐亮单彦名两人道:“你们来拿资料,现在拿完了怎么还不走?我们赛队解不解散不用你们操心,你们这么能耐,快去红鹰极光嘛!那里资源可好了,你们赶快去!”
徐亮噎住了,单彦名也皱了皱眉。
孙烈这话嘲讽的,他们两人倒是想去极光红鹰之流,可惜就像他们挑剔夕阳红一样,极光红鹰也挑剔他们,单彦名和徐亮充其量可能在夕阳红不错,可在红鹰极光眼里,还真不算什么。
单彦名很有礼貌的问道:“副队,夕阳红是不打算解散了么?”
“别乱叫,我不是你副队。”孙烈很记仇:“老子都是等死的人了。”他又哼了一声,继续道:“不好意思,夕阳红不解散了,十月的常规赛我们也要参加,你们要气死吗?”
“常规赛?”徐亮马上接口道:“去年常规赛夕阳红不是第一轮都没进去?孙副队,您真不用这么拼,没意思。何必呢?这回你们再上场,累到自己不说,又没进第一轮,这不惹人笑话?其实你们平时就在活动中心打打麻将,跳跳舞,下下棋喝喝茶就很好嘛,这么大年纪,该退休了。不用死死咬着过去不放。”他摆了摆手,认真的劝道:“已经不可能了。”
孙烈一蹙眉,眼看着就要发火,郝萌往前走了一步,惊讶的道:“你们搞错了吧?孙副队怎么可能上场?更别说窦队长了。一个常规赛而已,哪用得上他们?我们上就搞定啦。”
徐亮眼看着多出个人,一愣,问:“你是谁?”
“我是新进来的队员啊!”郝萌道:“要不是你们解约了,夕阳红还不招新人,我和我朋友们还进不来,谢谢你们啊!”
他这话,孙烈和窦豆都顿住了。徐亮先是有些疑惑,随即想到了什么,嘲笑道:“这位朋友,你不是在搞笑吧,没想到这年头竟然还真有主动加入夕阳红的。咳,我是过来人,就先告诉你,这家赛队可抠门的很,你要是有野心,就早点另谋高就。不过嘛,”他打量了一下郝萌,道:“要是你没什么想法,在这里养老也不错,以夕阳红现在的能力,多来个队员都要供着,肯定对你也还行!”
徐亮一副很瞧不上夕阳红破落户的样子,孙烈中气十足的吼道:“徐亮,老子七十岁照样揍你信不信?”
徐亮往单彦名身后一躲,郝萌摆了摆手,道:“哎?话不要这么说,我很喜欢这个赛队。俗话说,赛队有什么样的队员,就决定整个赛队的战力如何。我见过老爷子们的战力,没得说!那为什么整个赛队战力低了,肯定是有人拉低了平均水平,”他也上上下下的打量徐亮两人,“我原来还不信,这么高的最高分,要多低的最低分才能拉的下来,如今一看你们,嘛,懂了!”
徐亮想了想,大怒,重新跳出来,道:“你是拐着弯骂我们?”
郝萌:“我可没有!是你自己这么说的!”
徐亮冷笑一声:“大话谁都会说,这么自信,常规赛第一轮刷下去,你到时候可别哭啊!”
“不不不,”郝萌道:“你们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们做不到。我们的水平,比你们稍微高一丢丢。”他翘了个中指。
在拉仇恨这件事上,徐亮输了。
单彦名皱了皱眉,他一直保持作壁上观的态度,既不主动冲突,也不劝解制止,现在却是深深看了一眼郝萌,道:“有自信是好事,吹牛就有点过了。”
郝萌觉得单彦名比徐亮更讨厌,他道:“说不定咱们常规赛还会遇到,到时候一较高低,你们就知道是不是吹牛了。”
“这么有自信?”徐亮道:“孙副队,你们要用尽全力才行,窦队长前段时间不是住了院,能不能下地走啊?别又犯了老毛病。”
他说话尖酸刻薄,窦豆捏紧拳头,孙烈本来就不是好脾气,当下真的开始撸袖子。
郝萌的动作更快,他道:“我不是说了吗?对什么人用什么刀?如果对的是你们,还用的上老人家?我们新手练手就行了。”
“你很有自信嘛!”徐亮叫嚣道:“我就要看看你们能不能进第一轮。”
“那你瞪大你的眯眯眼可看好了,”郝萌十分欢快的道:“看着我们从第一轮到最后一轮,拿到冠军的时候别忘了给我们献花!”
徐亮惊呆了,单彦名也没说话,如果说这样毫无意义的夸海口,那郝萌显然是赢了。谁都会因为牌桌上出现的意外说话有所保留,不会把话说绝,但显然郝萌不懂规矩,完全没有这个顾忌。
再待下去也会被郝萌气死,徐亮留下一句“走着瞧!”就和单彦名走了。
他们两人走后,郝萌回头,对上的就是窦豆和孙烈直勾勾的目光。
窦豆一下子扑上来,抱着郝萌道:“萌哥!你太帅了!你刚说的真好,气死他们!我嘴笨说不好,你真替我们解气!”
郝萌道:“不用客气,我都习惯了。”他就是看着毛一胡装逼长大的,知道这样装逼酷一点。
“好什么好?!”孙烈冲到郝萌面前,眉毛都要飞到天上去了,他暴跳如雷道:“谁让你这么说的?”
“不是孙副队你吗?”郝萌很委屈,“我刚说的时候你可没阻拦,而且我都看到了,你明明觉得我说得很好,是鼓励的目光。”
“我让你说,没让你说得冠军?你说的太过了,太过了!”孙烈烦躁的来回踱着步。
“可是说大话不就是要说的越满越好吗?说的越无法超越才越爽。”郝萌安慰他,“我师父从小教我,打得过就打,打不过也要打,打不过打输了就认输,输不起就跑路,跑不动就躲起来。总而言之,输人不输阵,气质要到位。而且这不还没出结果嘛,说不定真能得冠军。”
“得个屁!”孙烈唾沫都蹦出来了,他瞪着眼睛:“你这么能耐,你来做这个副队,我把位置让给你!”
“孙爷爷,”窦豆小声道:“萌哥也是为了帮我们。”
孙烈平静了一会儿,突然对郝萌道:“你在这等着,我马上下来。”他抬脚又进了单元楼,个七十岁的糟老头子,走起楼梯来还健步如飞,身体挺好。
又过了一会儿,他下楼回来,抱着个纸箱子过来,往郝萌怀里一揣。
郝萌:“这是啥?”
“光碟和资料,”孙烈道:“从建队开始到现在所有的资料,每一场比赛,还有其他的赛队的分析报告,队员特点。队长写的总结,反正什么都在里面了!”
郝萌眼前一亮,夕阳红是最早建立赛队的那一批,时间隔得太久,很多资料现在都找不到了。而他手里纸箱里的东西,无疑是很珍贵的,尤其是一些录像,能在接下来的训练里起到很大的作用。
“谢谢孙副队。”他道。
“哼。”孙烈盯着他:“你自己惹出来的麻烦,自己说的大话,自己去解决。冠军的事我就先不管了,反正第一轮必须要进去,如果遇到了徐亮和单彦名,给我往死里打,不许输!”
窦豆一下子笑了。
郝萌比了个“ok”的手势,保证道:“不会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