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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文举都认真听了，一处空闲比较大的田头上，不少年龄小的孩子聚在一起。
一个年龄稍大一点的男孩儿拿了根树枝，再教他们干些什么。
“这个粮食的粮字，我也忘记怎么写了？”男孩儿的脸有些红。
大人们在干活，让他带着村子里的孩子玩，都是半大小子，落地撒欢跑，他看得住那个，就看不住这个。
只能教他们认字。
大人们都很高兴，嘱咐了自家孩子必须认真写字，不然草鞋揍屁股，晚饭不给吃饱。
都是饿怕了，哪怕是最不懂事的小孩子也乖乖听话。
而且读书写字，本来也都很向往。
只是这领头的孩子，估计也是没上几天学堂，这字写得还算是端正，就是懂得不多。
黄文举想起社学，不仅笑笑，还是有很多人愿意读书认字。
“让我试试。”
有陌生人，一群孩子或吃惊、好奇、戒备、欢喜的看过来。
在南山书院，多次带领着同创学习的一品学士黄文举居然有些害羞。
这些孩子的目光总是那么的清澈，让人一眼望过去，就能知道他们的心思。
“我会写字，粮食的粮。”
为了证明自己是真的会写字，黄文举把自己的扇子拿出来，打开，扇面上写了一篇赋。
“哇！好多字！”
这就惊喜了。
哪怕不认识扇面上的字，仍然很羡慕，之前那个领头的少年红了脸。
“你的字比先生写得还好。”
黄文举把折扇递过去：“你喜欢吗？”
这是个赤城的孩子。
“喜欢，你很厉害，我爹娘说了，明年卖了粮食，还要让我上学。”
黄文举这才发现，这个孩子身上的衣服比别家孩子的更加破旧。
“你写得最好的一个字是什么？”
那少年想了想道：“是福，福气的福。”
“为什么？”黄文举还以为会是他的名字。
少年很骄傲：“过年的时候，大家都要贴红纸，红纸上要写字，这几年都是我写的！”
只是也有几年没写过了。
“我还会写喜，写平安……。”
黄文举听得很认真，少年觉得不好意思，说不下去了，看着面前的大哥哥微笑的看着他，鼓着劲儿，板着手指头把自己会写的字都说了一遍。
最开始说得很高兴，只是越说越伤心：“我忘记了很多，先生明明教过那些字的……。”
再去读书，又要家里人卖掉半年的收成：“我花了家里好多钱。”
“不要伤心。”黄文举保住这个伤心的少年。
“以后你还可以读书识字，不要钱就可以去。”
少年很伤心：“你要捐助我吗？不行的，我爹娘说了，人要自食其力。”
黄文举摸摸他的脑袋：“以后这里会有一所学堂，很大的一所学堂，你们都不用花钱就能去读书识字。”
有别的孩子听见了：“真的？我们都能去读书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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