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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破家亡欲何之?
西子湖头有我师;
日月双悬于氏墓,
乾坤半壁岳家祠。★
明兵部尚书张煌言《八月辞故里》
宁国府,一个扮为金山松隐禅寺的和尚行色匆匆的进了城。很快,正在府衙接待徽州府来降士绅代表的张煌言便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延平郡王南京城下大败。消息来得太过突然,也太让人想不到,以致张煌言愣在那里,久久不能相信。
在此之前,张煌言曾力劝郑成功拿下镇江后从6路进军南京,后为配合郑军作战又请为先锋,率本部三千余将士下船于两岸芦苇中昼夜牵缆,提前八天到达南京观音门下。不想郑成功未采纳张煌言及甘辉走6路的建议,依旧乘海船从水路进,导致张煌言部在南京城下孤立无援,被清军以快船百余艘出上新河顺流拦击,张部兵少受挫。好在清军知道郑成功大军在后,未敢追击,张部得以保全。
因迟迟等不到郑成功大军,张煌言便集结所部兵船游弋于南京附近江中,又派出大量使者招徕邻近各州县。张部停舟于江北浦口,浦口城中的百余清军骑兵不敢守城,竟从北门逃遁,张煌言部下七名士卒即由南门入城,浦口光复。
等到郑成功大军终于抵达南京城下时,却传来芜湖等地官绅纳降归附的消息,郑成功认为收取上游郡县既可以收复失地,声张兵威,又可以堵截湖广、江西等地顺江来援的清军,于是请张煌言率领舟师西上,自己负责进攻南京。
张煌言到达芜湖时,部下兵不满千,船不满百,好在清芜湖守将赵真率兵赶去救援南京,芜湖城无有清兵驻守,当地士绅又都纳降,张部这才得以上岸。随后,张煌言以延平郡王郑成功的名义布檄文告谕州县,太平、宁国、池州、徽州四府都有官员士绅派员请降。短短一月便招降克复四府三州四十二县,又得归降清军和当地绅民义勇参加,兵员扩至水6兵万余人。
上游除安庆以外基本落入明军之手,下游江南两岸更是降者如云,大好局面,只要南京一下,东南半壁便可尽数光复,哪曾想延平王竟在南京吃了败仗,全军撤退了!
张煌言焦虑万分,郑成功大军一退,单他这万余兵力怎么也是挡不住清军的。可是现在芜湖、池州、宁国、太平四府有大半县城已归明朝,无数复明士绅冒着杀头危险支持明军,若他也和延平王一样率部撤退,岂不是置这些士绅百姓于死地,更寒了天下复明绅民之心?
张煌言和参军郑允耕商议之后,决定派那假扮和尚的细作带着他的亲笔信去寻郑成功的行营,无论如何也请郑成功不要撤走,便是郑军真的要走,也请郑成功能派百艘大船给他。张煌言这是打定主意在南京上游坚持下去了。
信中张煌言如此写道:“胜败兵家常事,不异也。今日所恃者民心尔,况上游诸郡邑俱为我守,若能益百艘来助,天下事尚可图也。傥遽舍之而去,其如百万生灵何?”
安排这一切后,张煌言带人立即赶回芜湖,尔后命各地部下到芜湖商议浙军下一步动作。
芜湖衙门里那些杂役奴仆都被清退,值守的都是张煌言的浙军精锐,气氛很是紧张,前来议事的诸将知道南京大败的消息后,一个个都是面色凝重。
原定西侯张名振麾下参将魏大龙起身问道:“延平王现在何处,可是在镇江?若在镇江,则事还有可为。”
张煌言叹口气,道:“延平王船队已经航向崇明。”
“什么?往崇明去了!”魏大龙失声惊呼,“延平王这不是要置我们于死地吗!”
“延平王就算要走,也应该派人通知我们一下,我们也好立即撤退,他这船队都往崇明去了,我们才收到消息,他这是根本不看重我们浙军将士性命啊!”另一将领6凤鸣恨恨的握紧拳头,对延平王不管盟友的举动十分失望和痛心。
堂内一干将领悲愤莫名,有性急的甚至气的大骂延平王不仁不义。张煌言起身,示意诸将不要吵,他道:“延平王也是有不得已之处,南京一役他损失了上百艘船,精兵数万,大将甘辉和余新都叫清军擒住,如果不急撤,船队或会被清军封锁在长江内。”
“尚书就知道替人家想,那我们呢?延平王担心被困,我们又怎么办?!就算要撤,也该通知我们一起撤!”
魏大龙的话引得诸将纷纷附和。
半月前刚刚反正归明的原清军南陵守备张文胜忽的问道:“延平王到了崇明后还会再次入江吗?”
张文胜所问吸引了诸将,均是看向张煌言,若延平王还会再次入江,那局面虽然凶险,但也不会坏到哪去,毕竟郑军水师在这长江之上乃无敌的存在,便是损失了一些船只,也绝非清军能够对敌的。
张煌言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老实说,我也不清楚延平王的计划,到达崇明后是整军再战?还是撤走,又或是与鞑子议和?眼下能对延平王直言谏诤的潘庚钟大人和甘辉将军都不在了,一切只存乎延平王的一念之间。不过便是延平有意再次入江,眼下细作探知鞑子兵船大增,人马四出,所以我们需要有最坏的打算,不管如何,我们都要坚持下去,不使前功尽弃。”
“诸位,木已成舟,我们毋庸再抱怨,如今情势虽然不利,但也不是全无可为,只要团结一致,仍可杀出一条活路。”说话的是总兵郭法广,原是定西侯在浙江招纳的义勇头领,为人十分勇敢。张煌言接管定西侯部浙军后,提拔郭法广为总兵,是张煌言手下能当大用的将领。
听了郭法广的话,魏大龙也附和道:“我等追随尚书大人,本就是要杀鞑子的,尚书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诸将也纷纷表态,愿随尚书大人行动,大伙同心协力,怎么也要把这难关渡过去。
张煌言点了点头,转身问身旁的徐允耕:“你怎么看?”
“诸位先想想,对我们在船上的眷属而言,是进,还是退,比较安全?”
徐允耕是跟随张煌言最久的幕僚,除为他谋略擘画,又待人随和,能与军士一起同乐,当部属有所争执时,徐允耕犹能排难解纷。所以听他开口,魏大龙便问道:“如何是进?请参军详述。”
“我想延平王南京兵败的消息应该还未传到江南右和江西各地,所以我们还有时间筹备。不过我军不擅6战,所以我以为可沿江西进直趋鄱阳湖。江西一直是抗清要地,以尚书大人十余年的声望,应可在江西号召义军再起,这样比顺江经过清军防区出海要安全的多。”徐允耕说出了他认为最好的办法。
张文胜问道:“那么退呢?”
徐允耕道:“延平大军南京战败,鞑子气势肯定正盛,那些原先归降我们的清军也会转而与我们为敌,所以我们极可能遭到前后夹击,因此沿江撤退绝非上策!”
诸将听后,都在思索这进与退哪个更好。
张煌言开口道:“参军的意思是向上游奇袭,以巩固我在江南右四府的成果。如此,就算没有延平王的援助,我们也可以就地取粮以自保,若能夺取江西,则可与粤省的太平军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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