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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猛的推开,然后冲进一队如虎如狼的太平军,不由分说就将他往外拽。然后拖到菜市口或哪个大校场给祭了旗杀了头。
担心受怕的滋味当真是说不出的难受,好在这两天并没有人来找洪士铭,太平军就好像忘了这个五省经略洪承畴的大公子被关在总督衙门里。
洪士铭的吃喝拉撒全在这个房间里,每天都有府内下人将三餐送来。便桶也是早晚各取一次。除了不准出来,洪公子的一切都和从前一样,他爱读书就读书,爱写字就写字,哪怕在里面唱大戏。外面的士兵也不会管他。
这个现状让洪士铭的心稍稍定当下来,他猜测多半太平军的首领知道他是洪承畴的儿子,觉得他大有价值,这才不杀他。
清晨的阳光射进屋中,洪士铭从被窝上爬起,这几天发生的事让他有若做梦般,现在还有点不相信广州城就这般落入了太平军手中。
却不知总督大人和平南王如何了?满城那边又是什么样的情形,那在外的三路大军是不是又正急着往广州赶。
洪士铭叹了一声,又觉自己有点好笑,这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他人呢。
无精打彩的下床后,洪士铭看了眼便桶,想到昨夜刚出完恭,里面肯定恶臭,便忍住出恭的打算,等下人把便桶换了再舒畅一下。
百无聊赖的到桌边端起茶壶,里面却是空的,茶水早被他夜里呆坐时喝光了。
嘴巴里干涩涩的,有点发苦,想来这两天担惊受怕导致身体不调的缘故。
洪士铭看了眼屋外。一排持矛的太平军将他所在这间院子围得密密麻麻,怕是苍蝇都飞不出去。
难道今日也是这般冷冷清清?
被人遗忘的感觉让洪士铭很不舒服,但他却又怕太平军的人真来找他。
他摇摇头,苦笑一声。暗骂自己怎么还想不开的,既然太平军没有马上杀他,便证明他爹的名号对他起到了保护作用。若是那太平军的贼秀才真恨他爹如骨,早在抓住自己那刻,便要人砍下他脑袋送给他爹去了,哪会是这般好吃好喝供着。
许是那贼秀才也在头疼如何处置自己吧。杀了我。除了激起我父的滔天怒意外对他是一无利处,不杀我,却能好处多多,再不济,总能让我父对广东这边用兵多些顾虑吧。他贼秀才虽夺了广州城,可根基也不是太牢,要是我父亲调来大军打他,怕他也没法守住广州城吧。
正胡思乱想着,院外有声音传来,接着就有人进了院子,对着书房唤了声:“洪公子可起了?”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洪士铭眼前,却是总督李率泰的师爷桂永智。只他一人前来,并无他人。
“桂师爷?”
洪士铭困惑的看着桂永智缓步进屋。
“洪公子气色不好,莫非是病了?”
“换桂师爷,却不知是不是要病。”
“呵呵,不说这个。”桂永智微微一笑,将来意道出,“桂某人现为新主效荣,我家大帅要你写封信给洪大人。”
该来的总要来,洪士铭并不奇怪贼秀才要他写信,他想当然的道:“可是要我写劝降我父的信?”
不想桂永智听了这话却笑了起来,他道:“洪大人何等英雄,岂会为儿子一封信就降了的,真要这样,他当年在关外就已殉了国。说起来,公子可是有些不及你爹啊。”
洪士铭脸一红,有些尴尬,桂永智这话可是明说他这做儿子的跟父亲比起来差得太多。
“既不是劝降信,却不知你家大帅要我写什么信?”
“我说,你写。”
桂永智看到案桌上有纸和笔,便去磨了墨,示意洪士铭坐下,尔后道:“也不是要洪公子写些什么,我家大帅说,只是让洪公子向洪大人报声平安即可。”
“到底要我写什么?”洪士铭一头雾水,他都这样了报什么平安。
桂永智开口了,却是简简单单八个字,很白话的八个字。
“孩儿很好,吾父莫忧。”
“就这八个字?”洪士铭提着笔不解的看着桂永智,不知是不是应该照这写。
“就是这八个字,洪公子快写吧。大帅那边还等着要呢。”桂永智催促道。
“好吧,我写。”
洪士铭不再言语,提笔将这八字写下。儿子的字迹做父亲的一看便知真假,作不得伪的。
桂永智将这信拿到手中小心吹干之后,便要和洪士铭告辞回去交差,洪士铭却想和对方说几句话,问问现在城中情形,正要挽留,却听不远处的内宅那边有惊叫声传来,不由吓了一跳。
“洪公子,外间的事情你莫去管。你放心,你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桂永智似乎知道内宅那边发生什么,他咳嗽一声,也不告诉洪士铭内宅那边生了何事,拱手便向洪士铭告辞
“又进去一个?”
内宅,总督夫人额恩哲的居室外,李桂保有些紧张的问那两个主子的贴身丫鬟。那两个丫鬟一脸羞红的向不远处几个带刀的太平军瞅了一眼,悄悄点了点头,然后很快扭过头去,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唉,李桂保叹了口气,可怜主子要遭罪了,她那身子骨哪里经得住那些虎狼大汉的折腾。
说话间,大门被推开,李桂保抬了抬眼皮偷偷看去,就见刚才进去的那个太平军将领一脸满足的提着腰带走了出来。
“爱新觉罗家的娘们可真带劲,老子险些弄不住她。妈的,倒是亏了,没能抢到头炮,叫管天水个王八蛋抢了先,他娘的,不行,老子昨能吃他步军右营的挂落,这要是叫葛老六知道了还不得骂俺没用吗!嗯,不过还是先去看看瞎子去,这小子分了五十个满州娘们,却不知现在弄几个了,他要弄不住,俺就帮帮他,嘿嘿。”
姜樊一脸淫.笑着从李桂保三人面前扬长而去,根本不曾看他们一眼,倒是那两个小丫鬟都叫他这话给羞红了脸。等到人走后,才想起屋内的主子,忙端着水盆匆匆进去。
李桂保是男人,又是李家的家生子,主母在里面受那耻辱,他哪好意思进去,站在外面真是百感交集,任天下人如何想,也断想不到大清皇帝的姑姑这会正被人当窑姐般折腾。
皇帝的姑姑都叫人这样了,这大清还不要完?要完,要完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