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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趁金铁吾外出押运的一天时间,在岳明伦的督促下,总务科的木工就制做并安装好了包括独木桥、高矮墙、梅花桩、低桩网、云梯的简易越障设施。
早餐过后除了执行警戒任务的一排,警卫连所有官兵都在转运场集合。金铁吾面色阴沉地站在队列前开始讲话:“弟兄们,先向大家通报一个不幸的消息,我们连的三排长章铭中尉在昨天执行任务时被日军间谍开枪击中,伤重不治而殉国。三排长暂由岳连副兼任。”
队伍中的赵兴邦想起当时的场景依旧心如刀割,不由得抽泣起来,曾朝夕相处的其他战士也都受到感染低头垂泪,一片悲痛之声。
“不许哭!男子汉流血流汗不流泪!”队伍里的抽泣声戛然而止。
“章排长是参加过一二八抗战的老兵,杀敌无数,屡立战功,如今马革裹尸,壮烈殉国。弟兄们说这笔血债我们应该记到谁的头上?”金铁吾满怀悲愤地问道。
“记到小日本的账上,让他们血债血还!”赵兴邦第一个站出来振臂一呼。
“血债血还!血债血还!血债血还!”警卫连的官兵们满腔怒火,同声高呼。
金铁吾挥起双手向下一按,整个队伍鸦雀无声,“对!我们要让小日本血债血还。我们连里有几个参加过一二八抗战的老兵,他们会告诉你们日军甲种师团的单兵作战能力有多强。
88师作为中央军的精锐师,但在一二八抗战中与日军混成24旅团硬碰硬的时候,我们88师却屡占下风。虽然我们以惨重的代价取得了“庙行大捷”,可连我们的老师长俞济时将军在战斗中也被子弹击中腹部,身受重伤,这也一直是我们88师的耻辱。
我们的单兵装备并不比小日本的差,差就差在单兵素质上,日军士兵普遍文化程度较高,在学校上学时就进行过相关的军事培训,训练有素,精于射击,又富有武士道精神。那我们怎么才能打败他们呢?
唯一的答案就是:比他们更强!只有训时多流汗,才能战时少流血。从今天起,除了日常的体能训练外,我们要恢复越障训练和精度射击训练。因为我们已经脱离了大部队的建制,只能独立作战,所以有必要的时候还要加强班组战术的训练。
只有这样有朝一日我们与日军在战场上狭路相逢时,才能有勇气、有信心、有能力,击败他们、打垮他们、消灭他们!”金铁吾的话掷地有声,杀气腾腾,说得士兵们热血沸腾,摩拳擦掌。
转运场瞬间变成了练兵场,全连官兵在金铁吾和岳明伦的带领下苦练专业技能,过木桥,钻低网,攀高墙,上云梯,挥汗如雨、奋勇争先。
特别是机枪手高大力和副班长赵兴邦两个冤家不再猫狗相争、斗嘴逞强,而是互帮互助,暗自较劲。
高大力训练时为了增加负重脖子里垮个包装几块石头,赵兴邦则把训练用的手榴弹系了八颗绑在腰间。练兵场上一时生龙活虎,杀声震天。
午休时间,赵兴邦偷偷溜进了医疗队,川妹儿简香草和伊美儿正在值班室在叽叽喳喳聊着什么。
伊美儿是值班医生,少尉医官,毕业于6军军医学校,男朋友丁俊是军医学校的教员,戴个金丝眼镜,就是川妹儿口中的“四个眼”。
她现门外有个鬼鬼祟祟的脑袋一闪而逝,就竖起中指“嘘”了一声,俏眼向外撇了撇,示意香草外面有人。接着扯起香草蹑手蹑脚走到门边,突然往外一蹦,正要大声叫喊“谁!”试图吓一吓门外的偷窥者,嘴突然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捂住了。
川妹儿却叫了出来:“弟儿,咋个是你呀!”两个小姑娘还以为是宪兵队的韦昌富呢。
赵兴邦脸红着松开盖在伊美儿嘴上的手,双手合十,一个劲地对着伊美儿鞠躬,“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来找香草姐的。”
伊美儿撅着嘴生气地问道:“香草,你啥时候认识了这个兵蛋子,毛毛糙糙的。”
“这是警卫连的赵兴邦,我刚认的小弟弟,我替他给您老陪个不是了。还是先进来再说吧。”香草拉起伊美儿和赵兴邦进了屋。
听说赵兴邦是警卫连的,伊美儿的气儿消了大半,好奇地问道:“你们连的那个帅连长叫什么名字呀?”
赵兴邦不知道这个俏医官为何不但不生气了还会突然问起这个。“你说我们连长呀,他叫金铁吾,铁甲的铁,吾好像是古代的一个官儿名。”赵兴邦有点卖弄地说。
“执金吾,是汉代保卫京城的仪仗队军官,你懂什么呀。”伊美儿虽是小家碧玉可也饱读诗书,不然也考不上军医学校。
“金铁吾,金铁吾,连名字都这么男人,真好听。”伊美儿自言自语走出门外,差点撞到门框上。简香草笑得直不起腰,对着门外的伊美儿娇声喊道:“花痴,要不要我给你配点药吃!”伊美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