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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摸脖子上的血，挺多的，把衣领打湿了一片。
辛清灵觉得自己今天可能是真的要完蛋了，现在的情况，看来是要同归于尽了。
“你要杀就快点杀吧，别废话，”反正死期将至，她也不怕了，“你不是说我死的话只能死在你手上吗？你杀了我吧，我是不会让你把我当人质的。”
“别胡说！”霍启睿急了。“戴承天你放开她，我来给你当人质。”
“哟，夫妻两人，是在上演苦命鸳鸯吗？”戴承天冷笑，“今天我是没打算活着出去了，辛清灵的命，我也要定了！”
从开始布局整个计划时，他就没打算活着走出华生酒店！
“这里一共五个炸弹，刚才炸的两个，只是小儿科。接下来的三个，才是好戏。不过，我不着急，在我们同归于尽之前，有些话，我很有必要说清楚。”
整个宴会现场安静得可以，只有他的声音朗然。
“一将功成万骨枯，我戴承天生平干了不少坏事，杀人越货，什么能赚钱干什么，可是老子是人，不是驴，你利用我，完了事想着卸磨杀驴？抱歉，老子性子烈，反正老子是逃不了的，不如，咱们同归于尽。”
他的一番话，说得十分莫名其妙，基本没人能听得懂，唯独陆意远和霍启睿同时脸色不同程度变了变。
原来，戴承天今天自杀式的暴露，根本是因为跟那个人反目了。
当然，变了脸色的，除了他们两个之外，还有一个人。
但戴承天却没去看那个人，全程只是盯着手里的这支枪，以及辛清灵紧张到微微抽搐的脸部肌肉。
其实，能拉着她陪葬，他挺开心的。
“辛医生，你是不是特别后悔救过我？”他问。
辛清灵闭了闭眼睛，“没有。”
“呵……”他冷笑，眼里没有半点温度，“你以为你否认，我会心软放过你？”
辛清灵没有睁开眼睛，闭上了眼睛，心里乱糟糟的感觉反而镇静了下来，许多往事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最后停顿的，是那天在公交车上，替他包扎手腕伤口的事情。
“医者面前无贵贱，当你以伤者的身份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你就只是一个病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就算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我还是会救你。”
虽然可能听起来令人费解，但作为一个医生的角度，病人是不可挑选的。任何人的生命，在医生面前，都是平等的。
“但是如果我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就该在我救了你之后，亲手把你给杀了。”
救他，是出于医者的角度，想要杀了他，是出于一个普通人的判断。
戴承天反复咀嚼着她的这句话，神色恍惚了一下。
蓦地——
“这里没有炸弹。你装的炸弹，我已经拆解扔了。”
突兀的女声。
辛清灵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心里震了震，就连戴承天抵着她脑袋的枪，也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