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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布恩追问道:“为什么要:物我两忘、能所双泯才能破这一层?这第五层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东郃子答道:“你有一套机能,遇到刺激就开始造作种种‘相’,这就是创造识神相的机能;你还有一套机能,遇到‘相’,就造作出进退转停杀护喜怒贪憎取舍等等应对行动。这就是识神我的机能。二者本离二,我为解说故,特此两分说。现在要停下这两套机能,才可以破除迷惑,进入下一层!这涉及到非常细密的身心运作过程,只有能触到这些过程,才能停下两套机能。但需甚深性命之功方能到此处。”
大祭司好像明白了一点儿:“为什么一定要停止这两套机能?这是人存在的基础!如果人没有这些机能,与木石何异?!”却被东郃子白了一眼:“又没要你‘一直停止这两套机能’,只是要你‘拥有停止这两套机能的能力’。你运用这两套机能与世界互动,从成功的经历中或自以为成功的经历中或潜意识自以为成功的经历中,建立了造作诸‘相’的模式,也建立了接受诸相刺激,发出进退转停杀护喜怒贪憎取舍等等应对行动的模式。你用这些模式来观察万物,神本在这万物间,你却见不到,非要在万物之外另立一个假相,所以观此天地而不能见神。你用这套模式去应对万物,如蚯蚓妄想以蠕动扭曲而与人沟通。你妄想以祭祀、密咒、巫舞等通神。所以在此天地而不能通神。”
“蚯蚓若要通人,则要超出蚯蚓的范畴。要超出蚯蚓的范畴,首先就要能停止蚯蚓与世界互动的基本机能。你要通神,则要超出人的范畴,首先就要能停止你作为一个人,与世界互动的基本机能。这些地方,我就没法讲了,只能说几个小故事,你们自己领悟领悟。”
然后他整了衣冠。端然正坐道:“魂昼寓目,魄夜舍肝。寓目能见,舍肝能梦。见者魂无分别析之者,分别析之曰天地者。魂狃习也。梦者魄无分别析之者,分别析之曰彼我者,魄狃习也。火生土,故神生意;土生金,故意生魄。神之所动,不名神,名意;意之所动。不名意,名魄。惟圣人知我无我,知物无物,皆因思虑计之而有。是以万物之来,我皆对之以性,而不对之以心。性者,心未萌也,无心则无意矣。盖无火则无土。无意则无魄矣。盖无土则无金。一者不存,五者皆废。既能浑天地万物以为魂,斯能浑天地万物以为魄。凡造化所妙皆吾魂。凡造化所有皆吾魄,则无有一物可役我者。”
“心感物,不生心生情,物交心,不生物生识。物尚非真;何况于识;识尚非真,何况于情。而彼妄人,于至无中,执以为有;于至变中,执以为常。一情认之,积为万情;万情认之。积为万物。物来无穷,我心有际,故我之良心受制于情,我之本情受制于物。可使之去,可使之来,而彼去来。初不在我。造化役之,固无休息。殊不知天地虽大,能役有形,而不能役无形;阴阳虽妙,能役有气,而不能役无气。心之所之,则气从之,气之所之,则形应之。犹如太虚于一碗中变成万物,而彼一碗不名太虚。我之一心,能变为气,能变为形,而我之心无气无形。知夫我之一心无气无形,则天地阴阳不能役之。”
大祭司与舍布恩 (゜ ▽゜)
东郃子只好换个说法:“那就换个简单点儿的——南海之帝为倏,北海之帝为忽,中央之帝为混沌。倏与忽时相与遇于混沌之地,混沌待之甚善。倏与忽谋报混沌之德,曰:‘人皆有七窍,以视听食息,此独无有,尝试凿之。’日凿一窍,七日而混沌死。所谓混沌、所谓‘诸法实相’,名为谈诸法,实为谈我等——我等在用何种方式建立诸法‘相’去标示诸法。常人以‘实有感’标示真实事物,因此标示而生特定行为,但这些行为难与外界通透配合,总有滞碍,故此法有漏。为显此漏,故说:诸法因缘生,悉皆无自性。”
“但学因缘法,又生‘无所得’想,以‘无所有’标示真实事物,起空无相。有此标示法,难生种种行,不配合外界,成焦芽败种。此法也有漏,为堵此漏故,而立混沌说、而立真如说、而立法界说、而立实相说。”
“闻者应谨记——表面说事物,其实说我等:我用何方法,而标示一切。这些标示法,怎生应对法,诸般应对法如何配一切。所配之结果,我怎样标示,这些标示法,生何应对法,这些应对法如何配一切。所配之结果,我怎样标示~~~~如此循环中,成立一切有。虽然成立有,但非必须成。犹如烤蛋糕,诸缘摆面前,可以如此烤,可以那样烤。可以成此糕、可以成面包。识神如人偶,‘真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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