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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送给你了……不过下次见面。你可要请我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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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吞虎咽。
桌子上的阿莱格里,桌子下的大狗辛巴,将那半盆肉吃的干干净净,连汤水都不剩。
打了个饱嗝,阿莱格里靠在椅背上,抚摸着鼓起的肚子。他并非什么落难的水手,所以不需要打听自己那艘船的下落,至于布鲁克大叔的消息,他很想知道,但恐怕在这万里之外。无法得到想要的答案。
而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也摆在了他面前。那便是手中这三枚银币花光了,他该怎么活下去?
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他所有的,只是一人一狗,一根橡木棍,加上一身破烂的衣裳。
魔法吗?在瑟兰这种地方,连一环法师都不是,又怎么可能找到工作。别忘了巡街的扎纳瓦。都是一位四环法师呢。至于其他活计,他更是不甚了了,不会砌砖,不会打铁。不会烧菜做饭,更不会收帆系缆。
早知道,就多学几门手艺了,阿莱格里叹了口气。失去了魔力,他那些能赚钱的手段,不论是绘制法术卷轴。还是调制炼金药水,全都无法施展,或许剩下的,也只剩下这身力气了。
他握了握手腕,能感受到一股澎湃的力量。“光明神格”还是有点作用的,至少他的身板,已经不次于中阶战士了。若是每天都能吃饱饭,他的躯体还会增强,到了那个时候,也就可以再寻找方法,恢复体内的魔力了。
“法师大人,你还要点什么不?”见大汉离去,侍者卢本又晃了回来,阴阳怪气的问道。
“黑啤酒,一杯。”阿莱格里将一枚银币拍在桌上,不过很快就后悔了。黑啤酒的价格,可是麦酒的两倍,自己又何必充大方呢。
没想到这个乞丐一般的家伙,真能掏出钱来,卢本愣了一会。他本以为,这只是一个蹭饭的。
“对了,你们这里的客房,多少钱一晚?”阿莱格里又问道。
“客房分为三等,上等每晚两枚银币,中等一枚银币,下等四十枚铜币,”卢本答完,笑着问道,“以法师大人的身份,应该是要住上等房吧?”
“不,下等,我住两天。”阿莱格里恢复了平静,已然沦落至此,又何必与这种小人置气呢。
“一共九十枚铜币,”侍者拿起那枚银币,嘻嘻笑道,“找零的十枚,是不是就是我的小费了?”
阿莱格里点了点头,懒得再与他计较。
大狗蹭了蹭他的腿,阿莱格里起身,随着卢本绕过旧木吧台,向后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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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等客房,果然不愧“下等”之名。
青砖石楼一侧,用木头搭建出来的附属建筑。沿着院子里的木梯爬上去,地板颤巍巍的晃,阿莱格里真是害怕自己会一脚踩空,掉到下层去。
他的房间在顶上的四层,若是摔下去的话,肯定会骨断筋折,但这里也有一个好处,相对而言比较干爽,打开窗户,还能透过杂乱的房顶,望见数里外的一片海面。
大狗趴在房间一角,眯起了眼睛。阿莱格里重重的躺在床上,被褥传来一股难闻的霉味,显然有很久没浆洗过了。
但无论如何,这是一张床啊。他摊开手脚,踢掉木底鞋,连房门都忘了闩上,就沉沉睡去。走了一整天路,不论人还是狗,都又累又乏。
入睡时暮色初起,醒来时,已是繁星点点。在这一片黑暗之中,阿莱格里茫然的睁开眼睛,突然感觉到难以抑制的孤寂。
人若清醒,精神力便受到灵魂的束缚。唯有在将睡未睡,懵然醒来,以及大醉醺然之时,方才散漫如十月芦花,分外的敏感与伤怀。
直到逐渐想起自己是何人,自己身处何地,沉睡的灵魂又重返世间。阿莱格里坐起来,只感觉浑身上下酸痛不堪,他下意识的弹指,想要施放出一团火光。
但毫无反应,黑暗依旧包围着他,连一丝微弱的火花都没激起。
阿莱格里一下子泄了气,无助又无力。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大狗汪汪叫,房屋一角,亮起两团碧蓝色的光点。阿莱格里坐在床边,抚摸着凑过来的大狗,嘟哝道,“你这条狗,怎么生了一双猫儿眼?”
大狗又叫,应该是很不满意。摸了摸它温热的皮毛,阿莱格里摸黑穿上鞋,在房间内寻找油灯或者蜡烛,可却一无所获。
“你呆在这里,我出去看看。”他吩咐了一句,推开房门,恰好对过的木门也吱呀一声打开,昏黄的光线照了过来。
“咦?”是女子的声音。
乍见光芒,阿莱格里被迫眯起眼睛,见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子,微有些胖,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长裙,妆容俗艳。
“新来的?”女子开口了,嗓音脆,倒是不难听。
“啊,”阿莱格里含糊的应了一声,问道,“这位小姐,请问,蜡烛从哪里拿?”
“拿?”女子撇了撇嘴,“果然是新来的,这鬼地方,房间里没有的,只有自己去买。”
“原来如此,”阿莱格里点了点头,“多谢指教。”
“反正我要出去了,这半截,送给你吧。”那女子从烛台上取下蜡烛,走廊狭窄,仅容两人错身而行,她向前一探,便递了过来。
借着烛光,阿莱格里发现她并不难看,尤其是一双杏子眼,只是抹了太多粉,还有脸颊上的腮红,也太鲜艳了点。
“喂,拿去。”见他不伸手接,女子不耐烦的喊道。
“多谢,多谢。”阿莱格里躬了躬身,差点撞到对面的房门上,他这两天说过的“谢谢”,可要比过去一年都多了。
女子一摆手,锁上房门,踢踢踏踏的向外走去,身影很快就消失了。
阿莱格里将蜡烛立在唯一的床头柜上,烛光昏黄,微微荡漾。他发了会呆,又吹灭了蜡烛,重新躺回床上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