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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葫芦口镇农贸产品‘交’易市场内和大‘门’外的道路上人来车往络绎不绝,市场大‘门’外的道路两侧,也都被各种小商小贩的摊位给占满,市场大‘门’口更是堵得一塌糊涂,车行如蜗,人声鼎沸。
平时早就应该开‘门’营业的萱萱小卖店,今日那两扇浅蓝漆的木‘门’却没开,‘门’上挂着锁。
小卖店后面的院落里,鼻青脸肿的董正东,一手推着自行车往院‘门’外走,一手拉着背书包的‘女’儿小宁宁,边走边哄劝着:“小宁乖,听话啊,妈妈只是昨晚上去姥姥家走亲戚住下了,等中午妈妈回来了,我让妈妈去接你。”
昨天下午放学后到现在都没有见着妈妈的董宁,一双大大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滴,‘抽’‘抽’泣泣着边往外走边不依地嚷着要找妈妈——昨天傍晚她放学被‘奶’‘奶’接回来后,正好看到了一帮凶神恶煞般的男人冲进家里‘乱’打‘乱’砸,还打了她的爸爸,着实让幼小的董宁吓得不轻,心里不可避免地留下了‘阴’影。
堂屋里。
董正东的父亲、母亲,还有姐姐、姐夫都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
流年不利啊!
摊上这种事情,一家子老实巴‘交’的人也只能如此哀叹,一时间又没什么办法。其实莫要说他们这样的老实人家,在这葫芦口镇上,又有几家敢和镇长陈卫国他们家对着干的?更不要说还出了这么一档子天大的事情。
陈卫国的儿子陈和强死了!
“只要小宁她妈能平安无事地回来,把咱们家和店铺砸了,就砸了吧,咱们认个倒霉……”董正东的父亲董林‘抽’着烟嘟哝了一句,他脸上的皱纹比平时深了许多,短短的发茬也似乎一夜之间多了许多白发,显得格外苍老。
‘女’儿董正香气愤地说道:“陈和强那个‘混’蛋就是作孽作死的!关咱们家什么事?凭什么就把小萱给抓走?凭什么把咱们家给砸了?”
“就是,不给个说法,咱们就往上面告,告到京城去!”老太太气得浑身哆嗦着。
“告不出的,唉。”‘女’婿胡先学面‘露’苦涩地劝道:“这几年陈卫国家的人做得孽事还少了?农贸市场就跟他们家开的似的,不管什么事情,他们只要说句话,谁敢说半个不字?别说市场里和镇上的那些保安、治安人员都是他们家的打手,就连市里的黑-社会成员,都跟他们有瓜葛。”
董正香咬牙切齿道:“那就这么算了?”
“还有没有王法了?”老太太气得哭了起来。
“啥也别说了,认倒霉!”董林使劲拍了拍大‘腿’,作为一个男人,一家之主,摊上这种事儿却要认怂,他也着实是无奈,总得为一家人以后的生活考虑,真要是赌气和陈卫国家里闹腾,别说葫芦口镇,恐怕这丹凤市他们都呆不下去。
一家人就都不吱声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王萱母亲李芳的声音:“正东啊,亲家,在家没?”
董林两口子赶紧应声:“在了在了,是小萱妈啊,快进屋来坐。”
董正香起身走过去掀开‘门’帘。
李芳和王启民走进屋内,董林一家人看着王启民就都面‘露’出一副疑‘惑’之‘色’,还是董林的记忆力好点儿,想起来这是自家儿媳‘妇’王萱的亲生父亲,家住平阳市金州县的王启民——八年前董正东和王萱结婚时,王启民来参加了婚礼。
“是小萱他爸吧?哎呀,好久不见,好久不见。”董林赶紧上前握手打着招呼,一边掏出烟来递上去。
董林老婆和‘女’儿、‘女’婿都面‘露’尴尬地打招呼)这可真是事儿赶事儿赶寸了,儿媳‘妇’刚出了这么一档子破事,亲生父亲王启民偏生从平阳市大老远地跑来看‘女’儿,结果‘女’儿让警察给抓走了……
他老董一家人,怎么对得起人家?
董正香和母亲忙着沏茶倒水,董林和‘女’婿就陪在茶几旁,苦涩地把事情简单陈述了一遍,只是涉及到如何处理这件事时,都‘露’出了无奈和尴尬的神‘色’。还好有李芳在场,把死者陈和强的家境以及在葫芦口镇的势力,向王启民说了说。
听完他们的讲述,王启民沉默了好一会儿,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小萱能回来就好,其它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董林一家人长舒了口气。
现在,就盼着王萱能够平安回来了。
王启民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喝着茶水,心中却在思忖着,如若前妻及‘女’儿公婆一家人所说属实,死者陈和强家族在葫芦口镇一手遮天,为了泄恨不惜践踏国法,也要无端加害王萱的话,该怎么办?这种可能‘性’虽然不大,但如果‘女’儿王萱平安回来之后,陈家人继续为难‘女’儿一家子……
他们的生活将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在术法修为上已迈入炼气中期,且年过‘花’甲,心境沉稳如山的王启民,很少有地生出了一丝狠戾的杀意。
莫要欺人太甚!
后院的院‘门’外,骑着自行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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