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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文斌微仰着头,象是在瞻仰什么神圣的东西,过了一会才笑了一下:”里面不能骑马了,要步行进去。,”石苓人目测一下那山路,其实真要观察起来也并没有陡峭得那么离谱,马应该还是可以走的:”马应该还可以走呢”这种陡峭的感觉,其实更多的来自视觉上的误差。
岳文斌摇摇头:”马是不会进去的,不信你试试。”石苓人倒没再说什么。
反而老司机有点不太相信。
他是不想步行进去的,进去还不知道要走多远,他是个溜冰的,虽然还不像有些溜冰者到后期那么骨瘦如柴一半像人一半像鬼,但体力上到底是比别人更差一点。
但是他驱马向前的时候,马却开始来回地踱步,头不停地左右晃动,就是不往前走。
他大声喝斥,马反而倒退了几步,打着响鼻,甚至试图挣脱笼头,差点老司机颠下来。
岳文斌笑着说:”看见了洞天是不许人间世的生物进入的,大概是某种咒禁、气禁术,吧。这是古代修持者护身用的,是巫术的一种,后来流传到民间,成为普通人民求晴、祈雨、驱鬼、破邪、除虫、寻物、招魂,甚至使不孕妇女生子,使没有感情男女相爱的巫术。其中卜筮巫术是商周时最常用于诊疗活动的巫术。从主观上是想在神秘的环境中预占到未来的情况,或采取有效的方式治愈病魔,给人以健康。除此之外,还有祭祀,通常以赞美神明和向神明祈福为主。寻求祖先或善良的力量帮助别人,不需要付出任何太多代价。例如,使用特殊材料为他人祈福时,只需要向神明告知目的并献上贡品祭祀即可。在祈福结束时,向神明答谢就可以完成祈福。
而崂山道士的咒禁道将此发扬光大,在施行一些巫术前,要配合以语言,如咒枣咒禁治疟之术,其方式与敬重鬼神恰恰相反,而是以语言配以模仿巫术活动进行,在特定的法理环境中,对鼓舞人的勇气,增长信心有一定作用。还有咒禁毒蛇、气禁虎狼等等,动物对天地之间神秘力量有特别的直觉,只有人才能克服内心的本能反应的恐惧走进去。”他咽下了没说完的话,脸上微微露出一点讽刺的表情。
我注意到了岳文斌的神情,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地琢磨,既然洞天不许人间世的生物进入,那大家进去会不会被洞天排斥还是所谓的洞天只不过是个传说,马之所以害怕只是因为里面可能有某种毒蛇虫子或猛兽或者还有一个原因我把同行的几人一个个看过去,石苓人身上有天赋异禀,阴阳对他而言大概是没区别的,岳文斌,从他祖先对当年取到龙神的龙眼的叙述中来看,他们岳家一族其实是个临界于龙人之间的人,说他是让也行,说他变异了也行,他自己哪,是个狂热的人了,想必身上的使命感少不了,老司机是个溜冰的,现在看起来可能还好,但说不定,跟他一样离疯狂都不远了哪我自嘲地笑笑,眼睛又看向岳振德这个人为什么又能进洞天呢他明明是个大活人呢总不会因为他心如死灰了,他也就死了呢
不过我记得为了对付卸岭门,我曾经在网上狂查有关方士的资料,结果正经东西没查到多少,一百度铺天盖地的全是一个叫网络作家写的一部小说,那家伙笔名就是方士,那人的一部404里边就说:唯有偏执狂才能成功,说不定人的自我意识,真就重要到这种地步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首先站在自己的角度想问题,也是人的一种生存本能。譬如,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你不得不承认:在你选择进某个企业工作时,你肯定首先会想,在这里我将会得到什么,是否有好的待遇,是否有好的发展空间;你绝对不会想,这个企业没有我将会如何,我将为它的发展提供什么。你选择一个爱人的时候,你首先也会想,“他是否合适我”而你绝对不会想,“我是否适合他”
换句话来说,在处世方面,人们会对与自己利益关系紧密,能给自己提供帮助的人主动接近。人们最在乎的东西,往往是他们最感兴趣的东西。与不太熟悉的人相处,最好谈论一些对方在乎的事情,以引起他人的兴趣。当然,光谈论还不行,还要让对方有获得的可能。要打破一切为自己的想法,不要总是想着自己如何从他人那里获得利益,这样的话,人们肯定会远离你。要做到这点就需要你能够洞察对方需要什么,你是否可以提供他所需要的,或是帮助他获得他所需要的东西。很久以来,“投其所好”作为一个贬义词为人所鄙夷,这主要是因为“投其所好”的人的目的往往是自私的、不可告人的。假如你的目的是光明磊落、合乎情、顺乎理的,“投其所好”就可以正名了。
其实,只要你仔细想想,就会发现当你给予别人的时候,实际上也是你得到的时候,而这个过程常常不易被人发觉。好比你与一个不太熟悉的客户一起闲聊,起初你们彼此并不了解,而且关系一般。你从他的言谈中了解到他喜欢看大片,这时你也表现出跟他相同的兴趣,那么你们之间可谈的内容就增多了,他会顿时对你大感兴趣。这还不够。假如他期待已久复仇者联盟3,但是买不到票,如果你及时地告诉他,你正好有两张多余的票,可以分给他一张。你会发现,他同你讲话的态度会与之前来个很大的转变。这并不是对方势利,这只是人们的一种本能反应对自己在乎的东西感兴趣。这个过程结束,你可以这样分析:你给予了他人你的票,但是得到了他人的亲近。当然,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比喻。
显然关于给与得还有更加微妙的过程,我这边胡思乱想,那边岳文斌等人已经开始从马背上卸下装备,纷纷往身上背,石苓人把大部分东西都往自己背上背,我赶紧过去抢下了一部分:”背东西我也不怕,开枪我不行,你少背一点,腾出手来保护我就行。”岳文斌笑了一声:”好了好了,这里面也没有那么可怕,走哪。”他是甩手掌柜,倒是比别人更占便宜,少背了食物,就更轻松,一手抓着手枪,一手握着猎刀,当先往洞天走去。石苓人落后一步,口中念念有词,岳文斌警惕的看过来,石苓人笑道:“这是守望禅师教我的大白伞盖佛母咒。持诵此咒的人,能退避一切人鬼怨敌,摧毁一切邪巫咀咒,避免一切灾难横祸,降伏一切阴魔鬼魅,消除一切奇难杂症恶疾,心身得安泰。一切所求,无论求财、求寿、求子、求婚姻、求智慧、求事业成就、求受人敬爱、求医治恶疾、求化解冤仇怨恨、求化解官非、求避免意外横祸,等等,无不如愿,无不成就。
持诵此咒的人,常得日月星斗欢喜拥护,大降吉祥,逢凶化吉。功德无量无边。如发愿往生西方者,命终不堕六道,直生净土天魔外道。悉皆降服。并摧毁一切巫蛊咒禁。行者苟非寿限已满,则决无短命或夭寿等危险,又可避免一切地水火风空刀兵星变饥馑牢狱等灾。又可免疯魔服毒善忘等病。以及一千八十四种灾难。如夜梦不祥。及耳目见闻魑魅魍魉显形等事。均可潜消。一切所求,无不如愿成就。”
我们在石苓人的密咒声中走到一处树丛近前,更清楚地发现,正因为洞天所在的山势更加陡峭,所以山峦投下了更多的阴影,把这一片树林完全笼困在阴影之中,而现在正是中午十二点。
可想而知,在其余的时间里,这里更不太可能透进阳光去。
岳文斌领头,大家踏进了树林。
仅仅是那么一步,不知道是自己的真实感觉,还是心理作用,总之当洞天的山影完全笼罩住我的时候,我觉得四周的温度好像下降了三四度,脖子后面像有冷风吹过,裹在登山服里的胳臂一下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由自主地活动了一下。
石苓人立刻回头:”怎么了有东西掉进衣领里去了把帽子拉起来扣上。”
“不是,就是忽然觉得一阵冷。”岳文斌在前面回头:”洞天附近自然会冷,晚上会更冷。
把安全帽戴好,登山服的帽子也拉起来扣上,尽量不要让皮肤接触洞天附近的东西。”树林并不茂密,可是空气似乎毫不流动,这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之后,走了一会就觉得闷得难受了。
我侧耳细听,洞天的树林没有人间世树林里的豸鸣鸟叫,只是偶尔脚边的草丛里会传来轻微的唰唰声,好像有蛇什么的游过,让我不禁想起曾经走过的那条暗道,总是会下意识地去四处寻找那些向着一个方向前进的尸蹩。
所幸这里并没有什么变异的尸蹩,走了几个小时之后,我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一点。
这时候天已经在转黑了。
我看看手机没信号,时间才不过四点半钟,但看天色却特别的暗。”不会要下雨了呢”岳文斌抬头看看天色:”没错,就是要下雨了。
天气预报这几天都会有雨,但愿没有出错。”我疑惑:”你希望下雨”下了雨路会更难走呢岳文斌笑笑:”对。
不下雨,大家都通不过那一关。”我正想问”那一关”是哪一关,岳文斌已经停下了脚步:”不要再往前走了,就在这里休息,但愿天黑之前快点下雨,否则大家只有退出去。
身上的装备不要卸下来,各人看好四周有什么适合攀爬的高树,还要能藏住人的。”我忍不住说:”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如果下雨,那东西就不出来了”或者出来也不咬人岳文斌忙着找树,随口说:”禹王碑。”
“什么”
他刚说了那个字,细密的雨点就掉了下来。
岳文斌脸上露出喜色,”好了,大家吃点东西,不要睡觉。”这雨地里根本也没法睡觉,众人拿出肉脯和火烧吃了几口,岳文斌就让全部人上树,并且告诫所有人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许出声。
天色漆黑,雨点转成黄豆大小,打在安全帽上即使隔了一层登山服也噼哩啪啦作响。
我和石苓人挤在一棵大树的分杈处,头顶上正好有几根枝条遮盖着,勉强也挡了一点雨。
手里的肉脯和火烧都被雨水打湿了,吃起来真是味同嚼蜡,嚼了几口就觉得没了食欲,正在发愁,脸被石苓人扳过去,温暖的触觉凑上来,喂了我一块巧克力。
我嚼着巧克力,轻轻打了石苓人一拳:”什么地方哪,还闹”电光一闪,照亮石苓人带着点诡异的笑容:”忍一下,等出去了大家去龙潭镇吃生猛海鲜”
“行了行了。”我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你越说我越饿了。”对面树上的岳文斌大概听见了动静,狠狠地瞪过来,向大家比了个闭嘴的手势,又往树下一指。
我低头看去,一片漆黑中看不见什么,但仔细听听,从哗哗的雨声中听出了另一种声音,一种唰唰的,像赶路的时候在草丛中听到的声音,但比那时候要响亮得多。
又一道电光闪过,借着这耀眼的白光,看见树下的草丛里是一片灰黑色的脊背,因为昏暗之中看不清楚,数量又太多,竟然象是波浪一样,仿佛整片草地都动起来了。
我愣了一下才想明白,那是无数条蛇蛇道我一时之间只能想到这个。
说实在的,自从走过暗道,我对蛇虫鼠蚁简直有点神经质的恐惧了。
尤其是刚从暗道出来的那几天,一只蚊子都能让我打个冷战。
后来这种恐惧渐渐的淡化了,但一看见这一片片的蛇,我忍不住的头晕恶心,简直有种冲动想立刻跳下树逃跑。
当然我没这么做。
这些蛇从树下游过,至少现在好像还没有意思要爬到树上来,他要是真的自己跳下去,恐怕反而是自投蛇口。
石苓人发觉了我的紧张感,伸手搂住他,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别怕,我记起来了,这可能是禹王碑出来了。
这些蛇都是逃命的,不会咬人。”我胆战心惊地正想问他禹王碑是怎么回事,远处忽然有亮光闪动。
这次不是闪电的电光,却是火焰的光亮。
我眺望火光来处,远远的只见一大团火光闪动,要不是头上还下着雨,他差点以为是山火。
火光略微靠近了一点,才看见那是一大截石碑,足有两三人高,上下围绕着火焰,火光中隐约能看见石碑顶上雕刻着缠绕的云头状花纹,中间似乎还有盘龙。一时间,关于禹王碑的传说快速在我心中闪过,禹王碑,因最先发现于衡山岣嵝峰,又称岣嵝碑,位于岳麓山顶禹碑峰东,与黄帝陵、炎帝陵被文物保护界誉为中华族裔的三大瑰宝。禹王碑镌石崖壁,宽140厘米,高184厘米,碑文9行,每行9字,凡77字,末有寸楷书“右帝禹制”。字体苍古难辨,在南岳岣嵝峰山顶的石壁上,镌立着一块高1。84米、宽1。40米的大石碑。碑上镌刻禹王碑禹王碑着77个宇。字体奇古,有如龙蛇行走,恰似蝌蚪拳身。传说这是为纪念大禹在南岳岣嵝峰治水的禹王碑。相传,大禹来南方治水,以南岳岣嵝峰为营地,带领长沙先民,斩恶龙、斗洪水,终于将洪水治好。长沙先民欢欣鼓舞,感激万分,纷纷要求在南岳岣嵝峰顶上,立碑为大禹治水记功。大禹十分谦虚,不肯答应,但南岳先民执意要立,否则就不放他回北方。大禹只得答应,却提出了条件:碑文要刻得奇古,如天文一般,百姓不能相识。于是,南岳先民派来最好的石匠,将大禹提供的77个字样,全部镌刻在南岳岣嵝峰山顶的石壁上。过了几百年之后,有天早晨,一位云游四海的老道士路经南岳岣嵝峰头,他在石壁下好奇地停下脚步,面对着碑文,一个字一个字地考证辨认起来。从早晨一直到傍晚,认出了76个字。老道士兴奋不已,正要考证辨认最后一个字,忽然他感到脚下冰凉,好像被水浸了一般。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正站在水中;他再回身一望,洪水就要齐天了。他吓得面无人色,一下把所有考证辨认的碑文全忘记了。此时,就见那洪水也随着他的忘记,一下子全退了。老道士望着退去的洪水,想着那刚才的景象,心凉胆颤。他想,这一定是天书,百姓不得相认。于是,下山通告全城:禹王碑文是天书,百姓不得相认,否则洪水淹天传说是美好而又离奇的,然而传说毕竟是传说,它并没有动摇文人学士考释碑文的信心,多少人为其花费了毕生的心血。
相传大禹父亲鲧被尧选中治水,采用造堤绳坝的办法治水,长达九年,不但没有把水患治住,水患反而变大。舜继位后,亲自到治水的地方察看,他发现鲧治水不力就把鲧杀于羽山,今山东郑城东北。舜又根据四方部落推举,用鲧的儿子禹治水,禹继承父业,开始头七年治水也没有取得成效。但他顽强不屈,一方面与老百姓一起凿山挑土,一方面找治水良法。一天,他治水来到衡山,舜说黄帝把一部以金简为页、青玉为字的治水宝书藏在衡山上,但具体在什么地方却无人知道。大禹治水心切,就杀了一匹白马,祷告天地,接着他便睡在山峰上几天不起。直到第七天晚上,他梦见一位长胡子仙人,自称苍水使者,授与他金简玉书藏地密图。醒来后他按照密图寻找,果然找到了这部书。他抱着宝书日夜细心研读,求得开渠排水、疏通河道的办法。大禹按照书上指点,率领众百姓凿山开石,疏通壅塞,把危害百姓的洪水引进江河,归顺大海。大功告成后,大禹把金简玉书送回原来的地方,仍用盘石压盖起来,并在岣嵝峰上刻了一块碑。后来,人们就把大禹杀白马以祭祀的山峰叫做“白马峰”,把掘出宝书的山峰叫做“金简峰”,把那块石碑叫做“禹王碑”。
东汉赵哗吴越春秋就记载了这一传说:“禹登衡山,梦苍水使者,投金简玉字之书,得治水之要,刻石山之高处。”禹碑附近有禹迹蹊、拖船埠等。禹迹蹊在岳麓山顶,禹碑左方山口,相传禹王开山疏河,道经这里,故名禹迹蹊。上面山坳叫拖船坳,也叫拖船埠。此坳杂草丛生,都顺山坡方向偃披,形如拖船压倒之状,冬枯春荣,年年如是,谓大禹拖船过岳麓山所留痕迹。有关禹碑的记载蒙上一层神秘的色彩。早在唐代,韩愈、刘禹锡就有诗咏禹碑。韩诗云:岣嵝山前神禹碑,字青石赤形朴奇。蝌蚪拳身薤叶披,鸾飘凤泊拿蛟螭。事严迹秘鬼莫窥,道人独上偶见之。我来咨嗟涕涟湎,千搜万索何处有刘禹锡诗云:常闻祝融峰,上有神禹碑。古石琅玩姿,秘文璃虎形。其实,两人均未见实物,但唐代即有禹碑的传说是无疑的了。明末岳麓书院山长,人称嵝山先生的吴道行着禹碑辨曰:考吴越春秋,载禹登衡山,梦苍水使者,授金简玉字之书,得治水之要,刻石山之高处。此禹碑之所从来久矣,历千百年无传者,道士偶见之,韩文公、刘禹锡索之不得,致形之诗词。宋嘉定壬申,1212,何致游南岳,遇樵者导引至碑所,始摹其文。过长沙,转刻之岳麓山顶,隐藏三百馀年,至明嘉靖癸巳年,1533,潘太守,镒搜得之,剔土塌传,朝野始复睹虞夏之书。亲见亲摹其碑文的,是南宋时的何致。南宋嘉定五年所谓1212,何致游南岳,遇樵夫导引至藏碑处,始摹碑文。何致过长沙时,刻碑于岳麓山峰。明嘉靖十二年所谓1533,潘镒剔土得碑,遂摹拓流行于世。明代学者杨慎、沈镒等都有释文。
按照他们的说法,碑文主要记述大禹治水之功绩。西安碑林、绍兴禹陵、云南法华山、武昌黄鹤楼等处,均以此碑为蓝本翻刻。2007年7月上旬,南岳衡山上发现的重约十禹王碑禹王碑余吨的巨石被称为失踪千年的禹王碑母本。但是湘南省文物局负责人认为:南岳疑似禹王碑母本不能确认。其一,根据长沙岳麓山上的禹王碑拓本,宋代尚可拓刻的碑文虽经一千多年,应当还有保留下来的可以辨识的字样,而南岳发现的这个疑似碑刻,已经看不出任何人工刻印的痕迹。其二,按照中国文人的传统习惯,在这么重要的碑刻旁边,应该还有其他题刻,但是,这块“石碑”是独立存在的一块天然岩石。
不论如何,眼前的禹王碑总不是假的吧果然是,斗绝三千丈,人间第一碑。淋漓难染笔,泛滥昔乘欙。水涸山无巫蛊,天荒石自支。文应摹史颉,名或署工倕。禹王碑禹王碑淮雨模糊否,湘云缭绕之。字奇非没字,辞妙禁题辞。虞夏书多缺,周秦篆已卑。横空盘硬语,对此忆韩诗。石苓人在我耳边念诵,我都不知道他还懂古文字学,“明代学者杨慎曾释碑文,看来其释文是没错了:承帝曰咨:“翼辅佐卿,洲诸与登,鸟兽之门。参身洪流,而明发尔兴。”久旅忘家,宿岳麓庭,智营形折,心罔弗辰,往求平定,华岳泰衡,宗疏事裒,劳余神禋,郁塞昏徙,南渎衍亨。衣制食备,万国其宁。窜舞永奔衡山的那一块应该是摹本,这才是真迹,只不过禹王碑恐怕镇压的不是洪水,而是从汉代传承至今的某些东西”
说话间,火光照亮了石碑四周数十米的草地,只见草地已经变成了灰黑色的一片,无数的蛇蟠曲其上,简直数都数不清有多少条。
我觉得风雨声中似乎还有另外一种声音,飕飕的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吸气似的。
石碑渐渐移近,火焰所触之处,树木都冒起烟来。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岳文斌盼着下雨,这要不是有浪潮灭火,大家不是掉到蛇群里就是被火烧死。
石碑移得更近。
我发现地上的蛇似乎不动了,只有那石碑从蛇群中穿过,发出飕飕的声音。
我很想看清楚那石碑是怎么移动的,但是烟火缭绕,地上又是草和蛇,还真看不出石碑有没有长脚。
只是石碑移得越近,热气和烟雾就越是扑面而来。
石苓人把打湿的登山服下摆捂在自己和我脸上,只盼那石碑快点过去。
偏偏石碑到了树下就不走了,好像人侧耳倾听的样子,紧张得大家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岳文斌在对面树上轻轻弹了弹手指头,一颗石子从他手里飞出去,落到远处。
轻微的响动惊动了石碑,向着远处慢慢移去。
我在火光中看到,石碑背后有几个大字,笔划如同蝌蚪扭在一起,加上风雨剥蚀。
连石苓人他也看不清楚是什么样子。
直到石碑去远,躲在树上的几个人才不约而同地都松了口气。
雨仍旧下得很大,但天色反而稍微亮了一点。
岳文斌打开手电,吁了口气:”行了,可以下来了,大家赶紧往前走走。”岳振德没见过这种场面,抱着树干吓得脚软,低头看看树下:”蛇,蛇都还在哪”他在这里当采药人为生好几年,蛇是见得多了,可是如此大量的蛇群却是第一次见,无论如何也不敢下来。
岳文斌跳到地上,笑着说:”没事,这些都是死蛇了。
不,应该说只是一层蛇皮,肉都被禹王碑吸干了。”我用脚踢了踢最近的一条蛇,果然半点分量都没有,只是一层空空的皮膜,骨头倒还是完整的一条,肉却没有了。
岳振德这才敢下来,擦了擦脸上的水,也不知是雨是汗:”这,这是什么怪东西幸亏下雨这东西还会回来吗”岳文斌摇头:”这可说不准,所以大家得快点离开,往碑来的方向走总没错。
要是我没记的方向正确,明天正午就能到地方。
不用那么害怕,这里的蛇也并不伤人,只是祂们身上带着洞天的毒,要是被划破了皮就要中毒。
不过中了毒在洞天里也不会就死,只是不能见到人间世的日光罢了。
走哪。”岳振德真是被吓到了,一边走一边嘀咕这是什么毒,为什么见了日光就会发作。
我却有种很不对劲的感觉岳文斌说得这么轻松,并且也没有说如果中了毒应该用什么来解,难道是他忘记说还是,他心里已经认定这些人根本不可能出洞天了
禹王碑来的方向上绵延数百米都是蛇皮”地毯“走在上面即使穿着靴子都觉得脚下嘎吱作响,听得多了简直让人心里发毛。
尤其深夜之中,又夹着雨水淅沥,那种感觉说不出的诡异。
幸而后半夜雨终于停了,蛇也不再出现,众人分在几棵树下,勉强打了个盹。
虽然没有人睡好,但太阳升起的时候我还是感觉到了几分振奋。
阳光永远能给人以温暖和激励,这样一来,昨夜的蛇群似乎也就没那么恶心了。
岳文斌催促着众人起身,看出他有些激动,大概是离谪仙所在近了哪。
别人都没什么异议,只有老司机精神有些萎靡,一边打着哪欠一边转到树后去了。
我悄悄瞟了一眼,发现他弯着个腰好像在脸前面摆弄什么东西,岳文斌催了两次他才出来,精神明显地好了。
石苓人低声说:”他在溜冰,你离他远点。”我还真是头一次看见一个活生生的溜冰者,不用石苓人说他也想离远一点。
岳振德虽然面无表情,脚下也故意走得慢了些。
只有岳文斌也跟打鸡血似的亢奋,在前头走得飞快。
十一点钟左右,树木明显地稀疏,前方出现了更多的枯草。
岳文斌双眼发亮:”到了,就在前面,就在那半山的山谷里有缝隙进去,要是这一次成功,就无需大动干戈了”石苓人不动声色地把手枪握在手里,往我身边靠了靠。
再走几步,山壁陡立,两峰相夹,在头顶几乎要并合起来,只留一线天光。
那山路也就半米来宽,左边是峭壁,右边就是深崖。
走在山路上,都不敢往悬崖下面看,感觉好像只要走错了一步,就会跌落下去。
忽然想起当年大学二年级课外实践去爬黄山,那导游说过的话”退一步无影无踪“不由得后背上起了一层冷汗万一这个时候蹿出条什么蛇来幸而这个担忧没有成真。
走过一线天,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小小的山谷,绿草萋萋,被昨天的雨水冲刷过后有清新的气息。虽然离树丛不远,里面的空间十分巨大,最显眼的是一望无际的红色花丛,我对花没什么研究,看不出这是什么花,但显然这花有点诡异,红的发黑不说,还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诱惑力。
突然人影闪动,把我们围起来。
石苓人叹了口气,把枪扔下,被岳文斌一脚踩住。
“忘了介绍,这些也是我的本家兄弟从美国过来去办一件事情,花了点时间,不过不算晚”
山谷正中有一块巨石歪倒着,岳文斌指着那巨石,声音都微微有些发颤:”就在那后面到了”
现在我为鱼肉,我走得很辛苦。
雨已经变得很小,但是地上又泥又滑,石苓人他的鞋有两次都被泥粘住,要费劲才能拽出来。
也幸亏他身体素质并不差,否则背着这么个大包,早就累倒了。
为了节电,大家走到平路上就关掉应急灯摸黑,走到崎岖的地方再开灯。那几个岳家人也很狼狈,尤其是带头的叫做岳雷,块头大,脚底下又不怎么稳当,走了三个小时就已经摔了四五次,摔得他一边走一边用英语国骂,到后来干脆坐地上不起来了:”老司机,你这带大家走的是什么路”
“都是自家人,消消气”岳文斌是唯一没有摔过跤的,虽然也有些气喘,比起这些人来却是好得多。
”你要是不怕被追来的警察抓住,大可以去走大路,那个平坦。”现在老司机已经脱离了低迷状态,很嗨的祂说话也就硬气了很多。
岳文斌一笑,不知可否,其实他的眼睛一直紧盯着穆彤彤。
是的,这些混帮派的岳家人偷渡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穆家人的后代,穆彤彤不知道怎么落入了他们手里。看他们如临大敌,显然知道穆彤彤不是一般弱女子。那么岳文斌大张旗鼓的开发,原来是漫天过海吗
岳雷防着穆彤彤逃跑,一路上轮番地跟另一个岳家人岳电换着用枪顶着祂后背,这时候冷冷地说:”都别再说了你也别以为你把柄不在大家手上,你就硬气了,惹急了,不进洞也先崩了你,大不了最后在这山里跟警察捉捉迷藏。”穆彤彤没跟对方对嘴。
岳振德察言观色,只是说:”要是累了可以休息一下,这雨马上就停。
不过这几天会一直有雨,别想有大晴天。”岳雷是真被摔得不轻,皮肉伤也就罢了,主要是之前摔那一下脚扭到了,而且另一边小腿上大概是被石头划开了一条日子,又深又长,血流了不少。
这些混帮派的流血是家常便饭,倒也不怎么在乎,坐下来从衣服上扯了条布用力缠住,止住血也就算了,一边活动着脚踝一边问岳振德:”几天能走进洞”
穆彤彤也坐了下来,向我一伸手:”给我点水喝。”岳雷一听就要跳起来,却被岳文斌一个眼色压下去了,嘴里嘀咕:”臭娘们,好大的架子”我打开背包,心情复杂的拿了一瓶水送过去。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总是曾相识。
穆彤彤接了,随手拧了一下就递给我轻轻说,”帮忙拧开。”我在祂旁边坐下,帮祂拧开瓶盖,穆彤彤伸手接水的时候,压低声音飞快地说:”等会有蛇咬你,立刻装晕。”我一愣。
我猜想得到穆彤彤这是要想办法摆脱这些岳家人。
别说从这里到洞天要走几天,就算是老司机把这些岳家人带进洞,这些人还能让大家活着吗估计身为穆家人的穆彤彤还有点用处,不进洞不会有生命危险,我和石苓人可是被拽来背包的,这包里放的都是食物和饮水,等这些东西消耗掉了,岳家人还留着我干吗我其实也一直在想怎么逃跑,只是岳文斌盯得太紧,这些岳家人把大家夹在中间,即使现在坐下来休息都把大家围在中间,实在没有机会。
可是穆彤彤说蛇,这是什么意思祂怎么知道会有蛇咬我呢穆彤彤就说了这么一句话的工夫,岳文斌已经起了疑心:”沈同学,把背包拿过来。”我不得不起身。
站起来的时候,我感觉到穆彤彤的手在我小腿上按了一下,好像用根小针轻轻扎了一下,并不太疼。
我一边往岳文斌那边走一边琢磨穆彤彤这是什么意思,眼看要走到岳文斌面前,忽然觉得脚边有什么东西一动,一个冰冰凉的东西钻进裤筒,小腿上一疼,扑通就摔倒了。
草丛在风中微动,很快又安静了下来。
一个叫岳风云的三寸丁那边迅速把应急灯打开照过来,光柱一晃,几人都看见一条长着花斑的细长条儿从我裤腿里钻出来,消失在草丛里。
岳风云惊呼:”蛇”岳雷一听有蛇,跟被火烧了屁股一样跳起来:”有蛇老司机你存心的是不是”岳振德冷冷地说:”这是山里,有蛇有什么奇怪的,没有才奇怪。”他之所以能从这交错纵横,崎岖百折的甬道中,判断出道路,却是因为熟能生巧,估计回程还有用,所以有底气。
此时草丛乱动,人们发出惊呼,我愣怔地看着脚边不断聚集的蛇类,心中忍不住诧异。
一条、两条、三条、四条,于是隔着一条树丛,数目庞大的蛇类军团在聚集。
密密麻麻的蛇群,有的粗如树干,有的细若游丝,它们挤在一起,嘶嘶吐着蛇信。铺天盖地的蛇群已经在四面八方出现,我眼睁睁的看着无数五色斑斓的毒蛇将最后一个可以逃命的缺口都堵上了。
仿佛整个森林里的蛇都在这里了。
岳雷怒喝:“慌什么,把蛇药拿出来”虽然有了防护服,蛇群的威胁虽被降至最低,但成群的绿色小蛇或赤色小蛇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尤其是有着数量优势,还有腐蚀性极强的毒液喷射,仅靠一个混帮派的,理论上同时面对三条赤色小蛇,就是极限了。
但雄黄粉末、蛇药以及自动步枪的存在却改变,甚至是颠覆了人蛇双方的实力对比。岳家人右手连连摆动,一个个纸包碎裂,一股红色粉末爆散开来。微风荡漾。带着淡淡甜香的粉末像是有了意识的雾气,缓缓下落,一丝不差的把蛇群笼罩其中。蛇群陡然一静,紧接着立刻狂化。一个个眼睛赤红,身体表现布满红色丝线,张着嘴巴不停吐信,一副择人欲噬的的样子甚至有的已经开始自相残杀
突然,蛇悉数全部后退开去,只留下了一地的蛇尸。当然不是蛇群已经放弃了自己的责任,而是雄黄别名鸡冠石,就如雄鸡克蛇一样,它对蛇类也拥有着恐怖甚至致命的效果,配合上石灰、硫磺更是如虎添翼。
“妈的又是蛇老子讨厌蛇”岳雷的男人手挥猎刀,一边将拦路的毒蛇一条一条斩首,一边嘴里还在骂骂咧咧,显然对这种动物十分不喜欢,同时也显现出实力只施展了十之一二。可惜这里的蛇太多了,多到像蛀虫一般恶心。无奈之下,他们也顾不得心疼子弹了,抽出自动步枪甚至机枪,瞄准了前面的蛇群。
一轮火舌过后,整整上千发子弹就在这短短的一分钟内就被发射完毕。不过看到满地的狼籍,他们的心这才舒缓下来,感叹这自动步枪真不愧是强大的苏联的得意之作,适应全天候,威力果然是惊人。
收拾好枪弹后,几个混帮派的又再解决了几条残存的毒蛇。
可是,禹王碑不在,哪来的蛇
岳文斌想了想,微微点头,道:“大家小心,能有如此能力之人,当是方士中人无疑。”随即又是一副不解的神情,低头沉吟道:“不过我从师长那里听说,虽然一些方士豢养毒蛇、毒蛊成风,但能得其精要者不过百中一二,而像这般能驱使如此庞大蛇群之人,更是少之又少,有如此道行之人,恐怕必是方士中极为重要的角sè,须臾不可便离。此地是我们岳家秘境,那人又怎会来此即便是踩过线,又怎么能安排下如此众多的毒蛇看守此地莫非”
“嗯,的确有很多无足爬行类生物游走过的痕迹,不仅数量不少,而且体积还十分的庞大。”四处的勘测了一下,岳文斌立刻得到了答案。
他一挥手,四个岳家人缓缓地向山谷深处探索。众人居高临下,俯视这片草丛,只见许多边角之处,微微露出数寸宽的洞口,显然,刚才那些毒蛇就是从这些洞里钻出来的。这些洞口都被旁边茂密的杂草掩盖,若是在平地之上,是极难看见的。而如果被人驱使,群蛇一传十、十传百,立时便会钻出伤人。可见来者为了布置这些毒蛇,着实花了不少功夫,然而也可以想象,若是不经意进入这里的人没有现代武器,纵然方术高强、修持精深,也势必不敌这如潮水般涌来的蛇群,结果必然难逃一死,更不用说那些手无寸铁的行人了。
怪不得岳文斌要调这些自家人来,小小的一个山谷,却聚集了数量庞大的蛇群,从蝰蛇到眼镜蛇,各种毒蛇种类五花八门,数量繁多,看的人头皮发麻,无数的毒蛇垂死交缠在一起,不断的蠕动,就像解不开的一团乱麻,不断的发出嘶嘶声,十分恶心。
可是正当一个人要屈身采集毒蛇样本检查之时,岳雷登时一警,当即命令他往后飞跃开去。
嘶那家伙原本站立的地方,被一团恶心的绿色液体覆盖着,正发着“嘶嘶”的腐蚀声,一股淡淡的烟气就地飞升了起来。
这时,一条头部约有大碗那么巨大的蟒蛇头从阴暗中升了出来。这条会喷腐蚀性毒液的大蟒蛇,并没有影视剧“狂蟒之灾”里那些大蟒蛇的个头,但其威胁绝对不比那些超级的蟒蛇来得小。一名岳家人怒喝一声,背后一个圆筒放平,只见一个锥形火焰冲出,将周围的蛇群大面积的烧成灰,rpg
即便是那条大蛇,火焰也让他一直躲避狼狈不堪。一刹那间,大地在颤抖,地面就好似被撕裂开来了一般,直接被劈开了一个大口。
那是被火焰所惊醒,掩藏在地下的蛇群纷纷现身,而岳家人也毫不客气的,直接将这些蛇群击杀当场,反正留着也是个祸害。从蛇群中不断传出的凄惨嘶叫中便可得知,这些相比国内,在国外价值极低的现代武器发挥了多大的作用。
果然是末法时代。不过是一支烟的功夫,袭击的蛇群已经被全数歼灭。只余下几条明显不同寻常的巨蟒还在一旁虎视眈眈。
最后似乎是是不可为,巨蟒退却,然后看似凶猛狂暴的庞大蛇群,数量上不但的减弱着,然双方的均势却始终没有变化,最后一条条游走。
我们这一边也松了口气,穆彤彤突然叫我,“你怎么样了”说着走过来撩起我的裤腿。
岳风云把灯照过来,倒吸了口凉气:”有毒”就这一分钟半分钟的时间,我的小腿已经肿了起来,很明显的两个紫黑色小孔,还在往外渗着黑色的体液。
穆彤彤仔细看了看,问:”你们带蛇毒血清了没有”岳文斌哼了一声:”没有”大家是从龙潭村那边仓皇逃过来的,除了枪是随身带的,连食物和水都是在车上抢的游客的,那里会有什么蛇毒血清穆彤彤脸色凝重,用手挤了挤我的伤口,嘴里说:”这是毒蛇,不知是五步倒还是火赤炼,要是没有蛇毒血清,我看恐怕顶不住,水月一会就要晕倒,等毒走到心脏就完了。”我本来看见流黑血,也有些胆战心惊,现在听见晕倒两个字,猛然想到穆彤彤刚才说的话,心里这才定了一点,连忙抬手捂住额头,呻吟着说:”救命,你们想想办法,救救我哪,我不想死,你们别把我扔下”
穆彤彤抬头看着岳文斌:”我知道再往西边走有人,本地的采药人都会有解毒的草药,我看解这毒得快,否则就来不及了。”岳文斌眉头一皱:”不行”
老司机把枪往腰里一插,站起身来,拎起背包,”走吧,这沈同学扔在这就行,我命大就活着,死了也只怪运气不好。”我觉得伤口处丝丝的疼,并没有麻木的感觉,我虽然没被蛇咬过,也觉得并不像一般所说被毒蛇咬了的样子,加上穆彤彤刚才说的话,我一边装晕一边有点明白了:这可能就是穆彤彤想出来让我逃跑的办法。
可是石苓人还有祂自己怎么办呢如果说等我跑出去了叫人来救祂,那根本来不及哪。
穆彤彤轻轻在我腿上捏了一下,嘴上却说:”你们怎么能这样这孩子还年轻,只要往西走一走,扔给那些采药人,还可以救人一命。反正你们有了我这个备胎,带你们进洞。”岳振德不耐烦了,走过来一把揪起穆彤彤:”赶紧走,哪来那么多废话”穆彤彤被我推着往前走,岳雷和岳电等人自然跟了上去,只有岳文斌站在原地不动,忽然说:”等等,觉得不对”
”不对劲呢”岳文斌脸上阴阴的说不出是什么表情,绕着我走了一圈,眼睛却看着穆彤彤,”你这么想救沈水月的命”穆彤彤不动声色地看着我:”虽然是恩断义绝,但这女孩子还这么年轻,被你们拖出来已经很倒霉了。”岳文斌笑了。
漆黑的夜色里,应急灯惨白的光照在我脸上,衬得那个阴冷的笑容说不出的让人讨厌和心寒。
我看见岳文斌笑眯眯地蹲下来,伸手在我的腿上按了按,慢条斯理地说:”我也曾经被蛇咬过。
蛇咬之后,第一是要割开伤口放血,第二是要扎紧伤口上方以免毒素上行,这两条,你怎么都没做,毒性也没发作呢”我心里咯噔一声。
岳文斌脸上已经露出狰狞的表情:”怎么回事呢你这么想救这女孩子,为什么这几条应急措施都不做呢”穆彤彤脸上的表情也有点变化,回答说:”我没被蛇咬过,不知道怎么做。”岳文斌哈哈笑了一声,笑得人心里发冷:”没被蛇咬过,你却知道这里有什么采药人。
穆彤彤你也算是本地人即使没被蛇咬过,也知道怎么对付呢”
突然拔出一把折刀,一手按着我的腿,一手迅速地用折刀一划,猝不及防地叫了一声,腿上已经被划开,流出来的血虽然被雨水冲淡,也能看得出来是红色的,并不是中毒的样子。
岳文斌把刀尖又恶意地往肉里一插,冷笑着说,”中毒这是中毒吗”我疼得脸都白了,强忍着不吭声。
岳文斌拔出刀站起身来,紧盯着穆彤彤:”你想干什么想借这个机会让沈水月跑了,然后报警来抓大家”越说声音越高,突然从腰里拔出手枪,对准了我的头,嗓音神经质地尖厉刺耳,”想跑我现在就崩了你”我脑子里嗡地一声。
我已经看出来岳文斌有点神经质,这样的人发起疯来更可怕,本来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方士,再加上神经质我觉得自己这次非死在这里不可了。
这一瞬间,我忽然想起了石苓人,这个时候石苓人在哪儿呢
居然没人发现他不见了,我有点奇怪。
眼前就是那又黑又小的枪口,可能下一秒,这里头就会射出一颗子弹结束我的生命,可是我却在溜溜地想石苓人果然是色令智昏到不知死活了穆彤彤也万万没想到岳文斌会这么精明,一时不知怎么办好。
祂不是会演戏的人,本来以为这群岳家人急着进洞肯定会把我当累赘扔下,也就有点忽略了细节。
想不到祂虽然把握住了这些人的心理,却低估了岳文斌的精细。
岳文斌嘿嘿地笑着,手指在扳机上越扣越紧。
眼看扳机已经要扣到尽头,岳振德伸手把枪口按了下去:”留着这沈同学背东西哪,要是再耍花招,直接崩了。”我腿上被岳文斌划了一刀,伤口本来不长,但最后又被用刀尖往里捅了一下,这就深了。
穆彤彤撕下衣服给我紧紧扎了扎,虽然血一时不能完全止住,也只好背起包继续走。
岳文斌这次亲自盯着穆彤彤,让岳振德在我背后跟着,把大家隔得远远的。
走了十几分钟,穆彤彤突然停下了。
岳文斌立刻用枪口顶了祂后背一下:”干什么”穆彤彤好像没有感觉到,死死地站在那里。
岳风云把应急灯照到祂脸上,只见祂脸色惨白,眼睛定定地看着一个方向,岳文斌用枪口顶了祂两下,祂都毫无反应。
雨水从祂脸上流下来,居然象是泪水一样。
岳文斌不耐烦地用枪口狠狠在穆彤彤肋下又捅了一下:”发什么呆,走哪”穆彤彤被捅得踉跄了一下,用手捂住了肋下,转头看了岳文斌一眼。
那眼神,在惨白的灯光下冰冷而怨毒,岳文斌居然也被祂看得打了个冷战,本能地举起枪对准祂眉心:”看什么”穆彤彤定定地盯了一会儿,又转过头看了看我,然后低下头,迈步重新往前走。
我眼力好,看见祂双手都垂在身边,却紧紧地握着拳,灯光偶然照到,好像有红色的体液从指缝里渗出来,很像鲜血。
不过被雨水冲刷着,很快就淡掉了。
这一次一口气走了又有三个小时。
穆彤彤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甚至没有停下过脚步,就那么不停地走。
这次岳振德祂也开始摔跤了,路也更难走,等到天色放亮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滚成了泥团。
岳文斌终于发话:”休息一下哪。”我背着个包,腿上又受了伤,最先支持不住,也不管什么地方,直接坐了下来。
雨已经停了,天光微露,看得清四周的景物。
这是一片林子,树木高大,生满藤类植物。
我只认得出红树,其祂的就不认识了。
大家现在就坐在一棵巨大的红树下面,红树的板状树根翻出地面之外,被雨水冲刷得很干净,正好可以坐上去。
穆彤彤站了一会,低头在草丛里拔了几棵草,朝我走过来。
岳文斌立刻举枪:”干什么站住,离我远点”穆彤彤冷冷地说:”我看这女孩子腿上被你那一刀捅深了,不赶紧止血,走不了路不说,引来什么东西你们就麻烦。”祂说着,无视岳文斌的枪口,径直蹲口卷起我的裤腿,一边解开绷带,一边把那几棵草塞进嘴里嚼了嚼,敷在我的伤口上。
祂在动作的时候,看见祂手掌心里血淋淋的,指甲里有残存的血迹,不禁惊了一下,压低声音问:”你手,怎么了”穆彤彤表情木然,沉默地给我又缠上绷带,站起来的时候低声说:”你自己想办法跑哪。”我心想刚才都没骗过岳文斌,现在更没机会了哪可是穆彤彤的表情跟三个小时以前完全不同,不知怎么的,看着都觉得后背发寒。
我本能地觉得,穆彤彤的话象是一种最后通牒,我必须想办法跑,否则可能会有估计不到的严重后果。
岳文斌一直在那边盯着大家,这时候厉声说:”又在说什么”穆彤彤冷冷地回答:”说我看这女孩子的伤一会就能止血。”岳雷夜里也划伤了小腿,到现在血还没有完全止住,这时候拆下布条看了看,吆喝起来:”你给我敷了什么”
“一种野草。消炎止血的还能驱蛇。本地人叫他龙结草又名恨石或恨海石。传说毒蛇渡海化龙不成,以口舌之气喷石泄恨,千年方成。据传,此地本应有赤龙蛇过海即成龙,赤龙蛇当初身作浅黄色,过海时颜色渐深,到桃花岛已成深赤。赤龙蛇至桃花岛后无力前行,又不愿原路返回,化龙不成,便以口中之气喷石泄怨,千余年中,喷石不息,竟将岩石喷吐成蘑菇状,并附以毒汁,使之剧毒无比。人食之被毒侵,生出的野草却可以解毒、止血,且可培养气血。千年的龙结草方可食之,不足千年,食之即丧命。这地方千百年来人迹罕至,世上少有。”
“什么故弄玄虚的来来,给你大爷也找点消消炎妈的这雨下的,伤口都泡了,在林子里走上几天,非化脓不可”有伤不可怕,可怕的是伤口发炎。
尤其在这种湿润的气候里,伤口更容易化脓。
大家身上没有药,都贡献给那些蛇群,如今真要是伤口化脓,不用等警察来,就会死在林子里。
穆彤彤沉默地走过去,随手在草丛里又拔了几根草扔给岳雷:”嚼烂了敷上。”岳文斌警惕地拿起那几根草反复检查。
但我感觉他并不认识草药,只是觉得跟刚才穆彤彤给我拔的草好像没什么两样,但这个人疑心极重,把草又丢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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