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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人,这个房间的本质是什么?家俱、图画等在房间的本质是什么?当然是“空间”了。没有空间,就没有“房间”。由于空间是“无物”,所以凡不在的比在的还重要。
我这么做的时候,内在便会发生一个意识的转变。原因如下,我内在与空间里的实物如家俱、墙壁等的对应物,就是我的心智物:思想、情感、和感官的受体。而我内在与空间的对应物,就是使我的心智物得以存在的意识,就好像使万物存在的空间一样。所以,如果我把注意力由物——空间里的实物——抽离的话,我也自动地从心智物上抽离了注意力。换言之:我无法既思考又觉察空间——或者这个情况下,既思考又觉察静默。藉着觉察我周遭的空间,我同步地觉察到了无心的空间——纯意识的空间:隐含生命。这就是对空间做默观之所以会变成另一个入口的原因。
因此我要自己觉察包围着自己的空间。不要思考它。照它原来的样子,感觉它。专注在“无物”上面。于是,我醒了过来。看见石苓人的笑脸。
乘护士出去,石苓人赶紧吻了吻我的眼睛和额头,小声问:“睁开眼睛第一个看见我,高兴吗?”
我点点头!我想起了自己绝望中想说的话——我其实一直爱着你!
重案支队某会议室,在于祖佳促狭的笑容中,石苓人简要介绍了和我认识交往的过程——当然,不该说的感情上的问题他才不会说呢——“因为是朋友,水月又无意中发现穆彤彤和最近的一系列案件有关系,所以我决定利用休假期间帮助水月找穆彤彤……”
他详细介绍了岳家从发迹到发生了连环谋杀全过程,最后说:“另外,我要检讨一下的是:作为热心市民,在查岳家祖辈神秘死亡过程中,我就感觉和你们这少女连环谋杀专案有某种联系,但思路还没理清楚。加上当时情况太紧急,我向当地派出所报案无果,来不及汇报就以私人关系调用了警力。请于祖佳队长批评!”
于祖佳大模大样笑笑摆摆手说:“批评什么?是不是应该批评我没有及时表扬你见义勇为啊?”
“不不!”石苓人貌似有点不好意思了。你们都被骗了,这家伙才没有那么甜!
接下来,于祖佳介绍了自己的所见所闻……简单的说是死无对证,而我:却历历在目。
……在我喊出光人的话后,肚腩先是楞了一下,接着得意的脸慢慢变了,惊恐地盯着我后面。
我往后一看,什么也没有,不过我马上转头看秦皇照骨镜,发现自己身后出现一个影子,朝肚腩飘过去,肚腩赶紧双手合成一圈,口中念念有词…但是来不及了,影子朝他猛一钻,他就倒下去了——这只是几秒中内发生的!
肥猪见事不妙,向我扑过来,我赶紧大叫:“光人救我吧!”
肥猪刚扑到我眼前,就倒了——头部撞在我肩上,把我也撞倒地上。
我手脚还不能动,我一遍一遍对自己说:我一定要站起来!
最后,我终于可以活动手指,手臂……慢慢站了起来。
此时,我听到了撞击门的声音于祖佳还在做结案报告:“后来,我们再去想仔细研究那个镜子,奇怪的是,镜子全成碎片落在地上,碎的很均匀,人去砸都很难砸出这样的效果——而且此屋被封,门外设有监视,没任何人进出过。”
在他示意下老王补充说:“化验结果:镜子后面涂的是人血,每种血型的都有,以rh阴性居多。”
会议继续去调查出租车的老马……我一面之缘的马法医……说:“那胖子自称罗戈,三个月前出了大价钱租这地方,叫业主向居委会瞒报。业主得便宜当然乐意,叫干啥就干啥。那胖子每次出门,都行踪诡秘…业主交代说,他收水电费时,发现有人合租,本想不租了,那胖子说:合租又没关系,你就收双倍算我的,业主就同意了……更多的情况,业主也不知道。他说他从来没有进去过那胖子的住处。”
调查罗戈身份证的人说,身份证是真的,但是原主人和那胖子样子不一样,资料显示:原主人两年前已经出国,经查是一卸岭门的窝主。
那胖子和肚腩的身份证都是假的,至今不清楚身份来历。
医院的消息是:那个肚腩全身机能都正常,就是一直昏迷不醒,不知道什么原因——现在靠输液维持。
主治医生都说:“就象掉魂了似的。”
会议室的人都沉默,于祖佳的脸色更是严峻。我才知道短短半个月又已经失踪两名少女,其中我也差点被暗算…于祖佳因此已被局长骂了好几次——当然局长骂归骂,也知道,如果有应对超自然现象经验的于祖佳及其手下都搞不定的事,换谁估计都不行。
对手实在太可怕了,连重案支队最特殊的部门都不放眼里……一直作为定海神针的小默姐叹了口气,问“大家怎么看?”
重案支队的大多数人我第一次见到,今天到会的,除了之前参加筒子楼专案组的人员,于祖佳还将手下的所有正副处长都召集到了。
原因是——“因为失踪少女的意外,今天召开专案扩大会,不仅要群策群力分析案情,还要赶紧再确定新侦破方向。更重要的是:于祖佳原来是代队长,现在代理期满,能不能摘帽子就看这一次了!
小默姐声情并茂的说:局长已经说了:如果我们自己内部没人选了,他就给我们派一个——不过,我还是希望我们自己人来做。”
见小默姐点头,大家都望了于祖佳一眼,他似乎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是我听到了他们的心声,他已经在风口浪尖了,人家说不定举报信都盯上他了。他再上如果不能一举建功,就太危险了“石苓人是我们的特聘专家,请你说说!你应该最了解案情。”于祖佳点名道。
石苓人懒洋洋的说:“于队长,我觉得我们需要换一种思路考虑这个案子……我在查案过程中就发现很多怪异神秘的事,之前各位总是想用科学正常的思路去解释,结果陷入迷宫。此次于队长的讲述,启发了我:我们能不能先假定神秘力量存在?”
会议室小声议论多起来……专案组的人都纷纷想起自己遇到的不少难以解释的事,觉得好象真有神秘力量,可是理智上又很难接受……而且你们的党性怎麽办啊?
“这实在接受不了!”证物室的老王忍不住说:“神秘力量存在,那还要我们干吗?大家不如直接束手就擒就是了。”大家对此觉得理所当然,证物室是唯一没参与调查的处,负责司内务。但如果引入超自然现象,物证就是笑话。
同样是基于唯物主义的马法医却急切反驳:“那你怎么解释最先进的科学仪器也出问题?怎么解释一个弱女人吓死了两个男人的事?怎么解释怪镜子突然自碎的事?”
“我们就怀疑那个女人本身就有问题。”老王的副手反击说:“说不定是人家苦肉计呢?难道大家忘了筒子楼杀人案时,案情里也有一个神秘女人?后来因为没监控好,那女人不见了吧?”
“那是其他的部门干的,移交我们时,那个女人已经找不到了。”于祖佳有点急了。这可是他的政绩。
“我们不是说谁的责任问题,而是说:要防女人,女人善变,不要轻易相信女人们的话。”老王意味深长地看了于祖佳一眼。
于祖佳没说话,我知道他脑子飞快的转着和我交往的点滴。
小默姐任他们吵,按照她的事后说法,不少灵感就是吵出来的。
会议最后决定:在于祖佳没有完全洗清嫌疑期间,先挂专案组长,负责统筹安排,具体调查事务由副组长负责,该副组长就是——马法医。科班出身,曾任职于特殊部门。
“于祖佳,有压力吗?”会后小默姐不顾无数人的眼神,单独问他。
“有,但我认为我行!”
“我想,常规调查就让老马做就是了。你可以试着按你的想法去调查一下,只给我汇报!”
“真的?”
“恩!”小默姐微笑说:“那个卸岭门好象是入口,你放心接触,不管什么手段——局里的老爷要有意见,找我就是了!”
靠!什么都瞒不过游以默!于祖佳有点脸红了。我想他是想到了婚后生活的汤烧火热。
还有石苓人。
“我信任你的判断!”于祖佳握了握他的手——两人好象找到了默契。
“现在怎么样?我已经安排了全天候保护措施。那个咒具还在那里吗?有什么变化吗?”于祖佳问我。
“在!没什么变化。”
“那好。近期我安排再做一次实验。研究研究那咒具转的原因……”
这样的对话已经发生了几次三番,可惜我再次站在那硕大的和合四象图上面后,不论做什么也弄不转,问题出在哪里呢?
我听见老王都小声问于祖佳:“会不会是沈水月撒谎呢?”
于祖佳看着石苓人摆摆头——我听到了他的心声,要在以前在唐人街,我遇到这样的事早就开始怀疑别人撒谎了,可是面对石苓人,真奇怪自己怎么就这么相信……我真是好朋友。
这天我不做实验动物,石苓人去接我,然后两人一起去龙潭村唯一的西餐厅吃饭、聊天。
我问:“于祖佳他们的调查结果怎么会和卸岭门扯上关系的?”
石苓人说:说来话长!
“能说吗?”我知道不能乱问。
“可以简要说,”石苓人笑了笑:“你知道为什么最近的网剧《盗墓笔记》遭无数人吐槽:特别是把文物“交给国家”那一段话,资方还是撞破南墙也不修改吗?”
“不说是他们到怕被广电局被禁止才降智商的吗?”
“不完全,小傻瓜,那有这么简单的事……据说小默姐的小道消息这之前,市局统计就发现,各地近一年来好多起人口失踪案和盗墓集团有关,而且失踪的都是女性,失踪后什么痕迹都查不着——奇怪的是:问受害家属或者目击者,几乎众口一词说没看到。市局很头痛,专门给有关部门打了报告。当时有关部门可能有点犹豫,没有立即宣布禁止,但是默许市局对其活动进行侦测——这才有了于祖佳查到了盗墓集团蛛丝马迹,追踪到以卸岭门为掩护境外势力……的一系列事。”
“哦!这么可怕?”我耸肩说。
“还有更可怕的。对了,你还知道许多官员非正常死亡的事吗?”
“好象也知道一点。报纸上说近几年来官员“非正常死亡”可谓是频频发生,什么坠楼、服药、跳河投井车祸不一而足,甚至遇抢劫和歹徒搏斗而死的都有;还有被竞争对手派人杀的、被上级灭口、被情妇老公派人杀的。千奇百怪!”
石苓人笑咪咪看着我说:“你还知道不少啊!不过这些其实都不对。实际是大多数的死亡都和一些女人有关。而第二次调查时,那些女人消失了,虽然是派了人监视的。”
“啊!”我听呆了。
“那些个女人似乎和一个会所有关系。”石苓人不知为什么补充道。我听到居然心中一懔:觉得这词语似乎很熟习,但又想不起来。
“其中一个文化厅长死前,曾给有关部门打个一个报告说:卸岭门是境外势力的马甲,近年可能会有大型动,会危及国家安危,并说他会给出证明的……他奇怪地死亡后,调查发现和卸岭门很有关系,加上别的情况汇集,有关部门开始重视,所以明确宣布在舆论上正本清源。相关的案子也开始转给特殊部门,就是小默姐之前呆过的。”
“后来他们找到杀举报人的人了吗?还有那些女人呢?具体有什么呢?”我更加好奇了。
“有关部门找到几个杀手了,但已经死了。女人和会所的秘密至今没见。”石苓人沉默一下,叹口气:“而且已经查不下去了。”
天黑后,石苓人送我回岳家,离开前,叮嘱又叮嘱:“我老有预感,最近会出什么事!你一定要小心啊。”
我笑说:“你放心啦!不是有于祖佳的同事全天候都监视着我吗?我会出什么事,倒是你自己小心点啊!”
“恩!那我走了!”我们两人只能深情地对望一下,算做告别了。
办公室里。我如同地缚灵一样在角落里发霉,又高兴又有点尴尬,看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轻咳一声,老王忍不住小声对于祖佳说:“于队长,你好象太信任那个石苓人了吧?我觉得这不该是你的风格啊。”
“此话怎讲?”
“我觉得你给那个人讲得太多了?他也是知道岳家里肯定已经有监控,才把女朋友约到餐厅聊天的——”老王吞吐说。
于祖佳笑了,拍了老王一掌说:“我没觉得啊,我只是讲了个大概啊。看来他们监视很到位啊。”
“还大概,连那个女人属于姐妹会都说了。”
“不好意思,这个没注意…以后我会注意的。”于祖佳只好笑笑。感慨着,“对这样解释不了的怪事我当然不会对别人说。阻力太大啊,但有时心里会去猜测……那些官员,有的年轻有为两袖清风,只因为别人给他介绍女朋友,交往不到半年就结婚了。无意发现,女友属于姐妹会,之后就死的不明不白……这是个大工程啊!”
“我总觉得,沈水月这个女人很可能撒谎。她和筒子楼的案犯穆彤彤是好朋友,关系很不错。
你干吗不怀疑呢?”老王还在嘟囔。
“我有我的判断!”于祖佳说:“不过你们的任务应该主要是保护证人的安全,而不是对证人的言行都监控吧!”
“这,于队长…只有我看得到,我都没留记录…我也是为你好。”轮到老王有点尴尬了。
“最好严格执行任务。”两人对望一会,又都笑起来。
此时,于祖佳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一看是内部的电话,于是接听——“队长,救我!”电话断了,于祖佳的脸色变了。赶紧给一个监视部门打电话,那边说:“嫌疑人今天没来上班,我们打他手机也关机,正要问怎么回事呢。”
老王一听也急了,“赶紧查电话所在地。”
于祖佳拼命打对方的手机,全是“对方已关机。对方已关机。”一向镇定自若的于祖佳第一次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担忧。这是怎么了?我寻思着。
“密件!”机要员送进来一传真。
于祖佳一看,脸色大变。
他递给老王,老王也大吃一惊。
我看过去,传真的是一则平平无奇的新闻:说在东三省某矿山发生了塌陷事故,一名矿工身亡……旁边有矿工的照片。
于祖佳和老王的眼圈都红了。我好奇心起,试着倾听那些窃窃私语……原来如此!
因为矿工其实是他们的同事——于祖佳最得力的部下之一,他成功打入卸岭门,并成为卸岭门坛主,一名美籍华人身边一名亲信,参与了盗墓行动。
没想到……又被人家算计在前了!
于祖佳接了一个电话。
“不,我不愿换,我一定要查清楚。”于祖佳坚决的说。
“谢谢,但我觉得你的处境很凶险。对手好象对我们很清楚,自己却躲在暗处。何况你是海归……你也知道我们市局的特殊性,天子脚下,如果我们对别人来说都没有威慑力,那这个国家就没有人能防住他们了。”
于祖佳一瞬间显得苍老了很多。
“于祖佳,我知道你压力很大,我也听到不少风凉话。”对面的人说:“但你要相信我,会不遗余力地支持你,但,必须成功!“
“我们会小心的。”
下一刻,于祖佳又被紧急电话打进来。医院传来消息——那个象植物人一样的“肚腩”,突然清醒过来,并且打伤监护人员,跳墙逃跑了。
重案支队立刻人人各就各位,我才知道此次于祖佳早留了一手,在“肚腩”身上安上了定时发射器——每天正中午才有信号,其余时间自动关闭。这招算防鬼所用了。
同时,于祖佳派了人暗中监视——只跟踪,不现形。
看这肚腩跑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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