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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完矛之后,脱脱不花并没有拔刀,而是换上了七叶锤、这种短柄武器约有一米长,带有锐利的尖头和沉重的钢刃,足以击碎骨头,撕裂盔甲,相比起马刀脱脱不花更喜欢这种武器,因为即不会用力过猛而卡在敌人的骨头里,又不会因为劈砍而钝口。︾樂︾文︾小︾说|脱脱不花将七叶锤在头上抡了两圈,狠狠的砸在一个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流贼头上,然后满意的看到那个脑袋像一个摔在地上的香瓜那样碎开。
夜营的静谧被隆隆的马蹄声打破了,冲进营地的蒙古骑兵们挥舞着武器,有些人抽出篝火里着火的枝条,向流贼们投掷过去,遭到袭击的人们发出非人的惨叫声,有些人起身反抗,但是更多的人只是漫无目的的逃跑,袭击者毫不费力的追上他们,从背后将他们一一砍倒
田见秀并没有参加战斗,他一开始就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情景,火光下人影晃动、偶尔可以看到铁甲与武器的闪光。突然黑暗中传来一声凄厉的马嘶声,随即他便看到一辆马车朝自己这边冲过来,那应该是某个胆大的流贼抢过了一辆马车,想要逃出去,但他车上的干草被点着了,火光下马车成了活靶子,箭矢从四面飞来,很快马车就在距离田见秀七八步的距离翻倒在路旁的深沟里。他赶忙跑了过去,只见那个大胆的车夫已经躺在地上,十几只羽箭让他看上去像个破口袋,鲜血正从伤口中涌出来,一条右腿被车轮压在下面,不难看出已经不行了,看到田见秀的他怪异的笑了笑:“有酒吗?给口酒吧!”
“没有酒,只有水!”田见秀从腰间拿出皮囊。递了过去。垂死的人想要伸手去接,但手始终抬不起来,最后只好竭力仰起脖子。好让田见秀将水倒进他的嘴里。田见秀弯下腰,拔出塞子。倒了下去,这个流贼的喉头快速的蠕动着,但绝大部分水还是流下他的脸颊,将脸上的血迹冲去,露出一张端正的脸。
水倒完了,流贼用舌头舔着下巴上残余的水珠:“真好,如果是酒就更好了,我就想喝口酒!”
“没有酒。“田见秀地上的流贼:”我还能为你做什么吗?“
“发发慈悲吧!”流贼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从这里刺进去。利落点!”
田见秀没有说话,他从腰间拔出匕首,小心的对准流贼的心脏刺了进去,死者抽搐了一下就断了气。田见秀拔出匕首,乘着血迹还没有干在死者的袖子上擦了擦。他在尸体上摸了摸,唯一的收获是十几个铜板和几小块银子,他将其塞进腰间。
这时战斗已经结束了,实际上更应该称其为单方面的屠杀,打粮队中三分之一的流贼被杀死,其余的也束手就擒。袭击者得意洋洋的在尸体和俘虏身上寻找战利品。有时甚至为了争夺而吵闹起来,不过没有打起来。这时脱脱不花回来了,在他身后还有三个俘虏。
“你们几个听好了。待会我问你们什么,你们就说什么,要是有半句不实!”脱脱不花指着田见秀道:“这位可是你们的老前辈,俺就把你们都扒光了绑在树上,让狼活啃了你们!”
仿佛是为了印证脱脱不花威胁的效力,远方的黑暗中传来一声狼嚎,相对于四周的喧闹,这狼叫声并不太响,可是充满了饥渴和对血肉的渴望。那三个流贼剧烈的颤抖起来。
“我们一定说实话!”
“那好!”脱脱不花笑了起来,他开始询问这支打粮队是属于哪一股流贼的。他们的老营在哪儿,有多少人马。营里有多少存粮,周围的地理环境如何、老营的工事修理的如何等等诸多问题。当最后得到答案后,他示意手下将流贼带走,便陷入了沉默之中。一旁的田见秀见状正想退下,却被叫住了。
“见秀,你对革里眼和老回回这两个人熟吗?”
田见秀见脱脱不花问道打粮队所属的那两个首领,赶忙躬身答道:“老回回姓马,名守应,是陕西绥德人,因为是个回子,所以起了这个绰号。他以前当过边兵,起事的最早,天启年间就当逃军了,手下虽然人数不多,但多为边兵,要不就是回子和鞑子,善于骑射,甲仗齐全,在流贼里边是拔尖的,这厮平日里与曹操关系最好,不知道为啥没有和曹操合营一处。“
脱脱不花见田见秀回答的十分详细,满意的点了点头,问道:“那革里眼呢?”
“革里眼俺就知道他叫贺一龙,他本是贺人龙的族弟,因为犯了军令,要被贺人龙斩首,见势不妙就逃出来,自立了一营!“
“那革里眼是啥意思?“
田见秀微微一笑,道:“大人您有所不知,俺们那里官土里的老鼠叫革里,这老鼠看的近,几尺外便看不清了。那贺一龙是个天生的近视眼,稍微远了点便看不清,因此得了这个绰号!”
“这样也当流贼!”脱脱不花笑了起来,脸上露出鄙夷之色。
“大人您有所不知,这贺一龙虽然眼睛不好,但打仗却是不要命的很,老回回治军甚为严整,革里眼打仗拼命,在流贼里边都是出挑的。”
“那那个曹操呢?”脱脱不花问道:“我听说洪大人便是在他手上吃了亏。”
“大人,曹操还有个绰号叫琉璃球,最是奸猾。可这人虽然奸猾,也有个好处,对自家兄弟讲义气的很,各家头领都愿意与他合营!”
“这么说来,这曹操才是贼众渠首了?”脱脱不花冷笑了起来,他叫来一名部下,让其约束士卒好生休息,自己带了两个俘虏与田见秀往老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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