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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徐庶此时已经十分确信司马徽是无辜的,故而见他词句模糊,便体谅地摇摇手:“这件事就这么打住吧,我已经嘱咐过了,他们也都是有分寸的,你就放心吧”“哎老弟啊你是坐实了公主西席的位置,这地位以后只会水涨船高,可我就呢公主对世家的态度一向强硬,万一她觉得我们这些世家妨碍到了她的统治,她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司马徽有意无意地探徐庶的口风。自打刘妍用一个牌位化解了自己的个人危机之后,司马徽明显感觉到了这个女孩身上的变化。不仅仅是身份从女童一跃成为未亡人。她对自己的态度,也和往日大相径庭了。自己当时一时冲动对她表示效忠,她曾说过会请自己到公主府上详谈。可是这都多久过去了她都开启亲征了,这谈话是一拖再拖,一直都没有兑现。所谓的举族效忠变成了一句空话。可是,司马徽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因为如今的荆州几大数得上名号的家族,黄氏不用说了,黄月英嫁给了寇封,做了寇氏的大妇,深得刘妍的器重。黄老头子说到做到,真的把黄氏这些年经营的田产,拥有的佃户全部上缴给了刘妍。刘妍毫不客气地照单全收,除了聘黄月英做从事以外,黄老头子夜成了襄阳郡学的傅士之首,他的儿子则被调往长沙郡学教书,黄氏一门为辅佐刘妍真的做到鞠躬尽瘁了。至于其他几家,蔡氏从高门退化为豪强,大有被蒯氏全面接收的趋势,而蒯氏除了蒯越是荆州太守之外,其他子弟都没有为官而是经商的经商,务农的务农,就算是现在尚在郡学学习的年轻小辈,学的也不是治世之道,似乎蒯越是不希望自己之后再有子弟从政了。如果这是刘妍的意思,那么一旦蒯越退位,蒯氏高门的帽子很快也要被摘掉。倒是宜城马氏,五兄弟中,四个出仕荆州,且都胜局高位。隐隐有成就高门的趋势。只是马氏一门向来低调,不显山不露水的。其他诸如宜城向氏,零陵刘氏,长沙寇氏等等,只要是数得上的,都是刘妍的心腹。除了司马氏。司马徽心里苦,却不知道要怎么办。刘妍似乎存心晾着他。既不接受他的效忠,也不说什么时候收拾他。他本人倒是不怕,可是身后这么一大家子,他的儿子,侄子,外甥等等要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倚老卖老,靠吃老本过日子吧虽然他也是襄阳郡学中的傅士之一,但仅仅只是之一罢了,地位并不如黄承彦,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很丢脸的事情了。更何况他的子侄们都没有出仕,这让他非常不安。刘妍对他越恭敬,他就越后怕,怕自己百年之后,家族就此凋零。只有辉煌过才更怕被冷落。而司马氏曾经的辉煌让他更加恐慌,习惯了沽名钓誉的日子,司马徽只要一想到日后司马府变得门可罗雀,自己晚景凄凉,他就觉得自己头上的白头发每天都在变多。徐庶见老友如此,只好劝他放开些。说妍儿不是过河拆桥的人,你也别有太重的心思。正说着话,进府抓人的侍卫押着一个头罩黑布的人快步朝早已准备好的马车走去,推推搡搡地就把人送上了车,落下了帘子,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徐庶见状对司马徽一拱手:“人我带走了,改日再登门与你叙话。”说罢做了个请的手势。司马徽勉强一笑:“好吧,草民不敢妨碍大人的公事,大人请。”说完由下人扶着下了徐庶的马车。徐庶长叹一声,命人落了帘子,调了个头,往自己的府邸而去。一路上,徐庶一直在想司马徽方才的话,他说刘妍对司马氏一直采取表面恭敬实则采取冷落疏离不录用的态度。他乍听之下觉得老友是多虑了,可是冷静下来再想想,似乎老友的担心也不是空穴来风。妍儿婚后和婚前对司马氏的态度的确不一样了。一个最显著的变化就是,她婚后再也没有去过司马徽的府邸,也没请司马徽到公主府去过。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与黄承彦,庞德公这两位,却是一直常来常往,去黄承彦家更是随意,从来也不要预约通报什么的,遇到主人不在家的时候,她也是老神在在自己往黄承彦的书房里一钻,翻翻书赏赏画,就跟在自己府上一样。徐庶越想越怀疑司马徽的话是对的,徒儿似乎是在刻意冷落司马氏,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隐情呢自己的徒儿,绝不是过河拆桥的人啊百思不得其解的徐庶索性就不去想它了,专心对付被他活捉回来的司马懿。这个人能量太大了,以一人之力竟然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要不是自己反应快,心够狠,就要被他得手了真不愧是司马氏的人,看来,这河内司马氏也不容小觑啊他整顿了一下精神喝了一杯参茶,依旧穿着正装来到了将军府正厅之上,命人把被蒙住头脸的司马懿带来。司马懿本来是惴惴不安的,以为被抓了就意味着要蹲大牢,和苍蝇老鼠跳蚤为伍,要被上大刑。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怎么可能熬得过去可是现在,他又不怕了。因为他虽然被套了头套,目不能视物,但鼻子和耳朵还是很灵的。他闻到了草木的清香,听到了来来往往闲适的脚步声,有这两样,就足以证明这里不是大牢。隐隐的,他的脸上有了笑容,只怕这里就是徐庶的府邸了吧他竟把我带到了自己家里,想要亲自审问,攻心为上吗那你就太小看我了你来硬的我还怕你几分,你要是对我来软的,看我怎么玩死你司马懿胸有成竹,几步路走得猎猎生风,相当得笃定。徐庶端坐在大厅之上,正在看他,虽然看不见脸,看他的身形和步态,就知道他根本就是不慌不忙。看来已经准备好谎言来搪塞我了。我倒要仔细看看,你是怎样的三头六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