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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是在我家，他们可以随心所欲表露自己的真面目，可出了这扇门，他们就是一个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这是一个最聪明的人才能玩得转的游戏。可当你迈入其中，你又会发现在这个圈子里，聪明
这个东西，是最微不足道的。它最终考验的是——人心。”
秦肇深的视线看向客厅里那些随意嬉笑打屁的朋友们，眼神中闪烁着似空非空的微光，“1933年，‘美国证券法’颁布，它是世界各国证券市场监管立法的典范，也是各国效仿和借鉴的对象。此后，它衍生出了证券交易法、信托契约条例、投资公司法案等七部证券相关法律。可你一定得知道，
这世上一切法律的制定原因，都是因为有人发现了原有体系的漏洞。比如1933年的‘美国证券法’，则是为了填补‘蓝天法’的漏洞缺陷。而这个漏洞，导致了1929年十月的股市大崩盘。”“可是遗憾的是，在金融圈，你发现了漏洞，则意味着能赚钱。就是他们这群人，推动了美国证券行业的规范运转，因为只有最聪明的人，才能发现漏洞的存在。所以你别以为这是个什么高大上的圈子，这里面只有两种东西：投机和诈欺。投机指的是铤而走险地低买高卖，诈欺指的是用言语武器击溃人心。说到底，钱这个东西，本身确实是欲望的聚合体，如是因如是果，与它相互关联的一切，都与掠夺有
关系。”
“秦肇深，可是你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啊，”董馨的声音顿时喑哑了下去，“为什么你要把自己说得像一个魔鬼？”“因为这就是魔境，要想在这里厮杀出一条血路，自然要顺应魔境的规则，首先得把自己变成一个魔鬼。”他笑得很纯粹，就好像在谈论别人的事情一样，“可那又如何？这是我的修行场，当背弃建筑设计师的理想，投入到这片脓血和腥臊汇聚之地时，我已经为自己的人生拟定了标杆。董馨，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如你一样接近我的内心。本以为这条路会一直孤独，但红尘中遇见你，能够陪着我，觉得很
幸福。”
这是一个多么孤寂的灵魂，孤寂地让人觉得心疼。
“秦肇深，”董馨皱起眉头，“我不懂你说的这些东西，但是光听起来，就觉得令人难受。一直以来，你都是从别人手上抢东西，我觉得不太好。可不可以换一种方式，创造一个东西，送给别人？”“我正在尝试，”他忍不住吻上了董馨的发际，“也是因为你，我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师父说过，干我们这一行的，能得善终的都没有几个。以前的我不怕死，可是因为你，我居然也会怕死了。泰和，将是我
最后一个同类型的案子，今天和他们商量的，正是金盆洗手的事情。”
“你打算不干了？”董馨嘴巴围成一个圆圈，目瞪口呆，“太突然了吧。”
“当然我还是会在商界，只是慢慢淡出金融圈而已。还有一些事情要交代给大家，不必担心，我都会处理得宜。”
说着，秦肇深拍了拍董馨的脑袋，在她愕然地眼神中，泰然自若地走到了客厅里，击掌三声，对众人说出了这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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