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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悔，假如他当时能够小心一点点，也不至于搞到这样的结果。
“你家没有兄弟了？”秦肇深问道，“难道是你家老头子快挂了，找不到继承人了？”
顾聿脩瞪了秦肇深一眼：“我有将近二十个兄弟，好几位连名字都叫不出来，你觉得老头子会选一个把他继承人怼死的人？”
“可能他们都是草包。相比较而言，你就比较突出了。”
“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我就算再屌，也干不过老头子的正房。自从她儿子被我部下误杀了，她已经派了五批职业杀手来搞我了，要不是我还有一帮出生入死的兄弟，还能在这里看偶像剧？”
秦肇深与顾聿脩面面相觑起来。
“这是鸿门宴，”在一旁一直淌汗保持吃瓜状态的董馨突然说道，“你回去，他们可能会把你给那个掉。”
实在说不出“杀”这个字眼。
反正眼前这两位的人生都是超出常人理解范围的，她已经在慢慢习惯了。
“你看，这么浅显的道理连我女人都懂。我可不想给你收尸都不知道上哪收。”秦肇深将筷子还给了顾聿脩，突然有点同情他了。
董馨也搬凳子坐了过来，开始往顾聿脩的碗里夹菜：“你多吃点，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做给你吃。”
“我记得你很想要我那套丛林探险的黄金装备吧，送给你了。”秦肇深扶着下巴很豪爽地说道。
“等一下我陪你一起看偶像剧，其实《昔日旧重逢》那个电视剧我也有在偷偷关注的。”董馨对顾聿脩眨了眨眼睛。
“噗……”顾聿脩嘴里的汤差点喷出来，“我这是要挂了吗？所以你们突然一个个对我这么好。”
他突然有一种眼前的饭菜是断头饭的感觉。
恶寒。
“不然呢？难道你不是已经决定要回去了。”秦肇深挑了挑眉，好兄弟的性格他能不知道，别看顾聿脩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但败就败在一点，太重感情。
尤其是对他家老头子的感情。
那位，在顾聿脩的心里，是人生偶像，一辈子想要超越的标杆。
保持着搏击营里赤手空拳以一抵百的记录，半个世纪以来还没人破了他的这个记录。
男人的世界，用实力说话。
“话说回来，你家老头子要是要把你给杀了，你把脖子伸给他？”
“不可能的啦，哈哈哈，虎毒不食子，”顾聿脩干笑了一下，突然沉默了下来，“兄弟，要不我先交代个遗言？”
秦肇深瞪了他一眼：“我陪你一起去。”
顾秦两家是世交，而且秦家的势力比顾家略胜一筹，不管怎么说也得卖他这个面子的。
顾聿脩摇了摇头：“这是我们顾家的家务事，跟你没关系。反正，我这条命是他给的，大不了还给他好了。”
秦肇深叹了一口气：“白痴。”
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三个人在餐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饭，彼此都不想再多说什么，彼时他们还都不知道，命运的齿轮已经往一个不可逆转的境地旋转。唯有最强者，才能走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