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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说过的话。
他忘了穆筱暖是因为什么才被赶出穆家，又亲手拿起了那把曾经刺穿过她心的利剑，再一次残忍的在她伤口上捅了一剑。
他们都在以为她好为自己牟利，却忽略了她不过是个刚成年的女孩，一个从身到心都千疮百孔的小女孩。
最后，他们终于把她逼疯了！
彻彻底底的。
直到那一刻，韩陌心里那早已被吞噬了的理智，又再次从深渊爬了上来。
看着没有理智，每天只会歇斯底里的穆筱暖，从小母亲发疯时的画面不停在脑海里闪过， 韩陌这才猛然清醒。
把暖暖变成跟母亲一样，没有意识，没有自我，每天疯疯癫癫活着，稍有不注意就寻死的人，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这真的是他的目的吗？
他喜欢暖暖，爱暖暖，是为了让她痛苦，像父亲折磨母亲一样折磨她吗？
后来，穆欣雨要求带走暖暖时，纵然再多不舍，不想放手，最后他也还是同意了。
他答应了穆欣雨每年最多一次见穆筱暖的荒谬要求。
韩陌知道自己放手才是正确的，可是他舍不得。
他那么爱她，那么想要弥补她，怎么能再那样糟糕的情况下放手呢？
尤其是在她和顾司琛再次相遇后，看着他们的相处，韩陌又一次陷入了疯狂。
跟顾司琛在一起的穆筱暖，是他从未见过的，哪怕她嘴上说着不喜欢，有多讨厌，可她却并未发现，她每次说这些话时，声音都是愉快的。
哪怕跟顾司琛拌嘴，怒目相对时，她看着他的眼神也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最后一次的赌博，他还是输了。
韩陌无视电话那端安心悠的尖叫声，无视凤杨目瞪口呆又愤怒的视线，继续说，声音冰冷，“安心悠，我劝你最好老实点，你要是再敢利用小猴子，或是给暖暖找麻烦，我绝不放过你！”
说完这些话，他便不再理会她了，直接挂了电话。
凤杨复杂的看着他，好一会儿后，起身倒了杯水，走过来递给他，“阿琛他们还不知道吧？”
韩陌接过杯子，拿在手上却没喝，他摇了摇头，“不知道。”
“你，你也先别说。”他犹豫了下，又说。
“为什么？”凤杨反问：“你应该知道穆筱暖还在为那个孩子自责吧？你……”
“我想亲自跟他们说。”
韩陌动了动嘴角，苦涩一笑，但因为实在笑不出来，表情比哭还难看。
他努力了一下，最后干脆放弃了。
他低下头，看着杯中的白开水，思绪也不知飘到哪里去了，沉默了一会儿后，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过去我做了太多对不起暖暖的事。”
韩陌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若不是凤杨离得近，怕是都听不到了。他停顿了下，又说：“我欠暖暖和阿琛一句道歉，这是躲不开的。等过几天出院回国后我会亲自去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