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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桐,你可是一夜都守在俊儿身边?”老夫人忙问。
沈孤桐跪在谢子俊身边,却不抬头,为难道:“是学生扶了子俊师弟回房,只是……”
他深深抿抿唇说,“孤桐的同乡来送信,说供着孤桐母亲灵位的庙堂被大雪压塌,孤桐就连夜辞行出府了。孤桐离去时,子俊师弟是昏睡的。”
管家说:“若说冬月二十三那日,沈公子是不在府里,记得姑太太看赏时,沈公子那枚太平金线钱,放在了奴才手里七日后才等到沈公子归来交付。”
“谁是那夜跟随大公子的小厮?”老夫人用龙头拐杖顿地督促。
几名小厮被带上堂来,跪地颤颤巍巍说:“沈先生照顾大公子,就打发奴才们去前面喝姑太太的寿酒,奴才们回来,房里已熄灯,不知发生了何事。”
流熏正在打量眼下的一场好戏,忽然,她发现了小厮中有那被处置了的寿儿。如何寿儿又回来了?流熏心头一动。寿儿的祖母是父亲谢祖恒的乳娘,果然手眼遮天。亦或更是封氏的爪牙呢!
小厮寿儿说,“启禀老爷太太,冬月二十三那夜,寿儿吃坏肚子,回房时去沈先生房里给大公子添炭,就打盹睡了。可一梦醒来,发现大公子床上是空的,慌得奴才去找,大公子却偷偷摸摸地闪回房里,迫不及待地吩咐奴才为他备下香汤沐浴更衣,还不许奴才声张此事。”寿儿神秘地说。
“寿儿,你信口雌黄!你前些日子醉酒聚赌,我重责了你!你诬陷不成,又来蓄意报复!”谢子俊恨得怒意满胸,恨不得扑去掐死这信口胡言的奴才。
“那是因小的要将大公子夜不归宿的话告发给老爷,公子气恼才责了寿儿。”寿儿梗个脖颈说,一副无赖的样子。
“啪”的一声,谢祖恒蹿身而起,抡起巴掌用尽周身的气力狠狠抽在谢子俊面颊上,谢子俊重重地扑倒在地,一时愕然,血从口鼻渗出,模样凄惨。
沈孤桐慌忙上前抱住谢子俊,对谢祖恒求告:“恩师,子俊师弟绝非如此禽兽,求恩师明察!”
谢子俊扬起脸,悲愤的目光望向父亲:“子俊冤枉!”
小姑母谢妉儿急得奔过去扶起侄儿心疼地揉了他的面颊问:“俊儿,快告诉你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爹爹,息怒,还未审清案子如何就用大刑了?”流熏急忙上前解围劝阻。
但大庭广众之下,谢家出了如此令人不齿的丑事,谢家长孙年少未娶妻室竟然就奸污妹妹的丫鬟,令个丫鬟珠胎暗结,这已经令谢祖恒丢尽颜面,明日朝堂上群臣议论的都会是这个话题。莫说谢子俊的前途自此断送,更不要提谢家清肃的世传家风,可是要败在这小畜生手上!
大夫人劝阻着:“老爷,或是俊儿是被冤枉的,或者是误会呢。”
谢祖恒怒不可遏的厉声训斥:“误会?人证物证俱在,何来的误会!谢府清白门风,岂能容这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