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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许同样并不是那么重要。
耶稣的尸体成了犹大的尸体,因为有犹大的衣服和小刀,这都分别被认了出来并被再三的证实。因为恶臭并没有谁靠前去,也没有认真的去检查,不过刀削的痕迹是明显的,这不用靠拢就能看得清楚。但是没有谁那这个说事儿,长老派来的和罗马士兵同样不在意这个。
证据已经足够了,已经一目了然,清晰的如二加二等于四昭然若揭。
犹大要么是自己吊死然后被怀恨着以戳尸泄愤,要不就干脆是被绑架到这里杀死的,不管是哪一种其实都没有关系,犹大已经死了,没有谁愿意为了他多生事端。
也许有出头者,却早已被补丁抹杀在历史缝隙之中了,没留下丝毫的痕迹。
在耶路撒冷,基督复活的故事迅速传播开来,不知道耶稣的人也开始接触到这个神妙的故事,他们开始相信这是一次神迹一次发生在圣地的神奇的神迹,就发生在这个天的礼拜日,多么神奇啊
朝圣者和m-n徒们争相把故事传播到远方。
吕清广在流淌的历史长河中看着对耶稣基督的信仰之力越来越强盛,但这信仰之力也越来越远离耶稣。他的尸骨在跌落之地被草草掩埋,他在浮土下被蛆虫分解,在信仰之力传播开去的同时降解还原成自然的一部分,成为野草滋生的养分。他的骨头分化了,部分被野狗衔了去。
为了安慰他的孤寂,在他身边陆陆续续埋葬了不少无名无姓的流民。
被浮土掩埋的尸体在分解后再次成为浮土去掩埋新来的尸体,这些尸体h-n在一起,和这方土地一起成为一个特殊的存在,成为与别的土地不同的存在,这里被称作‘血田’。
在‘血田’里已经不可能分辨谁的骨头是谁的了,那些骨头也越来越不像骨头,新的来了,被同化,然后同化更新的。
吕清广看着犹大离去,看着他披上耶稣的裹尸布。
吕清广的灵识一直跟着犹大远去,跟着他回到施洗者约翰身边,犹大问苍老的施洗者约翰:“弥赛亚是人吗?弥赛亚的身体和我的会是一样的吗?”
苍老的施洗者约翰用依然有力的大手一把就按住犹大的头,将他拉到河中,按在水里。
犹大挣扎起来,他抓住施洗者约翰的胳膊继续追问:“弥赛亚和我们一样吗?弥赛亚也会死,尸体也会腐朽也会发出可怕的尸臭么?”
施洗者约翰根本不理会他的问话,他苍老的声音高声赞美着上帝,就如同他每日做的那样,一边声嘶力竭的颂扬一边猛的按住能抓到的任何一个头颅,将之按进水里。
犹大的头再次l-出水面来,他剧烈的咳嗽,咳出了眼泪来。他坐在水里放声大哭,已经失去的泪水突然重新回到了他的眼中,h-n合着神圣的河水一起流淌。
施洗者约翰不在理会犹大,他走向岸边,将一个尚在犹豫中的朝圣者揪住,拖到河里,按住头,沁在水里。他嘶哑的嗓子高声赞颂着上帝,宣告着上帝的权柄,宣称自己依照上帝的嘱托,凭借着上帝的权柄,洗涤干净了此人的一身罪孽,他所有的罪都被上帝宽恕了。
施洗者约翰的颂扬声和水声一起压倒了犹大的哭声。
犹大擦干眼泪,从河中站起来,用湿漉漉的裹尸布遮住自己的脸,低下头,佝偻着背,悄悄的离开了。
吕清广的灵识遥望着他回到了抹大拿,看到他召集起自己最亲密的伙伴,带着耶稣的nv人离开了故乡,他们一直向北,北上,北上
他们在北方漂泊,他们是公元初的北漂。
古老的北漂
为了最纯净的理想,他们在夜s-最深重的黎明前去墓地盗取新鲜的尸体。在地下室中点起蜡烛,小心翼翼的解剖尸体,记录下所有的发现,他们在寻找,寻找证据,寻找犹大在血田中未获得的另一部分,关于人的部分。
他们并不管自己叫做北漂,他们坚信自己才是圣徒,他们有基督传承下来的圣殿,一个真正的圣殿——耶稣的老婆,抹大拿的玛利亚。当玛利亚老去,耶稣与玛利亚的nv儿已经可以接替圣殿的职责。然后是她的nv儿,然后继续。
在罗马教廷之前,这个圣殿就已经存在了。
但是这个圣殿中传递的已经不是基督的信仰,或者说就从来没有传递过基督的信仰,耶稣的信仰已经远离,犹大的信念也越来越淡漠,在圣殿中传播的是一次有一次的补丁修正的信仰,唯有这样的信仰才能长存。
在罗马,同样的修正被不同的补丁进行着。
这里传播者传播着福音,福音的信仰也与耶稣没有关系了,耶稣说的话从福音中被重复出来的时候变了腔调,那与耶稣说的已经完全不同了,那是两种不同的声音。不,不是两种,而是两类,完全不同的两类,可这两类没有一点儿接近上帝的,他们说的都与上帝无关。
当吕清广用求证的目光看向慈悲大妖王时,虫子脸挤眉n-ng眼道:“这个,那个啥,我不是说了么,他们说的这个上帝我没见过。我真没见过”
吕清广也不好说什么,而在这个已经人去楼空的历史里,举目四望,如同在没有钉子户的拆迁现场,有的只是残垣断壁和存在过的遗迹,却没有生的讯息。在这样的历史里看到的都只是片面,被补丁一次又一次修正过的残缺的片面,没有真相,更没有主使者,可是信仰之力却依然存在,比灵气都还旺盛,都还无所不在。这让吕清广感到莫名的恐惧,虽然这里的信仰之力并没有束缚他,也没有攻击他,却让吕清广觉得不自在。仿佛就在下一刻,束缚就会缠绕住他,攻击就会伤害他,就会将他置于死地。
这是没有任何依据的臆测,完全没有事实根据也没有理论和数据支持,唯一有的只是上一次被伤害的记忆,这记忆是畏惧的源泉。
慈悲大妖王感觉到吕清广的不对劲儿,难得的主动说:“这里要是感受得差不多了,咱就回吧。”
“回吧。”吕清广干净利索的回答,在同时取出血液来凝结出血s-m-n户,也同步开放了待客空间,让慈悲大妖王进入。
慈悲大妖王一进入待客空间吕清广就往血s-m-n户迈去,在迈出这一步的同时,吕清广例外的分出一股灵识束监视着自己脚下。
这一次的这个变动不是无缘无故的,这可以说是必然,不这样无法确知是不是自己的投影都回收了,慈悲大妖王可以无所顾忌的将自己的投影留在任何位面的任意历史之中,他不在乎,也少有敢跟他死磕的,而意外几乎不可能,就算真遇上那也就遇上了,不是多大回事儿。但吕清广不敢冒这个风险,他必须要谨慎小心,回头望望自己的脚步,留神脚后跟下有无差池是必须的。
血s-m-n户特异的灵力bō动在前方震d-ng,灵识束紧紧贴着脚后跟,看着前进中的投影被从历史中分离出来,投入在h-n合于yīn影中的剪影里,身后的历史一片干净,什么都没有留下。慈悲大妖王的投影被孤独的留下,漂流在历史中。
失去了目的的护卫着在历史中茫然树立,没头没尾,不知前后。
慈悲大妖王的身影融进历史之中,孤独的屹立。
但,在吕清广进入血s-m-n户,在血s-m-n户小消散之际,在灵识束最后的遥望中,仿佛看到慈悲大妖王的投影笑了,但那只是仿佛而已,紫府在第一时间就判定这是时空扭曲产生的错觉。</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