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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种渠道了解着东瀛,了解着这片土地,他知道这是俄国人与东瀛的银行家一同投资的钢铁厂,是日本最大的钢铁厂,也是远东最大的钢铁厂。
暂且把它当做八幡吧,因为八幡曾经引起了身为冶金工程师的父亲的注意,在汉阳铁厂工作的父亲曾一次又一次的提及,如果日本没有沦陷,没有灭亡的话,也许他会在这里工作——但父亲显然忽视了一点,如果日本没有陷落的话,何时才会建成这样的钢铁厂呢?。
凌晨五点醒来,登上甲板,洗过脸后抽了支烟,香烟总是令人感觉舒畅,李子渊默默的走到甲板前方,濑户内海的晨风沁人心脾,让人感觉到它在净化他的血液。此时那太阳还没升起来,但他却闭着眼睛感受着这海风,感受着东瀛的空气,感受着这片祖车的新疆域。
第二天,又航行了十几个小时之后,船到终于达了东京湾,此时的东京湾里,还泊停着许多俄罗斯的军舰,二十多艘军舰停泊在那里,不过都飘扬着中国的国旗,但这些军舰并不是战利舰,根据中国与俄罗斯达成的条约,第一太平洋舰队将不会被视为投降——他们会暂时驻于康斯坦丁港,并在未来返回俄罗斯,相比于第一太平洋舰队尚存的主力,护航舰队却仅仅只有我们两艘千吨左右的护航舰。
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是胜利者,但这却也是足够让任何人为之骄傲的胜利者,因为这足够让每一个人骄傲——十数万吨军舰,在飘扬的国旗面前臣服着。
相比于渤海湾泛出混浊的黄色的海水,东京湾的海水是蓝色的,蓝的通透。蓝得让人有种想要跳下去游泳的感觉。
这下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了。
东瀛!东瀛!
憧憬已久的东瀛!
东瀛陆地在地平线上就像好多好多船只浮在水面上一样,在遥远的海岸那边低低地伸展。
麻雀般大小的小鸟飞来飞去,也不怕人,几乎要歇在战士们的肩上、手上。
从船上往海湾看去,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山,几乎整个东瀛就像是飘浮在大海上的山一般,这与辽阔的大陆是截然不同的。
在东京湾还有不少渔船,那些船上的渔民显然已经注意到了这支陌生的船队,在他们用尊崇的眼光注视着船队上的那些和他们肤色相同的军人时,在众多的渔夫当中,有的人高举双手用古怪的汉语喊着
“万哉!中国——万哉!”
尽管他们的发音并不标准,但是船上的战士们还是听到了这种东瀛式的“万岁”的叫喊声,此时,他们并不知道,这实际上标志着,又一种“中国方言”的诞生,更不知道,他们有幸第一批听到了这样的方言。
看着那些高举着双臂呼喊着“中国万岁”的日本渔民,突然李子渊在这一瞬间,单纯地想到:对!就是在这里!我们的使命就是在这里!
不是中国要殖民东瀛,要占领东瀛,而是要让这些东瀛获得解放,是的,他们是解放者,他们是东瀛民族的解放者,未来,中国将会如历史上一般,肩负着保护东亚同族的职责,这也是他们的责任,让东瀛人,在中国这个大家庭中得到保护,再也不至于沦为西洋人的奴仆。
即使有那么一些的上层人物为了自己的利益抵抗这一切,但他们也要和下层人物携起手来,这是他们的使命。
实际上,李子渊真的想多了,他实在是太过多想了,对于东瀛列岛上的人们来说,他们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在经历了十年的殖民统治之后,尽管俄罗斯的统治远谈不上残酷,但是心理上依然有种潜意识的排斥,而且,尤其是在战争爆发前后,大规模的治安管制以及镇压、饥饿,更是让东瀛列岛上的人们,对中国,对这个新统治者充满了期待。
也正像他们所期待的那样,早在半个月前,在第一条航道打通之后,中国海军就把救济他们的粮食送进了东瀛,尽管数量不多,但那一瞬间,所有的东瀛人都深刻体会到什么是皇恩浩荡——数万吨大米,让那些饥肠辘辘的东瀛人在长时间的饥饿后,终于又一次看到了希望,更为重要的是,这是在春节即将到来的时刻。
这是新一年里的新希望,随后,源源不断的南洋大米被运进了东瀛,当然,这不再是救济,而是低价出售,但却从根本上缓解了这里的饥荒,从而不知拯救了多少东瀛人。现在,当中国的大军抵达的时候,他们理所当然的受到前所未有的欢迎。
实际上,第一批登陆东瀛的军队,并不是前往东京湾的陆战一师,而是于长崎登陆进港的陆军第37师,这是一支从滨海调派的部队,他们在长崎同样受到从未曾有过的热情欢迎,上崎的空气中,几乎是舰船驶进港口的十几个小时前,就开始弥漫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兴奋之色,长崎市的上的人们走出房屋,纷纷来到码头上。这里失们展现出了从未曾有过的热情。
而对这种沸腾似的热情,军人们无不都是泰然处之,冷静沉着地观望着,只报以温和的微笑。从码头的护栏伸出的像森林般密集的脑袋、胸脯、手臂,像波浪一样起伏。他们的手像是被风吹动一样,不停地上下挥舞,画着一个个圈圈。他们像蝴蝶一样,有的舞得快,有的舞得慢,有的停在那里。他们的嘴吐出像怒涛般激烈的热情。
万哉,万哉,中国万哉……
站在街道两旁的人们不断的,向刚刚抵达这里的士兵欢呼、招手、喊叫着,更多的人则跪在家门边,不住的冲着这些中国军人行着跪礼,这是他们记忆中用来迎接武士的礼节。现在,在他们的眼中,这些击败俄国人的中国军人,正是最令人尊重的武士,而他们大礼相迎中,几名俄国军官看到这一幕,心底颇不是滋味的他们忍不住用俄语嘲笑道。
“难道说,这些日本人就忘记了不到二十年前,他们曾用武士刀欢迎过北洋水师了吗?现在他们却跪在了他们的面前!”
“嘿,战败国!”
突然,他们身旁的一个东瀛人立即激动的说道。
“你们根本就不懂,清国和中华不同,扶桑千百年来受中华的教化,又岂是你们能懂,告诉你们这些露国人,我们东瀛人,宁为中华犬,也不为露国人!更何尔之露国何时视我扶桑人为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