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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翻滚。她紧紧捂住嘴，“不好意思，我先去洗手间……”说完，甘露就像是箭一样冲到了洗手间。
刚到洗手间，她趴在洗手盆就开始大吐特吐起来。刚才喝了太多酒，来这里之前她又没吃什么东西，现在头疼得难受。
吐完后，她还是觉得不舒服，靠着墙边就哭了起来。本来以为离开了养父，她的日子会好过一点，谁知道现在又来了一个黎远航。她告诉自己，黎远航不过是和她斗气而已，总有一天他会原谅她的，可是想到刚才那个老男人的大手在她身上游走的那一刻，她突然有点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还要百般讨好他？
想着想着，甘露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看起来很狼狈。
不知道过了多久，黎远航才在洗手间找到她，看到她蓬头垢脸地靠在墙边，像是个没有灵魂的陶瓷娃娃，他心里有高兴，可更多的却是内疚。
他是不是真的做得太过分了？黎远航难得开始反思起来。
黎远航二话不说，过去一把把她抱了起来。谁知道平常乖顺的甘露这时候也发脾气了，直接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黎远航没反应过来，立即松开了手臂，甘露扶着墙好不容易才站稳。
“你干嘛？”这女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他好心把她抱起来，结果她随便在这里生闷气。
“你怎么折磨我都无所谓，能不能不要作践我的自尊？”她不生气，不代表她是个没有脾气的人。
这还是黎远航第一次见到她生气，她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头发乱糟糟地散落在两旁，像是头被惹怒了的小狮子那样。
都是他的错吗？她这样把气全部都撒在他身上……黎远航最后还是为自己的愤怒找乐一个理由，“当初你这样对我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如果没有你，她怎么会在美国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似乎戳到了甘露的痛处，她不再像是刚才那样冷静，突然抱着头痛哭起来。
对啊，她做了这么多对不起路悠然的事情，现在这一切都是报应，她有什么好抱怨的？黎远航说得没错，他做得也没错。
“我知道你故意回来抱着的是什么心思，你不是就想拆散他们吗？就算你是子延的母亲，我也不会让你破坏他们的。”
甘露也许是喝醉了，听到黎远航说的这些话，她不经大脑就反驳了一句：“不是……我不是子延的母亲，我没有意思要破坏他们的家庭。”
说完，甘露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无意间把事实说了出来……只是想要收回已经不可能了。
“你说什么？”黎远航眯着眸子问她，他没听错的话，刚才她脱口而出，顾子延不是她的孩子。
“我……”现在甘露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惊慌失措地看着刘远航。她答应过顾修远不会把事情说出去的，结果……
黎远航过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强迫她看着自己，想要从她的眼神里得到确切的答案。“你刚才说什么？子延不是你的孩子？那你为什么要说谎？”
“我……我没有说过。”
“说谎，你明明就有说过。”黎远航觉得这件事情越来越蹊跷，顾修远应该知道事情的真相，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要帮着甘露说谎？
甘露被他问得哑口无言，既然他都已经知道了，那么她除了坦白之外已经无路可走了。
“求求你，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悠然姐。如果她知道了，肯定会生气把我赶走的。求求你……”甘露搂着他的胳膊哀求道：“不管你想要怎么折磨我都无所谓，就是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悠然姐，好不好？”
刚才不是还嘴硬吗？这一秒就开始装可怜了？可是黎远航最不吃这一套。
“怎么？刚才不是还斩钉截铁吗？”黎远航见这里是洗手间，而且还是女洗手间，不适合说话，于是一把把她拎出了洗手间，塞到车子里往她家里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甘露半个字都没有说。她肯定是喝醉了，刚才她都说了什么？
回到家里，黎远航打开门，然后直接把她丢到了家里的沙发上。现在这里只有两个人，看她还有什么地方可以逃。今天他必须把她知道的事情全部都逼出来。
“说，为什么要骗我姐？”黎远航的语气和顾修远质问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甘露躺在沙发上，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可怜。
相比起路悠然来，她没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从小就被家人抛弃，长大后也没有人保护她，所以顾修远就是她的全部。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都是顾修远陪伴着她成长的，可路悠然不同，她身边总是有这么多关心她爱护她的人。顾修远是，莫皓轩是，黎远航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