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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水。
而就在这时,紧随进屋的叶氏咳嗽了几声,欧氏刚要出口的话就又咽了下去。
“你们几个是愣着干啥,都吃饱了就赶紧给我出去!”。
叶氏的几个孩子平日里也怕她的念功,几个孩子见状立马就一人手抓一个,顷刻之间桌上原本就不多的糕点便悉数被抢了个精光,一溜烟都跑了出去。。
“都是饿死鬼投胎啊,一点不知道谦让!”虽然嘴巴上这么说,但实际上叶氏心里很满意,丈夫顾恒发让自己拿着银钱去体己老二一家,她才不是活菩萨呢!。
远的不说就说老二走的这一年,她们家接济老二家的还少么?虽然丈夫顾恒发的铁铺生意还不错,可当年要不是她爹传授手艺,能有顾恒发的今天么?。
所以对此,叶氏有恃无恐,只看着丈夫刚刚那模样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就见叶氏骂完自己孩子之后,便又拿了桌上的两个馒头,分给了花染跟林晖,她说:“二妞,林晖,你们可别心里头埋怨伯母苛刻,刚刚你们也看到了,你的几个堂兄弟姐妹们也是要吃饭的啊,阳哥儿开了春又要拜师学艺了,这钱就更是紧缺了......”。
说着叶氏偷瞄了一眼丈夫顾恒发,见他没什么表示,便又继续说下去:“还有素姐儿明年就齐笈了,这嫁妆那又是一笔钱。”。
“............”。
这一大通的话,听得花染是头脑发胀的,不过她也知道叶氏的意思,那就是他们家也很穷,要钱一个子儿都没有,两块馒头能给你,你就收着吧!。
欺人太甚!。
花染藏在袖子里的手,是差点没把那馒头给捏碎了。当然也不过是差点,因为肚子实在是饿极了,如今她才知道所谓的书中自有千中栗那都是骗人的。。
“伯母,林晖还想要一块馒头。”。
就在叶氏准备长篇大论得哭诉她的日子有多么难过的时候,林晖已经迅速地解决了一块馒头,现在正举着手想问叶氏要第二块。。
叶氏通篇的诉苦被打断,心里很是不甘,不过一块小小的馒头她还是给得起的,顺手她就又给了林晖一块。。
林晖接过那烤的有点烂的馒头,那模样就好似如获至宝一般,花染心里不胜唏嘘。
“伯母,二妞没有埋怨。”实在不想听叶氏念经,花染只好出口打断,说到自己现在的名字她又不得不恶心一遍,找个机会一定要跟小叶氏商量一下改名字的事情。。
小叶氏就是花染现在的娘亲,为了跟伯母区分,所以才这样称呼。。
“这些年伯父跟伯母对我们家的好,娘亲跟二妞心里都清楚,特别是这一年爹爹上京赶考,伯父伯母更是......”。
说着花染都忍不住哽咽了,而此时在场的三个大人面色都不是很好看。虽然花染不过只有八岁,但这话从她的嘴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不是味道啊,当初叶氏见死不救的刻薄那可是大家都看在眼里啊!。
“只是今年年成不好,前段时间二妞又不争气病了好一会儿,现在家里......家里......”
花染本不想开这个口,而且小叶氏的意思也只是想让这俩姐弟到叶氏这边蹭个饱肚,用小叶氏的话来讲,那就是她跟大妞是大人,不容易饿肚子。。
花染哪里会不知道小叶氏是故意这么讲的,只是让她来顾恒发这里要吃的,已经是极限了,当时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如今这叶氏的作态实在是让人可气,怎么能这么为难俩孩子?
花染说着声音里都带了哭腔,那柔弱的声音连她自己也不免恶寒。不过这也没办法,要想对付恶心的人,那么你只能比她更加恶心,叶氏要装深情是吧,乖巧懂事她花染也不是学不来。
“不过伯父伯母窃不要以为二妞来是来为难伯父伯母的,二妞今天来不过是想要要回当年我爹的那块地的。”。
一年前顾恒发的弟弟顾恒志离乡进京给要人治病,留下小叶氏一人在家,她一个女人家自然不能种地,便只好把地交给了顾恒发一家来种,却不成想,这一年顾恒发都不见得给过他们多少东西,更不要说银钱了。。
那块地花染早就打听过了,就在西郊不远处,虽然不是什么肥沃的地,但好在这地的位置选得好,就在李家的军事基地不远处。。
花染若是记得没错的话,李家就是这一年以消灭海盗为由,向朝廷要求扩充军队,人一多自然地就不够用。李家也算是仁义,对百姓们征地,卖得也是好价钱,中间更是成功地杜绝了官员的层层剥削,这也是李家为什么最后能问鼎的真正原因。。
那年花染记得自己刚好十岁,那沉迷于酒色已久的父皇突然抱着自己说了这些,甚至眼角还有泪水,或许父皇打那时候起就已经预示到自己亡国的命运。当时她还是个孩子,不懂,可现在她已经懂了。。
花染不是没有想过去找父皇,可是先不说到了父皇的跟前他认不认自己,就单单这天水城距离望京何止千里,她一个小女孩根本去不了。。
醒来后,花染曾千方百计得打听这个世界,这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还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
现在是顺祯十五年,顺贞帝最宠爱的还是他与先皇后所出的懿德公主。只是花染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是,明明她已经魂魄依附在了这个小孩身上,那宫里的懿德公主又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花染的疑惑是正常的,此时的懿德公主早已昏迷多时,命悬一线。而此次就连顾恒志都被带去京城,为得就是给懿德公主治病。当然这是宫中秘闻,花染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乡野小丫头,又哪里会知道这些。。
只是前世活了二十年,死后魂魄又在空中飘荡了一年,花染有一点是明白的,何为因果循环。
顺贞皇帝年少登基,先帝担忧他年少不懂朝政便让几个信得过的大臣辅政,却不想辅臣柄国,早几年顺贞帝也想过要励精图治,但都被现实给活生生得打击了。长期的压迫与无奈,终于让他变得无奈,每日里只沉迷酒色,到最后几个月不理朝政那也是常有的事情,由着那些把持朝政的大臣们残害忠良,真正坐实了一个昏君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