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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要想避险,自然是同那怪物与鸟兽背道而驰最合适。没有它那抬爪子示意,众人这会儿也是要选那条道的,便都毫无异议地随断流择路而行。
虽然那怪物的出现到头来只是虚惊一场,并且不知何故令得它那一通骇人追撵竟成戏耍之举,其下还隐有庇护之意,然,这云泽之地毕竟毒瘴遍布,前途依然不乏重重阻难。不过,既认定了圣天帝陵就在那云泽深处,跨越沼泽、穿过秘林,众人自是业已早有心理准备,并不畏缩。世间从来不缺能人,但凡下了狠心,山高水险、迷障幽谷,也并不能真正成为阻断前途的绝境。
又过数日,前后历时半个多月,昭岚等人终于突破了云泽迷障,深入其间腹地。脚下重新踏上干爽之途,放眼望去,却是一片与前大为不同的好山好水。看着那入眼的不再是黯黑险途、诡异林沼,而是终于柳暗花明重归风景秀美之境,众人不由一扫连日来的惊惧苦闷,顿觉心胸荡生层云,爽阔惬意。
“果然不曾料错!”昭岚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对跟在斩风等人身边的两个新面孔道,“此处既是于云泽外的世间一般妥当,必也有那风水宝地被择选为帝陵寝枕之所。二位大师快些看看,帝陵究竟方圆何在?”
这云泽之地,只因外围被那穷山恶水所包,世人皆不知其内锦绣,更不知穿过秘林、越过沼泽后所达的这处世外桃源,其境阔大居然非是一般县乡可比,举目竟是百十里地不能尽收。
那二人被昭岚所问,便兢兢业业在前引路。因为车马均被毒沼瘴林阻滞在外,只得带着众人继续徒步而行。寻寻觅觅地又走几日,顺着山势拨草开道登上一处高地,其中一人方才嗅嗅鼻子,朝昭岚道:“嗯,公子,我闻着味儿不错,大约就在附近错不了了。”
断流刚要斥责那人浑话糊弄,却听见彼此之外另有人声传来。众人寻声而望,却是鬼眉也带了好些人,安然无恙地立在了山头那边。
因为此前乃是阵前对仗之势,两下里人马意外相逢,有好些人便不由彼此暗存敌意,隐隐显出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鬼眉身边亲厚之人,更有那知道底里的,对昭岚这等“外人”有意前来滋扰圣天帝陵、“夺取”圣天璧玺的行径嗤之以鼻,很有些一言不合、立刻就要大打出手的架势。
倒是两边的领头之人,跋山涉水、穿雾破瘴地于异地彼此乍见,不仅不恼不怒,而是心存佩服。先是各自暗暗赞了对方一句,继而便大大方方地客气寒暄起来。
“昭岚公子对瀚皇陛下的忠义之心,果真天地可表!这等艰险差事,居然也肯为陛下亲临其境,可不知瀚皇陛下到底要如何心疼了。”
“姑娘说笑。若论身份,姑娘既是统领江湖的红门尊主,又是熙阳的女皇陛下。这般尊贵无人企及,却还要事事亲历亲为,昭岚实在敬佩在胸,真正汗颜呐!”
鬼眉不置可否地笑笑,看看两边脸色各异的人马,问道:“既然大家于此相逢,有些心照不宣之事,却也不好全然佯作无知,可不知公子接下来又打算如何行事?”
昭岚也看看两边,优雅笑道:“既有和谈在先,彼此自然是友非敌,在下断不会容许自己手底下有谁胆敢做出那等暗箭伤人、叫人不耻之事,姑娘尽可放心。至于姑娘的人——,在下信得过姑娘驭下有方,不致无辜徒生事端,也是尽可无忧。而且,要入千年古墓,其间诡异凶险,只怕比那外围毒瘴之地更胜许多,实在不宜再因他事徒然折损。依在下之见,你我不如暂且结盟同行,等到突破机关重重,接近帝陵心脏,再各凭本事寻那物事不迟。姑娘以为如何?既说但凭天命所归,想来,还没瞧见东西所在,姑娘这般灵慧豁达之人,还不至于因为心存忌讳,便宁愿带累手下多吃辛苦,而放着在下这份现成的助力不肯借用的。”
鬼眉尚未接口,姜桐却朝昭岚身后瞥了瞥,不以为然地嗤笑道:“助力?公子一厢情愿地尽说自己是我等的助力,凭的就是另有倚仗?我方才听见公子随行之中,有两位兄台说话时,不知是因为歧义争论,还是因为太过亲厚所以不存忌讳乃至人前失礼,言语间竟是当众直呼对方姓名。一个唤对方叫‘刘阿丘’,另一个则唤‘谢灵’。呵呵,只怕,二位所用皆非真名吧?”
说着,又朝那两张新面孔扫了一眼,径自道,“闻说‘发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术,卸岭有甲’,探险掘墓之业也有几千年传承。不想,四大行首分支,公子竟一气带来一位‘发丘将军’和一位‘卸岭力士’两派高人,果然是有备而来!只是,公子可曾觉得带了这样的异人前来,对那安寝此地的诸位圣天先帝,会有不敬?”
那名唤谢灵的异人,不独鼻子灵敏,眼光也甚毒辣。闻听姜桐此语,朝鬼眉身后一人狠狠盯了一眼,语气不善地驳斥道:“虽不见搬山道人在此,可你们也带了摸金校尉前来,何必五十步笑百步,谈什么不敬之语!在下素来知道各家有各家的规矩,闻听‘摸金’一派最不喜聚众行事,哼,眼下你们可不止五人之数,可不知这位先行自毁行规的仁兄,接下来行事又是如何心存敬意的!”
那被他点名之人也不恼羞,高过鬼眉肩头的面孔只原地在那身后朝对方微微一笑,坦言道:“听说卸岭一派精于阵法,鼻子甚灵,竟连在下身上十多年前的地气也闻了出来?佩服,佩服!只是,摸金一派并无严格的入室授业限制,在下亦是早前偶尔兴致,有过几次探险。真正的身份,却是我家姑娘手底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武夫,说与兄台同行,实在有些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