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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云影疏动!
月光下,村头那颗老槐下的藤椅上一个衣衫破烂的老人闭着眼睛!
躺在上面,正是那性格孤僻,豪言少陵野老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的老槐村怪老头!
老槐村的人只知道这个怪老头姓莫,其他的他们对这个怪老头一无所知,甚至连村里那些老一辈的长者,也说不清这莫姓的孤僻老者到底是不是老槐村的人,他们只记得这个怪人已经在他们的记忆力停留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此时,这个老头的双腿上放着一柄古琴,借着月光,可以清晰的看见古琴上的弦全都断了,就连琴身也是千疮百孔,就像一块即将风化的朽木,只消轻轻一碰,便会化作尘埃随风逝去,跟眼前莫老头如出一辙!
不知道什么时候,怪老头的眼睛突然睁开了,浑浊的双目中精光迸溅,直勾勾的盯着天上的跃上,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渺远,原本还像是摇摇欲坠风烛残年的腐朽气质陡然为之一变,这老者竟然变得像是一柄即将出窍的锋刀利刃!
“长恨人心不如水,江湖江湖,哪来的什么江湖,不过是人心向背,熙熙攘攘,利来利往,可悲可叹呐!”莫老头喃喃,一番自言自语也不知想要说与谁听。
…………
夜,死一般的寂!
江家灵堂之内,尸体已经横陈了一地。
江河第棺椁上覆盖的一层粉色毛毯已经被嫣红的鲜血染红,白烛香火燃烧的更加炽烈,只是在这充满浓郁血腥味的夜里,显得格外妖艳!
“你不该来!”
一柄钢刀被江汉紧紧的攥在手中,他极少使刀,但并不意味着他不会使刀。他学过西北的荒刀,也见识过天南的霸刀,还有东北长白的几位使刀的大宗师也都曾对他有过几天的指点,江汉不敢自称宗师,但用来也能比屠夫!
就在刚刚这几分钟的时间里,就有四名黑衣人死在他的刀下,除了第一个被他夺刀一拳击碎咽喉窒息而死的牲口外,其他三个身上的刀口都不下百道!
“咔嚓~!”
刀劈入骨让人背脊生寒的声音响起,手持修罗刀的柳含烟解决了最后一个黑衣人,自此,救命归臻境的使刀好手无一生还,全都成了柳含烟和江汉刀下的亡魂!
柳含烟盯着江汉的眼睛,虽宰割性命,但是手中的修罗刀拔出后滴血不占,只听见她淡淡道:“想来,我就来了!至于你说的该不该,我没想过,也不想思考,因为没有意义!”
江汉神色微敛,今夜这还只是个开始,柳含烟明明知道九死一生,可她还是来了,江汉终是动容!
忽然,他笑了!
老道士行癫曾说过江汉命犯桃花,食色成劫,既然躲不过,那就坦然接受好了,虚伪也好,人渣也罢,都还不知道有没有明天,倒不如遵从本心活在当下!
“该什么时候,你就躲到我身后,不是看不起你,而是江家的男人从来没有推自家女人出来挨刀子的操性,这话就是你面前躺在棺椁里的这位老爷子说的!”
柳含烟也笑了,清冽如风,如清荷菡萏,淡淡芬芳,艳而不妖,即便是在这里,也让人心醉!
可惜的是,这样的笑容仅仅是昙花一现,因为下一秒,江汉和柳含烟又同时动了!
一个细柳纤腰飘逸挪移,一个空翻腾跃连连退避,两人不过呼吸的功夫已经背靠背,而此时,外面已经想起了密集而有序的脚步声!
重而不滞,浮而不轻,仅仅是从脚步声已经让江汉柳含烟二人同时色变!
高手,近百归臻境的高手,而且绝不会是朋友!
三秒之后,灵堂外的脚步声在某一点的瞬间陡然消失,就像是训练有素的铁血士兵,一个立定之后瞬间沉静!
“簌簌簌簌簌!”
而下一秒,便是一阵窸窣的响动传来!
声音像是落叶刮沙,听上去稀松平常,但是只要稍有江湖经验的人就知道,这是江湖暗手的大杀伤连弩射出之后破空的声音!
江汉和柳含烟两人背部一贴,倏尔分离,就在两人分离的瞬间,呲啦声骤起,利箭已经破开了搭建灵堂的白帆布,密密麻麻,箭镞的锋锐就像是马蜂窝一样密集!
“人可以伤,甚至死,但是棺椁不能有半天损伤!”
江汉一声大吼,这时候他想到不是如何在这些秘籍的箭镞中如何独善其身,而首先想到的是护住江河第的棺椁,而他显然也再没有吧柳含烟当外人,而是自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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