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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缉科科长。”刀疤脸男子淡淡的说道。
“毛子明？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孙玉林一皱眉。
随即，孙玉林睁大了眼睛，毛子明？在独立师时，一些老兵就曾对他说起过独立师以往的战迹，毛子明可是师长唐少东的死对头，然而自从围巢七星峰失败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想不到，他竟然做了三江省的警察厅侦缉科科长。
完了，这回落到他的手里，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孙玉林脸上的汗水不断的滴落下来。
“孙玉林，你现在落到了我的手中，摆在了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顽抗到底，那么，你是死路一条，而且，你的父亲孙宝河也会受到牵连，你们父子两个，倒是可以死在一起。
当然，我也可以放了你，不过，你违纪的种种行为，将会被唐少东所知，以唐少东的脾气，怕是会直接毙了你吧。
所以，顽抗到底，你只有死路一条。”
孙玉林脸上布满了汗水，噼哩啪啦的往下掉。
“不过，我可以给你第二条路，只要投靠了政府，为政府作事，那么，你不但可以活下去，而且还可以活的很滋润，你将成为政府的公职人员，到三江省政府的侦缉科做股长，这也是你唯一的活路。”毛子明侃侃而谈。
“我给你五分钟时间考虑，要么和你父亲同时被枪毙，要么告诉我你所说知道的一切，投靠政府，机会就把握在你自己的手中，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五分钟之后你没有向我供诉所知道的一切，那么，你将被拖出去枪毙。
我既然可以抓到你，自然也可以抓到其它的抗联人员，有些事情，你不干，很多人会抢着干！”
毛子明说完，再一次吸了一口烟，将吐出的烟雾用力的吐在了孙玉林的脸上。
嘀嗒……嘀嗒……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孙玉林的内心在激烈的挣扎着。
“你真的是毛子明？我听说毛子明长的不错，可是你……”孙玉林突然说道。
“你是指我脸上的这道刀疤吧，我可以告诉你，但我提醒你，你的时间不多了。”
毛子明再一次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的说道：“你一定知道，我和唐少东是死对头，从哈市，再到七星峰，我们两个几次交锋，可是，我最终都失败了，要不是因为唐少东做对，我现在，早就升官发财了！
我恨他！发誓一定要让唐少东死在我的手里！于是，我用刀在自己的脸上割了一道疤，为的就是提醒自己，我一定要消灭唐少东，一定要消灭抗联，一定要出人头地！”
“你不怕当汉奸被别人骂？”孙玉林问道。
“汉奸？汉奸咋了？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只要老子赢了，就是英雄，就是失败了，那也是枭雄，遗臭万年又能如何？只要活着老子逍遥了，管他身后骂名，反正老子是听不见了！”毛子明恶狠狠的说道，两只眼睛之中闪过两道阴毒的寒芒。
“好了，五分钟到了，来人，拉出去枪毙！”毛子明大吼了一声。
“等等！”孙玉林叫了起来。
“嗯？”毛子明看向了孙玉林。
“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一根烟？”孙玉林脸色惨白的说道。
“可以。”
毛子明取出一根香烟，用火机点燃，然后塞到了孙玉林的嘴里。
孙玉林用力的吸了一口，将所有的烟雾都吴进了肚子里，然后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口中说道：“你们最终一定会失败的。”
“也许我们会失败，但是，你恐怕是看不到了。”毛子明说道。
“我……呜……呜呜……”孙玉林突然哭了起来，他哭的很惨，痛哭流涕。
从本质上来说，孙玉林是一个爱国青年，所以，他才参加了抗联，然而，在生命与理想有所取舍的时候，他心底的怯懦却显现无疑。
毛子明并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这是大多数从爱国青年沦为汉奸的人所必经的心理过程，当痛哭之后，他们将与之前的自我诀别，从此以后，成为另外一个人。
孙玉林终于止住了哭声，口中说道：“你可以放我下来了。”
一丝诡异的笑容浮现在毛子明的脸上，他知道，自己这一回又赢了，唐少东，这一次，我一定要把你置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