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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好像现在的我,正在体验他当时的那么一段心路。
那个时候,也许他并不是不跟我解释,而是很多事情,他没有办法跟我解释,也不愿意让我平白无故的担心。
他抱着我的时候,他的心离我那么近。我很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好好地同他解释一遍,可是想来想去,话在嘴边却依然不知道要从哪一句开始说起。
上我们相拥而卧,彼此都好像有着许多的心事。他突然间问道:“遥遥,孟老虎,他是怎么死的?”
他为什么会忽然地提起孟老虎?
我有点诧异,他应该是知道孟老虎是我的养父,虽然不太清楚具体的,但他应该也觉察到孟老虎是我不愿提起的一段过往,所以问的有些犹豫。其实我对孟老虎的恨意早已随着他的死去而烟消云散了,倘若生命满含恨意,那么又如何去爱旁人?
我只是有些疑惑,“为什么想到他?”
他眉头紧锁,似乎是在斟酌着如何对我说出口,好半晌这才说道:“昨晚我梦见孟老虎死了。”
“是,他死去已经很久了。”
他继续说着,“Matchstick的楼顶上,那个巨大的芭比娃娃雕塑,他站在那里,忽然就被人一枪爆头,很血腥,也很诡异,血色混合着雕塑的色彩,看起来像一幅诡谲的油画。”
我惊骇的坐了起来,这哪里是梦,明明就是当年真真切切上演的现实。
许是我的反应太过激烈,惹起了他的疑惑,他跟着坐起来有些担忧的看着我,也许是以为我被他描述的这诡异的画面给吓着了,“大晚上的,好像不太适合说这些。”
他露出一个有些苦涩的笑容,有点自嘲,“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血腥的梦。”
陪着他一路走来几乎每时每刻都是危机四伏,这些又算得上什么?他大概也忘记了,我们一直都在在血雨腥风里这么一路走过来的,如果不是因为孟老虎,我们可能还在跟彼此怄气,甚至于我可能真的就和钟期昀在一起了。但我紧紧的抓住他的臂膀,急切的问道:“不不,没关系的,你说来听听,你还梦到了什么?”
他似乎很是诧异我的反应,这才觉得刚刚的担忧有些多余,他没上双眼紧蹙着眉头,似乎是在努力的回想着梦境,“好像下了很大的雨,地上全是血,很惨烈”
“还有么?”我仍旧不满足,一脸期盼的望着他。
他在很努力的回想,但好像没有多大的作用,“其他的,很模糊”
虽然我迫切的想让他记起一切,但是却也不想将他逼得太紧,我怕物极必反,反而会伤到他。
不知何时我竟满脸泪光,他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如此,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伸手为我抹了眼泪,声音变得有些急切起来,“遥遥?”
我咬着唇摇着头,泪却还一直往下淌,我跪坐而起,将他紧紧拥住,“那不是梦,那是真的!”
“我不知道你梦里还有什么,你说的这些,都是真是发生过的事情。再真实不过……”
我拖着他的脸颊,虽然满脸泪痕但嘴角确实不由自主的上扬,“是的,孟老虎是你亲手杀的,一枪打在了他头上,他当时就是靠着那个芭比的雕塑,然后慢慢地滑下去,那天下着很大的雨……”
我将当初发生在罗县的那件事情完整的讲给他听。
关于项采薇的死,孟老虎的死,还有归义帮的灭亡,一幕幕还如同发生在昨天,静谧的夜晚,我讲的很慢,但他依旧搂着我静静地听着。
直到他听到孟老虎挟制着我而被他从后面爆了头,那一瞬间他更是将我揉进了怀中,让我有些窒息,我听到他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对不起,原来当年的我这样混蛋!”
“什么?”我倒有点糊涂起来。
“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孤身犯险的,
以后,再也不会了!”
无论他是不是有变,我都不希望现在的他出现任何负面情绪,我也伸手抱住他,“项采薇是我的母亲,无论如何都该我去,而且”
我扬起头看向他,“我可是你教的,怎么会差!”
虽然他说的是一个梦,但是他的记忆很有可能已经在渐渐恢复了,我们相拥无言,过了好半晌,我仍旧忍不住心中的那份小小的悸动,“老公,你可有再想起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