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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康熙皇帝率众前往永定河上游巡视河堤,太子和众位阿哥依旧随行。
队伍这次走的仍是当年的路线,唯一不同的就是当年的河堤仍在拟定建造的起步阶段,而现在早已完工。
康熙皇帝沿着河堤一路巡查,不时和跟在他身边的那几位成年阿哥以及其他几位大学士讨论关于河堤的治理工作。
那个冒牌倾城也一路跟在康熙皇帝身边,时不时地参与其中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陶沝今次走在队伍的最后头,见到这幕情景莫名有些出神——
尽管知道这个女人是假的,但不得不说,她和倾城在某些方面还是有些相像的!
队伍一路走到陶沝当年落水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里是河堤上游,当年就只有一座只容两人并行、没有护栏的简单木桥,而今不仅新建了河堤,木桥也换作了一座能并行四五人且有石砌栏杆的加固石桥。
难道这是为了防止有人像她当年一样掉下河?!
陶沝站在桥上望着底下湍急的河面发呆,嘴角忍不住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当年,她可是差点就从这里逃脱了呢!如果当时没有毁在最后一步,现在可能又是另一种光景吧?
“绛桃姑姑好兴致啊,一个人站在这里欣赏风景,不用过去陪太子爷吗?”
正当陶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回想之际,一个不合适宜的女声突然从旁边传来,将她拉回了现实。
陶沝定睛一看,对方正是现阶段令她头疼且避之不及的冒牌倾城。
她这会儿来找她做什么?难道是跟那位太子殿下有关?
陶沝瞅准空隙扫了一眼四周,康熙皇帝和太子等人都站在河边讨论河道治理一事,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们这边。陶沝心中没来由地“喀噔”一下,直觉对方来者不善。
而见她不吭声,那个冒牌倾城自顾自地接着自己的话往下道:“方才我见绛桃姑姑一直盯着河水发呆,难道是在思考什么治河良策吗?”
陶沝被她说得心头一震,脑海里也下意识地跳出当年她因逞一时之气而变相得罪洛玉的情景,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眼前这个冒牌倾城似乎也是知晓当年发生的这件事的,难道说,这个冒牌倾城的原身当年也在随行队伍之中?!
“倾城姑姑真是折煞奴婢了!”想到有这种可能性,陶沝立马摆出一脸无辜。
“奴婢只是觉得这河水看起来好深,心里有些害怕罢了,因为这河水看似浑浊,河底通常都会存有淤泥,如果人不小心掉下去的话肯定救不起来的,加上奴婢本来就不会水,万一被哪个别有用心的人给推了下去,奴婢必死无疑!”
“是吗?”冒牌倾城许是听出她这句话是在意有所指,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陶沝越发觉得她似乎知道点什么。
不过冒牌倾城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道——
“我记得当年那位九福晋在出巡途中,曾为这条河提出不少良策,让万岁爷和几位治水官员大受启发……不知绛桃姑姑是否也有良策?”
陶沝知道她这是在试探自己,当下故意冲她眨巴眨巴眼睛继续装无辜:“倾城姑姑糊涂了吧?奴婢可不是当年那位已经香消玉殒的九福晋,奴婢不过只是一介无知民女,又怎会懂水利之治,倾城姑姑也未免太瞧得起奴婢了!”
然而冒牌倾城却仿佛没有听懂她的这番说辞,仍旧坚持要她发表意见:“当年那位九福晋也说自己无知,但随后提出的建议却是头头是道,绛桃姑姑若是心里有什么想法大可以直说,断不必藏私——”
“哇——当年的那位九福晋竟然如此厉害,连水利之事也知晓一二,不愧是大家闺秀、博学多才呢!奴婢真心表示佩服,不过——虽说奴婢这副长相与她有几分相似之处,但并非脑子也随她长得一样啊,她是大智若愚,而奴婢是真的完全不懂啊……奴婢一向见识浅薄,充其量就只懂得吃喝拉撒,并无半点过人之处……”
“绛桃姑姑这话真是过谦了,若你真无半点过人之处,又怎能独得太子爷垂青呢?”
相较于陶沝此刻的装傻充愣,冒牌倾城也持续咄咄逼人。
陶沝咬了咬牙,打定主意装傻到底:
“呵——瞧倾城姑姑这话说的,若是姑姑出马,哪里还轮得到奴婢不是?奴婢现如今也只是暂时运气好罢了,哪天太子爷看奴婢不顺眼了,那奴婢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然而她这样的自损之言并没能成功让对方掉以轻心。冒牌倾城仍在循循善诱:“绛桃姑姑可千万不要妄自菲薄,能让太子爷出手帮忙,又怎会只有暂时的运气?”
陶沝听出她这句话暗有所指,当下愣了愣,神色也明显添了一分郑重:“倾城姑姑这话究竟何意?”
冒牌倾城见状冷笑,终于将话题转向重点:“我听闻前些日子九福晋出外遇刺,难道和太子爷以及绛桃姑姑你没有半点关系么?”
陶沝闻言也跟着在心里冷笑。这女人果然是来试探她的,很可能就是为了董鄂.衾璇遇刺一事寻找突破口,但可惜的是,这件事她和太子谁都没有参与,她根本就问错人了!
于是她一本正经地反问:“不瞒倾城姑姑,奴婢前日里也从旁人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不过奴婢听到的版本是,九福晋遇袭是因为流寇作案,跟旁人好像没有半点关系吧?”顿一下,又抢在对方再度开口前补上一句,“看来上天真的是很公平的,你瞧,坏人真的全都没有好报呢,即使奴婢什么也没有做,也自会有其他人出来‘替天行道’……”
许是她最后的这四个字触动了冒牌倾城的底线,后者说话的口气一下子变得尖锐起来——
“哼,你别装了,就是你怂恿太子爷动的手吧?若不然,所谓的‘替天行道’怎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那位九福晋被九阿哥遣回都统府的时候出现?”
“呵——这事儿就要去问上天了,姑姑来问奴婢,奴婢又怎么会知道呢?”相对于冒牌倾城此刻迸出的丝丝怒气,陶沝这厢依旧维持着适才的一脸无辜——
“奴婢真不知道倾城姑姑为何会跑来问奴婢这件事,倘若奴婢真想借由太子爷之手除掉那两个恶人,又何必要多此一举地选择将这件事在此前公之于众?什么都不说岂不是更好,那也就不会暴露奴婢的身份了……”
冒牌倾城显然是被她的这话给堵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见状,陶沝又赶紧趁此机会替自己洗白:
“奴婢早年间虽的确与那位九福晋存有私仇,但当日在太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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