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潋月记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她于绝望间抬头看向窗外,恰好见雨幕蒙蒙。
侧耳一听,淅淅沥沥。
到最后,大雨倾盆,狂风大作。
窗外种着一盆白牡丹,白牡丹被风一吹,倒在了地上。
“哐啷”一声响,瓷器碎裂。
瓷器碎裂的声音与房内布帛碎裂的声音汇成了一曲交响……
到那一刻,潋月才真正地体会到,何为悲哀。
所有信念在一夕之间崩塌,这便是悲哀。
那晚,风天衣虽然没有破了她的身子,却将她的衣衫撕得干干净净,逼迫两人裸裎相对,似夫妻那般做出亲昵恩爱之举。
男人衣衫一解,露出与俊脸全然不同的古铜肤色,吓得她陷入长久的呆滞。
翌日,男人神清气爽地起身,女人却怕得嘤嘤哭泣。
风天衣见她哭得厉害,心里烦闷,简单交待了几句之后便离开了。
待风天衣一走,潋月便一头扎进了浴池!
将身上的肌肤反复搓洗,悉数搓红了,依旧不肯罢休……
潋月一直念叨着“洗干净”,要将她自己洗干净!
当她和风天衣第一次这般亲近之后,潋月惊觉自己对溟渊以外的男人,竟是如此抵触。
从那以后,她终于明白:她喜欢溟渊!
不,是爱。
她爱溟渊,她愿意和溟渊在一起,愿意和溟渊亲近!
和溟渊肌肤相贴时,她便觉得心跳加速、无比羞怯。可和风天衣这般……她只觉得屈辱。
将自己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不知道清洗了多少遍,潋月才到暗室里找溟渊。
溟渊被她关在暗室里一整夜,水米未进,颇显虚弱。
听到姑娘的脚步声,溟渊难得面露喜色,却故作矜持,冷冷道:“本尊不需要你来看护……出去!”
“假仁假义,无非就是喜欢本尊,想要接近罢了。”
“俗!”
溟渊将潋月奚落了一番,却不见潋月反驳。
他有些纳闷,忍不住抬头看过去。
便见潋月的眼睛红成了樱桃儿,肿得高高的,看着可怜极了。
“这……这是怎么了?”溟渊的眼里竟流露出关切之色。
潋月依旧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
但那双眼睛已然红肿之至。
潋月望着溟渊精致的俊脸,痴痴地询问:“如果我很脏,你还会不会和我在一起?”
溟渊不解她的意思,只当她是玩笑,便道:“你我从未在一起过。”
“原来,你的心里……是这样想的。”潋月的喉咙一阵发苦,苍白地笑了笑,“好……我明白了。”
语罢,她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我以为……我们相处了这些天,至少也算朋友。”
潋月努力牵起嘴角,擦拭了面上的泪珠儿。
她摇摇晃晃地向前走了几步,步伐乱得毫无章法。
溟渊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连忙伸手抱她,想要将她接住。
“丫头,别哭……怎么了?说来听听。”他第一次唤她“丫头”。
潋月吸了吸鼻子,无力地埋入他的怀里。
“我觉得我配不上你了……溟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