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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她尴尬完,叶念墨主动问道:“今天做了什么?”
“看电视,做了一会瑜伽,因为下雨什么活动也没办法开展,就睡了一会。”她絮絮叨叨的说着,刻意把今天惊险的一幕省略掉。
她说完,感觉到对方的沉默,于是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听我说这些很烦人吧。”
“很有趣,”叶念墨的声音淡淡的,“还有吗?我想听。”
就是这一句话让她忐忑的心逐渐放下来,在与爱德华生活的时候,尽管一切自由,但是总有淡淡的寄人篱下感觉。
而面对叶念墨,明明对方那么霸道,明明住在他的家里,但是一旦与他交流,一种由内而外的安全感就这样毫无违和感的冒出来。
她渐渐打开了话匣子,尽管都是她说得多,对方静静的听着,偶尔会说上一两句话,让她又能轻松愉快的接下去。
夜晚不再成为恐惧的理由,天色由浓黑逐渐泛白,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沉沉窗帘投射进来,照耀在沉睡的人儿身上。
身体的麻痹感让丁依依逐渐清醒,她动了动手臂,最先关注到的是我在手里的手机,想起昨天晚上叶念墨陪了自己一夜,她有些愧疚的想邀请对方吃晚饭,打开手机一看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挂断电话。
她不敢相信般的拿起手机,“喂?”
“早安。”电话里的人立刻回应,语气淡淡的,似乎认为这是很平常的事情。
她的心失去了平缓的节奏,连带着握着手机的手指也酥麻起来,“为什么?”她问。
“我担心你找不到我。”叶念墨回答得毫不思索,似乎觉得这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世间最长久并且令人舒服的爱情本应该是当你向一个人说早安的时候对方会专注的回应你,丁依依觉得她应该是喜欢上他了,或者比喜欢还更近一点点。
她并不为自己的这个认知感觉到羞愧,反而觉得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两人又说了几句,双方才挂下电话。
一间高级疗养院内,叶念墨闲适的坐在沙发上,对面是疗养院穿着绿色工服的保安人员。
“我记得我缴纳了不菲的看管费。”他道。
领头的一个男人站了出来,“是这样的叶先生,那位小姐十分不配合,总是想要逃跑,所以才会从围墙里翻出去摔倒。”
“我不在乎她是摔断手还是摔断脚,”叶念墨截断他的话,“但是我要保证这个人是活的,她身上有我还没有解开的谜团。”
他站了起来,眼神扫过站了一屋子的工作人员,这才信步走了出去,叶博跟在他身后。
房间里,女人依旧包裹着层层绷带坐在床上,左手轻轻的抚摸着脚踝,脚踝上的纱布隐约透着一点粉红,空气里还有消毒药水的味道。
傲雪的身体在颤抖,她已经感觉不到痛,而是恐惧与兴奋。恐惧的是她怕叶念墨发现自己,怕自己永远都只能呆在这个鬼地方。
她很兴奋,从来到这里叶念墨就再也没有出现,有时候她甚至会忍不住想象,这样的人以及人生是不是自己脑里杜撰出来的。
按摩脚踝的力道忽然加重,粉色的血痕慢慢的扩大,钻心的疼痛传来,她却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她知道他来了,而且现在就在门外看着自己。
她不会让他知道她是谁,她要他永远背负着间接致她死去的愧疚感,然后在某一天忽然出现,而那一天,当然是在丁依依死了的那一天。
一想到丁依依,她身上所有疼痛的细胞仿佛都激活了一般,脚踝,肩骨,头颅,肌肉,身体所有的肌肉与神经都疼得好像正在分离一样。
“她始终不愿意开口说话,医生检查过了,声带是正常的。”叶博看了叶念墨一眼,其实只要按照叶家的做法,没有多少人能够挨得过的,但是少爷为什么对这个女人手下留情,是怜悯吗?
叶念墨推门而入,他看到女人按摩脚踝的手猛地离开,身体颤抖得更加的厉害,消瘦的肩膀随着她的动作而晃动的,肩胛骨的地方瘦到突出。
他走到她的面前,然后后退几步,第一次弯下腰与对方平视,而对方很快就挪开视线,绷带下的嘴唇抿得紧紧的。
“你认识我对不对。”他的声音十分缓慢和笃定,眼神始终追逐着她的面部表情,又轻缓的再说了一遍,“对不对?”
女人的肩胛骨反而不抖了,整个人呈现出冷漠而疏离的样子,就好像石头一样,或许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抗议,她又将身子扭了一个方向,由正对着变成侧对着。
叶念墨起身,他看她的神色里充满了高深莫测,“傲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