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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爸爸说过了,他很快赶过去,交给他处理就好了。”
“怎么处理?”她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那一句处理让她忍不住从坏的方面去想。
电话里的叶念墨叹了口气,声音软了下来,“我们都要面对事实、。”
“你回来好不好?”她忽然不管不顾的喊了一声。
手机里绵长的气息猛地一顿,随后更沉的声音传来,“好。”
挂下电话,叶念墨仰头闭上了双眼,眉峰皱得死紧,这一刻他是脆弱的,有血缘关系的兄弟遭遇如此的事情,他也很难过,然而,叶念墨这三个字让他无法在人前表现自己的脆弱,特别是在所爱的人面前。
再次睁开眼,脆弱,迷茫和不知所措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又是那个总是冷漠而严厉的叶念墨。
“少爷,还有十分钟谈判会就开始了。”叶博推门而入。
叶念墨扫过一眼手表,“半个小时候帮我弄好回国的飞机,无论采用什么形式我都要在今天站在国内的土地上。”
叶博一愣,看少爷的样子是准备去谈判的,可是对方是南亚国家,出了名的刁钻古怪,半个小时谈下600万的单子,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可能。
他隐去了眼里的诧异,坚定的说道:“是,少爷。”
半个小时候,叶念墨已经站在私人机坪上,叶博的包里放着600万的订单,机翼卷起的狂风把周遭的树木吹得摇动不已。
他的眼神落到了路边的一株野花上,野花被狂风吹得左摇右摆,还没有手指粗细的茎秆迎风摆动,橘黄色的花朵被吹得变形。
春天就快到了吧,一切雾霾也将被吹散,他挪开眼眸,心中对所爱之人的想念又近了一分。
至少八个小时了吧,在这八个小时里,丁依依只喝了几口水,胃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她也不觉得饿。
走廊里,叶子墨步伐匆匆,傲雪竟然也跟在他的背后,他走到她面前,抽出病危通知单就想走,丁依依却猛然抓住了通知单的一角。
“签了就证明没救了吗?”她眼神里透着渴望,希望从叶子墨的嘴里听到能让自己重新点燃希望的话。
叶子墨皱眉,沉声说道:“成年人就该有成年人的担当,寻求安慰并不能解决什么。”
他走了,走得义无反顾,那一纸通知单在他的手里微微晃动,丁依依的心也被带走了。
身边香味弥漫,傲雪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这个衣着狼狈,神情狼狈的女人,内心的快感无法言喻。
她弯腰,柔顺的长发顺着她的动作而滑到胸前,柔声问道:“心痛吗?”
丁依依没有理她,她却不准备放过她,“如果真的那么难以接受的话,就跟着他一起去死吧,这样你们就能够在一起了。”
傲雪往她手里塞了一把钥匙,笑得温婉,“千辛万苦才拿到的医院顶楼钥匙,你可别浪费了。”
高跟鞋随着清脆的笑声渐行渐远,丁依依站起来,长时间的体力透支让她身体都晃悠悠的,好像得了绝症的人才是她。
她穿过长长的走廊,手心里的钥匙锯齿戳得她的掌心隐隐作疼,走廊的一侧,一个女人骂骂咧咧,语气里不乏尖锐湿疣,混蛋男人的称呼。
她瞄了一眼,原来是性病科,旁边聊天护士说话声猛地飘进耳朵,“听说那丈夫爱玩女人,然后得病了传给了妻子。”
她想像其他人一样投去怜悯的,甚至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眼神,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天台,一把巨大的门锁挂在门上,锁上面已经生锈。
她毫不犹豫的拿出手里的钥匙,钥匙在锁芯里转动发出咔擦咔擦的声音,锁开了。
推开门,算不上温暖的阳光形成一个扇贝的形状盖在她身上,楼梯里一面黑暗,一面光亮,然而黑暗才是安全的,光亮有时候也象征着危险。
她抬脚将自己完完全全的暴露在阳光之下,顶楼还有积雪,没有人清扫导致积雪和灰尘混合在一起融化成泛着黄色的液体。
巨大的水箱立在旁边,好像能直达天上,她抬起脚,步履坚定的往栏杆走。
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22层楼下的景象,进进出出的人就好像一只只蚂蚁,穿着各色服装的蚂蚁。
丁依依的双手死命的握着栏杆,心悸动得不行,腿也跟着软了,往下看一眼都需要莫大的勇气,恐高症让她连有想死的念头都成了一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