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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眸子里看到的是柒染飘散的墨发、漂浮的红衣、白皙的脸颊、饱满的额头、浓密的睫毛、紧闭的双眼、高挺的鼻以及那张温暖柔软的唇……
卿翊沉在水中的身体不禁一顿，忘记了只要他稍微站起，就可以带着柒染离开水面。
那紧闭的双眼微微睁开，比水更蓝的眼里闪过一抹惊愕……
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他们亲亲了……
柒染睁开眼睛，看到一张放大的熟悉的面孔，唇上熟悉的触觉，和几个时辰之前的触觉一样，柔软、冰凉。
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到师父的眼眸，那漆黑如点墨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惊讶，取而代之的是平静，随后是不知所措。
卿翊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对待柒染。
那呼之欲出的感情无从发泄，也不能发泄。
他连忙站起身，扶起柒染，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染染，下次记得稳重一些，你已经长大了……”
你已经长大了，但是还不够成熟啊，染染。
柒染慢慢才缓过来劲儿，幽蓝的大眼睛里带着一丝木然，她愣愣的点了点头：“徒儿知道了，那……徒儿先回去了……”
为什么师父当做没有发生？
他们不是亲亲了吗？
虽然是一场误会，难道不用解释一些什么吗？
柒染的动作停下，刚刚转了一个角度，就这样扭头看着卿翊，又有些不解。
柒染，你想要什么解释？
“怎么了？”卿翊沉声问了一句。
师父刚刚还一脸愉悦，为什么现在又变成那副死人脸了？
柒染更是不解，明明不是她做错了什么啊？
刚刚的是一场误会，为什么就不能挑明说出来？
还是说师父根本就不觉得这个亲亲是男女之间的亲亲？
柒染那微红的脸庞瞬间苍白了几分，师父根本没有将她当成是一个女人，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小孩子。
她……懂了。
她移开视线，低下头，继续转身，小心翼翼，确保自己不会再滑到。
“哗啦——”
柒染一只脚抬起，用力一蹬，就到了池边，那水流从柒染的身上滑下，勾勒出柒染完美的轮廓。
卿翊眼底一动，“染染……”
柒染的脚步停下，并没有转身，只是微微侧头，似乎在等待着卿翊后面的话语。
柒染心底有些小小的期待，师父会说什么？
他会说，染染，为师会负责的吗？
卿翊握了握拳，紧紧地，青筋在水下爆出，须臾之后，又松开。
“把衣服披上，别着凉。”
柒染轻笑，嘴角挂着一丝悲凉。
确实是负责，只不过是他对阿爹阿娘的承诺。
柒染点点头，将一旁的衣服拿起来，轻轻的抖开，披在身上。
刚一抬脚，还没走两步，又听到卿翊的声音。
“染染……”
柒染停下，并没有转身，也没有扭头，就这样背着卿翊一动也不动。
卿翊沉了沉眸子，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住柒染，只是很想呼唤她的名字而已。
“一会儿把为师的衣服拿来……”
柒染顿了片刻，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着。
“染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