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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瑞丝开车离开了，金泰看那个老头儿没打算过来的意思，只好自己走了过去。
“梅威尔神父，你好，”金泰仰起头，看着坐在驾驶座里的老头儿。
五十多岁，头发灰白，两眼无神，眼袋很严重，两只眼睛却是黑色的，瞅着金泰的眼神儿落寞里透着一点儿固执的坚持。
“主教没有说你是个亚洲人，”梅威尔的语气很糟糕，“你穿成这个样子就像个地道的美国佬，跟修士一点儿都不像！”
艹！
金泰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个警察觉得他不对劲儿了。
灰色速干上衣，黑色短裤，这个土劲儿正像是洛杉矶一带的风格，但是他又偏偏来自梵蒂冈，无论服饰还是气质都不是这种土范儿！
哎呀，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金泰暗暗自责，他只顾着把自己的精神力和气息调整到与以往完全不同，却忘记了这最基本的衣着服饰！
“对不起，这是我的错，”金泰压下自己的火气，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
梅威尔却并没有因此说话好听一点儿，“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反正这跟我没关系，上来吧。”
“上去？”金泰以为自己听错了。
收割机上不像是可以坐下两个人的样子。
梅威尔拍拍自己露海绵的车座，“另一边，你瘦的跟根玉米杆一样，坐得下！”
你妹的，你见过我这么雄壮的玉米杆吗？
金泰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称作玉米杆，他无语地爬上去。
收割机再次隆隆地开起来。
收割机差不多跟一个重型卡车差不多大，收割的玉米杆被打碎扔在一边，玉米棒被放在后面的堆放舱里。
噪音不小，面对面说话基本听不着，金泰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三点钟方向，”在隆隆的机器声里，梅威尔突然大声吼了一嗓子，把金泰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朝他说的方向看过去。
扬到地里的玉米杆碎屑让视野极度不佳，不过还是能看得到，在一千五百米外，有一栋白色的房子，很高档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农民会住的。
“那里就是你想要去的地方！”梅威尔的声音都分叉了，“就在半个月前的晚上，开来几辆车，都是外地牌照，海曼去查，还吃了闭门羹，有人出示了联邦特工的证件，马汀生，好像是这个名字。”
金泰的耳朵一下子立起来，看过去的目光也格外认真。
碎渣四溅，有时候会飞到脸上，金泰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栋房子，精神力谨慎地释放，可是梅威尔马上拍了他一把。
“我要是你就不这么做！”他大声提醒着，“万一被发现了，这里只有你一个外人，你不会以为我可以保护你吧？”
这是个无法回避的问题，可金泰上当上多了，要是再像以前一样一头扎进一个没有任何了解的房子里，他无法相信自己是不是还能够保持足够的运气，不被干掉，哪怕他打败过马汀生也不行。
“小玲，你有办法吗？”金泰分外地不甘心。
“我可以试试，”小玲在这种事儿上出过岔子，所以也不敢保证，“不过花的时间可能会有点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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