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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连翘女士的慧眼真聪明,一看本公主这笔力就知道我是才华外冒,奖励你一个吻!”
吧唧——
好笑地捏了捏女儿的小鼻头,连翘笑着嗔道:“也不懂害臊!话又说回来,我到是觉得你有才华,可是你爸可不一定这么想,晚上挨打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老妈,你最好了。”摇晃着老妈的脖子,三七可怜巴巴的眨着一双美眸,“你帮帮我呗,我最讨厌写字了。妈,我可是跟你姓的,我不姓邢……爸爸他总欺负我……”
“少来了!你爸是为了你好,你字儿要写得好,他怎么会让你练?”
“妈妈……”
“不成!”
“妈妈……求求你了,咱们要一起联合起来抵抗爸爸的暴丶政……”
又好气又好笑,连翘瞪着不停扁嘴装可怜的小丫头,状若无奈地说,“不是妈不帮你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的决定,我也没办法。”
一听这话,三七来劲儿了,刚才的委屈全没有了。
瞪大了明亮的大眼睛,笑得贼兮兮的,“妈,你不会使用美人计啊?”
“……”
连翘无语凝噎。
她到底生个了什么女儿啊?
使劲儿弹了弹小丫头的脑门儿,她挑着眉头板着脸训斥,“赶紧下来吃饭,吃完饭继续写。”
“哦……”
悻悻然地跳下凳子,三七垂着小脑袋,一路走,一路思索着怎么应对即将回来的邢烈火同志。
然而……
再残忍的世道,也会有走狗屎运的时候。
一下楼她就瞧到老妈在接电话,正是她那个恶魔老爸打来的。完了一打听,说是他部队有一个比较重要的应酬,要晚些时候才回来,让她们自己吃饭。
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于是乎,三七小美妞心情大好。
餐桌上,只有老妈和奶奶,姑姑自从昨晚上被准姑父带走了也没有再回来,想来是谈恋爱去了。
逃过一劫的三七捧着饭碗吃得可起劲儿了,吃完一碗米饭还格外添了一碗。
吃完饭,她撑得肚子鼓鼓的,咧着小嘴乐呵着就上楼玩游戏去了。
老妈纵容她惯了,喜欢任由她自由成长,不会太约束她。
既然黑猫警长不在家,就别怪小老鼠今儿舒心得要翻天了。
这丫头,说不出来的惬意又自在。
……
邢爷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脸上有些泛红,看样子就是喝了点儿酒的,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儿,连翘迎上去皱了皱鼻子,小声嘀咕。
“这么晚回来,还喝酒了!”
手撑着额头轻轻揉了揉,邢爷咧着嘴笑了笑,立马就交代了行踪,说是今儿晚上和几个人准备明儿运送物资到抗洪一线的战友吃饭,席间有一个管后勤物资保障的是他老部队的老战友,大家聊起近况,心情一好就喝了几杯。
这么一说,连翘也不好说什么,火哥平时能避开的应酬一般都不会去的。
拍了拍她的脸儿,邢爷想了想,又盯着她问:“三七呢?”
“你也不瞧瞧现在都几点了,她早就睡下了。”
连翘知道他想起来要检查三七的功课了,这厮喝了酒也没有忘,亏得他这记性。可是,三七那个小丫头压根儿就不把她老爸的叮嘱当回事儿,就画了几幅图,啥也没干。
“你在替她打掩护,她是不是没写字儿?”搂她过来就狠狠亲了一口,邢爷笑着摇了摇头:“你们娘俩啊……”
“女儿还小,别看她挺懂事的,不过也才五岁,别逼她!”
对于女儿的教育,连翘一向是听之任之的。
好苗儿不用压。
这话是她老爸说的。记得她小的时候,老妈管她也是很严厉,让她学这个学那个,每次老爸知道了都是笑呵呵的这么说。
一想到老爸,心里微微一恻。
见她觉了脸,火哥立马一颗红心冒出来,“行,今天晚上听你的……谁让你是爷的小心肝儿……”
连翘脸上一红,这么肉麻的话也说得出口……
看来,根本就不是他说的什么喝了几杯,而是喝得不少。
更准确的说,这厮醉了!
喝了酒的邢爷言语间很high,或者说又孟浪又生猛,和他平日里拘谨严肃的样子大相径庭,要是他的部下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绝对得活活吓傻不可。
咕哝着瞪她,连翘满脸嗔怪,“赶紧上去洗洗睡了,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冒酸……”
捏了捏她怀孕后有些显得肉嘟嘟的腰儿,邢爷又乐呵呵的俯过去在她脸上‘吧唧’了一口,哑着的嗓子低沉又性感。
“傻丫,老子没喝醉,你瞧我的样子像醉的?”
“醉鬼一般都不说自己醉的。”
嘴里说着责怪的话,连翘的语气却放得格外的柔和,扶他上楼进了卧室直接将他按坐在沙发上,自己就去卫浴间替他放好热水,出来见他躺在沙发上没劲儿似的,便弯下腰像哄三七似的哄他。
“快点儿去洗澡了,满身都是酒气!”
长臂一伸,邢爷抱着她就不肯放手,站起身来皱着眉头将她抱住往上掂了又掂,叹了一口气。
“哎,我的宝贝好像重了好多。儿子,快快长大出来吧!你老爸啊都快被你给折腾死喽……”
无语又无奈地看着这醉鬼,连翘用力拉开了他环在腰间的手,狠狠一拍。
“别磨蹭了,赶紧去洗,一会水该凉了,我才懒得伺候你。”
“你不伺候我,谁伺候我啊?宝贝,你去帮我洗。”咬了咬她的耳朵,邢爷竟然开始耍赖了。
“你说你老大一个男人,怎么喝了点酒跟个小孩儿似的?说说看,今儿晚上吃完饭人家有没有塞小姑娘给你啊,我看你醉这鸟样儿,睡了谁都不知道……”
“操,谁说的?”眉头一竖,邢爷心里顿时豪气纵横,扬着唇角说得忒得瑟,拍着自个儿的胸口:“老子这辈子就没醉过,嘿嘿,媳妇儿自然更是不会认错的,连翘,你就是我媳妇儿了。”
说着他便闭上眼睛摇晃着身体将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呢喃一般低声说。
“宝贝儿,我不用眼睛,不用鼻子,什么也不用也能感受出来是你……信不信?嗯,信不信?别以为你男人喝醉了,现在老子浑身都是劲儿……来一个连队也照样干翻……”
“你啊,站稳了再吹牛。”连翘扶着这个酒鬼,又好气又好笑,同时,对他的话又觉得很是窝心。
“不信啊?让你试试——”
喝了酒的男人都有些小孩儿心性,话未说完,他赌气似的一弯腰就给她来了一个漂亮的公主抱,然后搂住她摇摇晃晃地往卫浴间里去,嘴里还嚷嚷着问。
“服气么?连翘,小畜生你服气么……”
“幼稚死了,火哥,他们到底灌了你多少酒?”连翘攀着他的脖子不敢挣扎,一动也不敢动,那颗心悬得老高,怕得要命,心里忖度得随时准备怎么自救。
这醉鬼要是一个不小心把她摔下来,那可就是一尸两命了。
“没醉。傻女人。爷开心,嘿嘿。”好在,他有力的双臂确实还蛮稳当的,不过酒精这东西自然也不会因为他是邢爷就有所优待的,该醉酒还得醉酒,该傻还得傻。
一路上,他的脚下似乎都有些晃悠。
身体这么一晃荡,连翘吓得差点儿要了老命了。
“邢烈火,你别开玩笑了,赶紧放我下来。”
低低笑着,邢爷埋下头去就吻她的唇,那唇间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儿,还有酒的味道,出口的话被唇堵得含含糊糊:“放心好了,抱着俩宝贝,我能摔了么?!小妮子,对爷不信任是要受惩罚的。”
“靠!丫的,混蛋!”
骂出这句话的原因,是这会儿她被醉鬼放到了卫浴间里的盥洗台上,他双手用力将她的手腕别到了背后,大脑袋直往她脖子里钻,逮住她反抗的手腕,便是一阵狂烈的热吻,像在桑拿室汗蒸似的,冲火似的热。
“宝贝儿,来让爷疼疼你……”
不讲理的家伙,又霸道,又热情,又蛮横,又无赖。
左右都抗拒不过,连翘迫于无奈只能吸着气儿向他讨饶。
“哥,哥,你别这样,小心我的肚子,儿子,咱儿子……”
她多郁结啊!
练了一辈子的功夫,每每在他面前只剩下装乖讨巧这一招儿。
一听“儿子”俩字儿,邢爷停了下来,抬起来头望着她,咬着牙用力在她身上磨蹭了几下,脑子才似乎真清醒了一些,那原本就好听的嗓音哑了哑。
“妈的,小兔崽子……”低低骂着自个儿还没出生的儿子,邢爷弯下腰来将脑袋在她肚子上贴着听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她的肚子。
“好了好了,儿子,老爸知道错了……”
被这神经不正常的抽风男弄得风一阵雨一阵的连翘,简直就是哭笑不得,扶着盥洗台下来,她恶狠狠地将他扒干净摁进了浴缸里,嘴里恨恨道。
“醉鬼,等你明儿醒了再慢慢收拾你。”
“媳妇儿,我这手脚都不得劲儿,快帮我洗洗……”赤红着的大眼珠子瞅着她,邢爷的样子看着可纠结了。
连翘被他看得不忍心了。
一向人前人后都屹立不倒的火锅同志,难得露出这么软弱的时候。
再坚强的人,其实心底里都住着一个孩子。
这话还真不假。
慢慢地蹲身,她轻轻掬起水来浇到他身上,然后想了想又将双手按在他肩膀上,缓缓循着穴位替他按摩起来。
见他舒服地缓缓闭上了眼睛,她有些心疼。
每天他有那么多的事儿在困扰着,虽然嘴里他从来没有说过,其实他也很累的吧。
这么一寻思,手下,不由得更加认真。
轻轻嗯了一声,邢爷迷迷糊糊地冒了一句。
“我媳妇儿真好。”
“还是我疼你吧?”
连翘抿着嘴乐,用对三七的语气笑着打趣他,手上还是不轻不重的按摩着。哪里会知道,刚才还没点儿声响,说自己手脚不得劲儿的醉鬼男会突然从浴缸里站起身?他拉过她的脑袋来,便喃喃,“来,连翘,疼疼爷!”
失声惊呼一声后,连翘被堵住了嘴。
……
这个澡啊,洗得时间真特么够长。
到最后,先闭着眼睛睡过去的人成了连翘自己。
邢爷伸手熄灭了壁灯,阖上了眼睛,微微牵起线条冷硬的嘴角,将她调整到更舒服的位置靠在怀里,怜惜的样子像抱着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
窗外,夜色正浓。
而房间内,光线柔和的壁灯,如一层薄纱拢着他俩。
满室,温馨。
这是他们结婚的第六年。
——★——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是雨。
雨,雨,雨!
而火锅同志每天都是来去匆匆,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一旦部队有事儿特别忙的时候,他就是这样,顾不上跟她交代什么,整个人像上了根儿发条似的连轴转。
连翘自个儿也是军人,这些事儿他自然是相当清楚的,最近没事儿的时候,她也看看新闻,电视里天天滚动播出的都是抗洪一线的情况。
同样儿,为这事儿,她也揪着心。
她想问问关于红刺的情况,问问他红刺有没有派兵出去抗洪,有没有什么危险……但每次火哥回来,她看到他那么累,就不舍得再问他什么了,只想让他好好休息。
然而,她的日子,似乎更寂寞了。
以前还能没事儿就聊聊天儿的小久也不在了,那天回家来拿了一些她自己的东西,就搬到谢铭诚宿舍去住了。
要说这丫头胆儿也挺大的,从小娇生惯养没吃过苦头的她,为了谢铭诚真算是什么都放下去了。
现在让她担心的,反而是爽妞儿。
原本以为那天之后,她和卫燎应该会有些好的进展,哪儿知道,两个人还是不阴不阳的处着,还是老样子。
今夜,又是雨。
现在,外面哗啦啦的大雨声,让她心里像掉了根儿弦似的。
不着地。
如果红刺要去抗洪,火哥会不会也去第一线?
心里紧张着,也担心着。
听着狂嚣着拍打窗玻璃的暴雨声,躺在床上她慢慢地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好像依稀之间,她又回到了部队,耳朵里听见了战士们在雨声中山呼海啸一般的口号声。
新闻上的片段像梦境一般又闪入了脑海。
铺天盖地的雨,战友们扛着沙石袋,手牵着手站在大堤上,用人墙堵住洪水,用人墙搭成了浮桥让老百姓从他们的肩膀上踏过去。
决堤的河水里,到处是迷彩绿的身影……
雨雾里,她好像看到了火哥的脸。
他的眼睛微微眯着的,他高大的身上穿着一件同样宽大的军用雨衣,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喇叭,手臂用劲儿的在暴雨中边喊边挥舞着,说着什么……
但是,她听不清楚。
然后,画面越来越迷糊,慢慢地……
他的影子不见了……
消失了……
啊!
不不不……
“火哥——”
喉咙像被人给紧紧扼住了似的,她几乎觉得自个儿不会呼吸了,手脚冰凉,浑身直冒着冷汗。
她喊了,却喊不出来。
“火哥——”
“劈啪——”
一道极速般的闪电劈过窗户,她尖叫着坐了起来,在闪电中,可是看到她惨白的脸上满是惊惶。
做噩梦了!
吁……
硕大的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床是空的,火哥没有回来。
很早之前,她就听老妈说过,做女人难,做军嫂更难。以前她自己也是军人的时候,他俩天天同进同出,还没有这种意识。而现在,尤其在她怀了孩子又加上抗洪这段时间他特别忙,她才深切的感受到这句话的真理。
事实上,像她这样老公还能有机会天天回来的人,已经算好了。那些常年连老公的面儿都见不上的女人,那寂寞和孤独的滋味儿,才是要人命吧?
窗外。
震声欲聋的雷声。
噼啪作响的闪电……
她拥着被子坐了好一会儿,慢慢地撑起身体,拿过电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