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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话缓过来再说。”
吴七到现在这嘴还没有完全缓和过来,一听周淑兰这些话,立马感激的直点头,意思就是说这些都是我要说的词儿,我确实是过来道歉的。
周淑兰止住了笑,道:“老七啊,你说你是不是傻啊,干什么在外头站着不进屋呢?你妈是你妈,你是你,她说那些话我们也知道,肯定不是你的意思,不用这么大早晨的就过来解释。”
纪以田也是想笑,可是忍住了,直闷头道:“你这老娘们,要是你在外头冻上几个小时,那舌头也指定不好使,兴许别人还以为你是外国人呢?”
周淑兰给他擦着头发,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我说老七,你都快能演港台剧了,等一下就等一下,还等一哈,哎哟,可笑死我了。”
“好,等一哈。”吴七想着把手搓过来自己动手。
这时候纪以田已经把雪给撮了回来,抓住吴七的两只手按进雪盆里:“好好的搓一搓,搓热乎过来就好了。你把鞋也脱了吧,脚肯定也冻木了。”
吴七不太好意思的想笑笑,可冻僵掉的脸扯出的弧度却并不明显。
“行了,你就别哇哇你那外语了,还是我来吧。”从他要接手的动作可以判断是怎么个意思,周淑兰拨掉伸过来的那只‘冻猪蹄’。
“身儿,无用无用,唔自兹兰——”暖和了一回吴七这舌头稍微利索了些,可听起来还是跟鸟语差不了多少。
“老七,你这是站了多久啊,瞅瞅头发上这些雪,都快成冰溜子了?”屋子里暖和,吴七头发上雪和被冻住的发丝正慢慢的开始融化。周淑兰打门把手上扯过来条毛巾,盖他头上帮着擦。
周淑兰接过他手里才解到一半的围脖儿,到了捂着口鼻的地方冷热气流交替都冻成冰坨儿了,硬掰着才把它弄下来。
屋子里纪以田正帮着吴七把围脖解下来,看见周淑兰进来直道:“快来帮一下,老七在外头站了好几个点儿,身上都冻透了,手脚都不好使了,我出去撮点儿雪进来,把他手脚给搓一搓,要不然准得冻坏了。”
瞬间,周淑兰觉着自己有种福尔摩斯再世的错觉,摞下手里的舀水瓢,几步迈进屋里,想看看这人究竟是谁。或者说印证下自己猜测的那句称呼对不对?
周淑兰:“……”瞅着老伴儿领着人进了屋里,愣是半天没反应过来,身儿,什么身儿?见面打招呼的词儿里有这句吗?身儿,身儿,身儿——哦,是婶儿吧!
“身儿——”
屋子里周淑兰已经把火点了起来,暖意融融,跟外面的寒冷俨然是两个世界。
“走走,快到屋里暖和暖和,看看你这一身的雪,站那儿老长时间了吧?”纪以男可没忽略门外那双陷进雪里脚印,约摸着也能有个三两个小时了。
吴七:“……”
“这大早晨的怎么站在门外不进屋呢?”纪以田开了大门,边把吴七让进院儿,边道:“我这要不是去看骡子,还看不见你呢?”
“……哦,老七,是你呀!”纪以田瞪着他那双小眼睛,总算是从那一头一脸的落雪里辩别出来人的脸部轮廓,再加上有些熟悉的声音,这才初步确认了下身份。
“熟,是窝啊——”对方拖着不好使的舌头又说了句。
“……?”纪以田严重怀疑这人是不是酒喝多了,舌头大了说不清楚话,愣是没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往前又走了两米远,隔着大门往外仔细的瞅。
“熟,是窝,老漆!”
“谁呀,是谁?”冬天的衣服也厚,再加上落下来的那些雪,纪以田瞪眼睛瞅了半天没瞧出来是谁来。
纪以田往这边走没有一半儿的距离,就看见自己家大门外站了个人。从头到脚都落上厚厚一层的雪,看那架势应该站在那里有段时间了。
纪家的马棚离外面的大道只隔了一道院墙,到大门也不过十来米远。
纪以田最宝贝的就是他这匹大骡马,稍微有个风吹草动的都能担心上半天。
今天也没有例外,照例先去马棚。昨天晚上后半夜下的雪,都在熟睡中谁都没觉察,早上起来推开门才知道。也不知道这马冻没冻着?
纪以田每天早晨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到马棚里看看他的马,转悠上一圈儿要是没什么事儿了,再该干嘛干嘛。
雪,从半夜就开始零星的下起来,早晨四五点钟开始就变成了鹅毛片儿大小。堡子里的人起的早,六点钟家家户户都起来生火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