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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坐在店里唠了一会嗑儿,大约过了能有二十多分钟,钱主任就来了。
不会工夫就收了线,张建军笑呵呵的道:“小岩,老钱说了待会儿过来跟你见个面儿,到时候坐下来再谈。我估计是差不多,要是不行他直接就说了,你那山林蛋肉名声响,镇里的人都知道,他心里头也清楚,这款贷出去成为不良贷款的几率那就是零,要个个都像你这样的好客户,他都得乐死。”
“那好啊,张叔。”纪岩坐等着,看他拿了电话拨过去。
张建军连个艮儿都没打,直接就道:“有啊,信用社那钱主任跟我关系就不错,我这就打电话给他,帮你问一问?”
“是啊,张叔,一回来就跑过来麻烦你了。”都熟透的关系,纪岩也没跟他客气,坐下来就把要贷款扩大养殖场的事说了,问他能不能找着认识的人?
纪岩劝说完了纪香这边,跟着就去了镇上,张建军正在店里头看电视,见她进来挺高兴:“小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放国庆假了吧?”
几句话又惹得纪香红了眼眶,自己身为大姐没能帮上妹妹的忙,反倒让妹妹替自己打算,真是又感动又羞愧。
这是有感而发啊,纪岩点头,把昨天晚上跟周淑香他们说的那些打算跟纪香都说了,末了加了句道:“大姐,我知道你性格软弱,可都这地步了,那就得强硬起来,我们能帮你的也是有限,还是得靠你自己才行。”
纪香黯然的点点头:“我知道,会跟他说的。当初应该听你们的话,结婚确实不只是两个人的事。小岩,大姐的事就是你们最好的经验教训,以后找对象可得看看对方家里人是什么样儿,要是特别难相处的他就是再好也不能找。”
纪岩是又气她软弱,又心疼她的处境,看看她那伤脚暗里叹了口气,道:“大姐,分出来过吧,找个时间跟程建国说一说,再这么下去只能是更伤感情,要不想跟他最后走到离婚的地步,只能是分家。”
纪香挺郁结,自己嫁了个凶婆婆,也帮不上家里的忙,还惹家人担心,真是不争气。
“行了,他回来还不得让你老婆婆支去你小姑家啊,咱们家可用不起。就这么定了吧,等会我就出去找人,这两天天气好,赶紧收回来得了。”
“妈,要不再等两天建国回来让他帮着收?”纪香觉着答应好了的没帮上忙挺过意不去。
原本还打算着她帮家里收地,都这小样儿了哪还能指望得上,周淑兰就跟纪岩道:“回头跟你爸说,今年这地还是雇人弄吧,他要是想干也不耽误,车还用自己家的,这样一上午就能都收回来,到时候他答应谁家就帮谁家。”
纪岩端来了盆清水往里头加了些醋盐,纪香洗干净了创面涂上了药膏,腿肚子下面垫了个厚垫子,双腿放平搁那晾干。
直到收拾完了碗筷,纪香才把袜子脱了露出里面来,可想而知每只脚上都破了好几处,亏她能忍到现在。
一家人稀里糊隆吃完了早饭,纪果也没时间等着去看,直接去了店里,纪以田没放声归没放声,却也在那生闷气,抽完了两根烟就去放马了。
“对对,还是先吃饭。”纪果也觉着这场合不太合适又脱袜子又看脚的,反正要是磨破皮了也早就磨破了,不差这十分八分的。
“行了,妈,赶紧吃饭吧,等会儿再说。”纪岩扫一眼就知道准像她妈说的那样,这年头交通工具这么发达,这人脚的功能早已经退化了,以前的人可以为了赶路走上一天,现在的人就不行了,走上三五个小时那已经是体力好的,连续走上十几个小时那脚要不磨起泡都奇了怪了。
“没有,没有——”纪香拿手直拦着,脚却自动自发的往后头藏。
周淑兰可不听这个,握了拳头狠铁不成钢的捶了两下她肩膀:“你个熊孩子,傻透腔了,显你有脚会走道儿啊?快把袜子脱了,我看看是不是都起泡了?”
纪香可能自己也回过味儿了,确实挺脑抽,挨骂也是活该,低了头小声解释:“其实也没有,后头天亮了就搭着车了——”
纪果惊道:“大姐,你走了一夜的路,没搞错吧?挨打了没找她们算帐,倒是跟自己过不去,你脑袋让门夹了?”
能不知道吗,你都说是昨天下午的事了,事情发生后多一秒都不愿意待,能干等上一晚上吗?
“你怎么知道——”纪香看她那眼神都冷出小刀子了,也没敢再说下去,可这半截话已经足够说明这个事实了。
“所以你就摸黑走了一晚上的路?”纪岩冷着脸甩出一句。
“建国找了个活儿,还得三天才能回来。我怕分他的心,就没跟他说。”纪香拿纸拧了把鼻涕。
周淑兰道:“那程建国呢,他哪去了?”
“长辈怎么了,长辈就能随便打人哪?也就你能忍吧。”
纪香抹了把眼泪,小声道:“她是我婆婆,怎么说也是长辈——”
这一番苦诉道明了经过,也把纪家四口人给听闹火了,纪果当时就急眼了:“你可是真完蛋,就让她们欺负了,不会回手啊?她打你,你打她啊?”
纪香掉着眼泪点点头:“昨天下午我小姑来家里了,说是嫌服装厂干活累挣的还少,要自己做点儿小买卖儿,可还差两万块钱。我婆婆就说她手里没那么多,剩下的要我给添上,可是我哪有啊,建国一个月打零工挣那么三百两百,还要给家里交生活费,能剩那么点儿还得花销,我在家又不上班,哪来的钱?可我这么一说,我婆婆当时就说我太懒了,不知道出去找个班儿上光等男人挣钱养活,好一顿损败。我小姑也跟着旁边帮腔,说我在服装厂怎么怎么找她事儿了,可当时我是质检员,她做的衣服就是不行,我要是不放声还要我干什么?这次她说的好听是自己不想干了,可我听说是老板嫌她活儿干不好还嘴碎就给打发回家了。她说我要是没钱,就把那辆小岩送我的摩托车卖了,反正也不上班用不上,跟那干闲着也是闲着,给她干买卖还能顶点儿用处。两人一说一唱,我实在气不过就回了两句嘴,说我怎么就偷懒了,前头那两个班还不是都让她们给搅和不能干的吗?自己没钱凭什么打我嫁妆的主意,也就是这么个话,我婆婆嫌我回嘴了,抓起跟前儿的烟灰缸就砸过来,我当时就给砸蒙了,眼前发黑就倒地上了,可她们俩没说拉一把,还直说我装像儿,唾了我好几口。我实在气的慌,又不想再看她们那副嘴脸,就跑回来了。”
周淑兰把筷子一摞,道:“猜就知道你这么早回来肯定是有事儿,说,这脑袋让谁给你打的,是不是那老死太太?”
可能是到了自己娘家人面前,所有受到的委屈瞬间就全都涌了上来,纪香一下子就哭了起来。
她这一说其他三个人才愣了下,后知后觉的抬头去看纪香,纪果挨的近些,一歪头就瞧出不对劲儿来,惊叫了声:“大姐,你脑门儿怎么了?”说着就上手直接撩开纪香的额头前的头发帘儿,丸子大小的一块儿淤青露了出来。
等到一家人都到齐了,围着桌子坐下来,这时候才有机会跟纪香说话,周淑兰贴着饭碗喝了口小碴子粥,漫不经心的问道:“香子,是不是你婆婆又作妖了?”
这时候西屋里的纪果和纪岩也都起来洗漱完毕过来吃饭,看见纪香坐大炕上,都道:“大姐回来了。”跟着两人一个出去叫纪以田吃饭,一个拿碗盛饭,谁也没太注意。